“哎呀走开走开,谁等你通报,我和江九月是好朋友,她肯定想我想的紧,通报什么?”
然后,有管家严肃但却有礼的声音:“郡主走路慢些,摔倒伤着了,老奴赔不起。”很难想象如此严肃的声音也会开玩笑。
洛梅儿哼笑,“你这老家伙,又跟我来这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套了,哼!不过我也挺喜欢你这套的,那些人老跟我耍心眼子,看着他们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样子我就反感——”
老人声音似乎软了一些,“郡主机敏,老奴不敢装腔作势。”免得要接受非人待遇。
洛梅儿格格娇笑出声来,继而不耐烦的道:“哎呀云廷渲这院子可真长,他干嘛要把江九月藏到深宅后院里面去,想学汉武帝金屋藏娇啊!”
“老奴不知。”老人恭敬回答,因为他最清楚不好好回答郡主的问题会有更好的下场等着他。
“就知道你不知道汉武帝是谁,更不可能知道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了!啊,我想江九月那么聪明,估计能猜得出来——”此话落处,两人已经到了一道月洞门前,红缨绿柳守在门口,一见是她,纷纷行礼避让。
洛梅儿挂上招牌式笑容,道:“今儿着急见江九月,可没时间逗你们玩,放过你们了。”
红缨绿柳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下肩膀,这位洛梅郡主的倒行逆施和嚣张跋扈,是京城里面早就出了名的,抓弄人的手段是一出又一出,层出不穷。
洛梅儿笑意盈盈的瞧了他们一眼,然后迈步入了厅堂。
屋内,江九月早就听见她的声音了,“你——”
“啊呀呀!你怎么成瘸子了!”岂料她还没开口,洛梅儿便大惊小怪起来,一手点着唇瓣绕着轮椅转了好几圈,连本来还有些拘谨的徐简都被她这一声叫唤弄的一愕。
江九月哭笑不得,“轮椅不都是你送的么?你早就知道我是瘸子了,敢情这会儿是来看我笑话的?”
“啊?”洛梅儿一愣,“是我送你的?”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对,的确是我送你的,我给忘记了……”洛梅儿搔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她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的脑袋很大很郁闷。
徐简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这么莽撞而飞扬跋扈,不过倒是和江姑娘蛮投合的。
洛梅儿眼尖,扫到了徐简的表情,并且自动解释为受不了,下颌一抬,“喂,说你呢,穿的人模狗样的,来找江九月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啊,别随便打云廷渲女人的心思,那家伙可是很小气的,小心他断你后路掘你祖坟!”
“咳——”徐简一口茶咽错了地方,便被呛的面红耳赤,只等着洛梅儿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江九月无奈的白了她一眼,道:“你别把你自己的嗜好强加到别人身上去,我看是你想掘谁的祖坟吧?”
原本就像是一个小火炮似的洛梅儿,听到这话顿时就更不淡定了,一屁股坐到了江九月身旁的凳子上,小脸都皱成了一副哭丧相。“你这家伙定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这个都知道。”
江九月敬谢不敏,“别,蛔虫那么恶心,你是要我今明两天都吃不下去饭吗?”
“你不关心我。”哀怨的看着江九月,洛梅儿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江九月特别亲切,江九月被这眼神看的有些无力招架,轻咳一声,道:“那我现在便关心关心你,说吧,怎么就想掘人家祖坟了?”说罢,递给徐简一个稍微抱歉的眼神。
徐简了然,对于江九月如此简单就降服了京城其他名门千金几乎可以说闻风丧胆的洛梅郡主,自动归位江九月人格魅力非凡。
“哎,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
江九月这倒好奇了,“还能有人让你闭嘴?”
“喂!”洛梅儿很不是滋味的皱着鼻子,“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呢?”
“你的感觉没错,亲爱的洛梅郡主,我就是在幸灾乐祸。”江九月的嘴角处衍生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幸灾乐祸四个字了。
洛梅儿瞪着她,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今天是找错人了。而有云廷渲威慑在前,她的火气不敢冲着江九月发。
那模样气鼓鼓的,小脸也像是一团美味的肉包子,偏生因为生气而在脸上起了两朵红云,怎么看怎么可爱。
徐简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洛梅儿顿时找到爆破点,霹雳啪啦便转过脸:“你笑什么笑,牙齿白吗?你用的黑人还是中华健齿白?云南白药?你听过吗?你知道汉武帝为什么金屋藏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你穿的跟那群老家伙一样想要教书育人吗?你够资格吗?”
徐简:“……”
莫名其妙的成了某人的怒气发泄对象,徐简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不过徐简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洛梅郡主在发火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原因的。
坐在一旁的江九月心情那叫一个兴奋,阔别两年之久还可以听到如此现代化的元素叫她怎么不激动呢?想到自己也许可能和另外一个穿越者更近了一步,便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期待和兴奋。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洛梅儿兀自跟徐简发泄着她的不愈情绪,发泄了一会儿,才松懈下来转向江九月,却件江九月神情兴奋,顿时心情更不好了。
“我这么生气你很高兴哦!”
洛梅儿很不是滋味的道,说完似乎想要抓别人来发泄怒火,可是这屋中原本不管是守卫还是管家,或者是伺候着的李银环,都似乎知道她的毛病,一等她开口纷纷找寻各种理由逃离,火炮便再次转向了徐简,一颗颗的炮弹胡乱投掷。
那些质问和咒骂简直是精彩万分,徐简听的更为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偏生洛梅儿一看到那种表情便更为恼火,一个劲的轰炸!说了半盏茶的功夫还不见停歇,而且话中的内容还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说到最后,连江九月这个听众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是被迫受难的徐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