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丰应区的一老旧小区内,出事的案发地——5栋天台。通往天台的门口已经拉出了一条警戒线围住,里面可见,都是穿着警服的勘探人员在进行现场勘探。老旧小区的天台大多是混凝土铺设的地面,现在正值未时,阳光照在水泥地面上,所有痕迹一览无遗。
方故站在死者坠楼的位置,身前的围墙高度就到他的胯部位置,上面积满了灰尘,在他身前的围栏上留下了一双手掌抓过和身体刮过围墙面的痕迹。(勘探人员已经拍照取证)方故戴着白色的塑料手套,双手慢慢搭上那个人抓过痕迹。
“方队!”侯新从天台的门口走进来,朝围墙那边的方故叫喊一声。
方故的手还搭在上面的手掌印上,稍作思索,松开自己的手转身走向侯新。这个时候侯新来找他,应该是法医那边有消息了。
“老唐说他要回去了”侯新跟在方故身边说道。
“嗯”方故答。
那边在学校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末语,立刻赶到了事发的小区。不用费力寻找,在5栋的楼房下周围停摆着好几辆警车,在这老旧小区里煞是显眼。
“好像是何家的孩子”一走在末语跟前的妇人对身旁的妇人说道。
“可惜了,他父母辛辛苦苦拉扯他长大,最后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啊,这年头……”
末语一听,瞬间记起了信息里说到的名字——何儒启。
真的是他!
末语三步并两步走向人群熙攘的5栋楼房下。她到时,死者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带上了车,在5栋的楼房下,站着方故和穿着防护服的老唐,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她的周围都是人群的议论声并且和方故他们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并不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末语的脸色凝重,瞅着地面上的血迹,心中一沉。
无法想象,这个男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他是怎么触发死亡的?一条人命献祭与游戏,那些人又会是拥有怎样扭曲的思想。
与老唐交谈完死者的大概信息,方故回头间,瞥见站立在人群中的末语。只见她的脸色沉重,似在思忖着什么。
“猴子,你在找什么?”侯新身旁的警员见侯新在张望着四周。
侯新环顾四周,边看边说:“刚刚好像看到了汤夏恩”
“真的吗?”男警员也象征性地看了看,“可是恩姐不是请病假了么?她怎么会来这里”
“……”侯新扫视了下周围,没有再发现脑海里的那道倩影。在他回眸之际,瞥见人群里的末语,不由疑惑了声,“嗯?嫂子?”
“谁?”男警员问。
在侯新哑言之际,方故忽的在他旁边说:“走吧,回去了”
“那……”侯新想要说末语来了,回头间见末语已经接着电话离开。
计程车在花岗派出所门口停下,末语从车上下来马不停蹄地赶往派出所里面。就在半个小时前,她接到依依姐的电话机:“小语,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到花岗派出所处理一下蓝颜的事,警察告诉我她出了些事,需要我现在过去。可是我现在还在邻国,一时间无法赶回来,拜托你了”
在民警的带领下,末语进到里面的房间——一排靠墙的连座椅子上坐着两个人,最左边坐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多岁,身材臃胖,正捂着嘴角呜呜作疼。而在最右边坐着的正是角依依要她来接的蓝颜。相对于隔壁的中年男子,蓝颜倒是毫发无损,双手交叠于胸前,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末语看了眼两人,走到前面的在交谈的两位民警跟前,“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蓝颜的姐姐”
听到末语的声音,一直闭着眼的蓝颜睁开眼睛,坐在那边的中年男子也看向这位走进来的美女,顿时着急道:“你,你,你就是,这,这……”中年男子伸出胖乎乎指着末语一抖一抖的,嘴巴艰难地说出话。
蓝颜甩了一记寒冷凛冽的眼神给中年男子,吓得他更加结巴了:“你,你,你……”
“诶!别惹事啊”一名民警对蓝颜和中年男子说。
霎时,中年男子把嘴里的话咽回去,颇有委屈地意味瞪了眼蓝颜,捂住红肿的嘴角别过头。
蓝颜收回眼神,也别过头看向一边的绿植。
“你就是蓝颜的姐姐?”民警看了眼末语问。
末语点头,“是的”
“那好,我和你说一下情况。你妹妹今天中午在西餐厅上来就把这位李先生给打了,餐厅经理报了警,所以你看看,你们是要怎么处理,是私了,还是走程序”
末语看了眼蓝颜,她眼神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这后面事情的走向。
“其实李先生一开始是愿意和解的,但是你妹妹却不愿意道歉。原因也不肯说”民警说。他们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像蓝颜这样的孩子因为闹事进来派出所的,他们的性子都是一样,我行我素,扮酷耍帅到底。一开始还装作没什么,可当进了拘留所一夜,就哭得撕心裂肺了。
“蓝颜”末语叫了声蓝颜。
蓝颜沉默了下,开口说:“他两年前猥亵过我”
在场的众人一怔,中年男子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的闪烁,别过头,捂住嘴巴不说话。
末语的脸色一正,对中年男子说:“李先生,请问是真的吗!”
“无,无,无稽之谈”他说,“我,我,我怎么,可,可能,做过”
末语盯着中年男子的脸看了会,瞧他那一副心虚的样子,很显然是在说谎。她转头对两名民警说:“我可以单独和李先生说几句吗?”
两名民警相互看了眼,说:“可以”
之后,民警带中年男子和末语进到办公室里,一名民警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瞅了眼里面的两人,站在门口。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中年男子打开门出来,一脸颓然之色,对民警说:“我,我们私了”
蓝颜闻言抬起头看向门口,就见末语跟在中年男子后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