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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穗城往事

6月29日今天要回穗城,如果顺利,晚上会回到穗城,不然的话,就要象7年前那样在省城住一晚。爸妈送我到楼下,上了电动三轮车,县城小,电动三轮车就是出租车。小区门口妈妈依偎在爸爸的怀里,爸爸低头安慰着,和7年前一样,只是父母多了白发和皱纹,而我,那时是激动,开心,愉快的,而此刻却是酸楚,两眼发酸,有泪要出,心里发堵难受。回头再望,已看不到父母身影。

我不禁问自己,这7年,我快乐吗?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发生,也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最刻苦铭心的是结婚前那两个月。

7年前2008年7月刚到穗城,吕强在他同村人开办的公司上班,而我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专业对口的,很丧气,一般公司财务人员基本上在公司成立之初就确定了,还是可靠的熟人。平时很少有招人。大公司招的可都是从业几年的经验人士,我一个刚出炉的小菜鸟,没关系,没资力,谁要。吕强也在帮我在圈内打探。为了留在穗城,我先在一个连锁超市当了营销导购员,工资不高,房租够了,这一年春节超市加班就没回家。

第二年,2009年继续做导购员的同时,也频繁参加各种公司面试。新工作没找到,反而从导购员做到收银员。差不多8月份终于在吕强朋友的介绍下入职一家小公司做会计。这年春节还是沒回。

第三年? 2010年工作没变动,只是把住的地方重新租到单位附近,还是没回家过春节。

第四年,2011年?工作稳定。同事关系不错。这一年10月我查出怀孕,12年元旦和吕强结婚,春节怀孕没回。

第五年,2012年公司规模小,我怀孕下岗,其后我生了个儿子,春节孩子小没回。

第六年,2013年在孩子周岁后,我重新找到工作,试用期没过多欠,孩子小,没回。

第七年,2014年沒回。

第八年,2015年就是今年,未定(估计不回)

简单的流水记录,平淡无奇。每个人的人生也许都是这样。

2011年那一年十一假期刚过,这是我来穗城第三年,过的第四个国庆节。10月15日那天星期六,陈莉还睡回笼觉,总觉得这段时间不对劲,总是食欲不振,嗜睡,全身无力,懒洋洋以前喜欢的吃食,现在好像很不和胃口。难道是中标怀孕了,一想不好,我生理期好久没来了。一下子我从床上迅速起来。也没管还没洗漱,不顾散乱的头发,我飞快的跑到楼下药店,买了把验孕棒,就快速回家。

两条杠,完了,怀孕了。陈莉一下子无力躺在床上。不对电视上有演过,验孕棒不一定准,容易出乌龙。不管了,赶紧洗漱好就往妇幼医院去。心里还祈祷这是乌龙。

把脉,验血等待结果,还要2个多小时才能知道结果,其实在医生的眼中我已经知道怀孕是真的了,只是欺骗自己的等最后结果。

‘‘恭喜,你怀孕了,有40天’’

‘‘谢谢’’明知结果可听到确定的判词。陈莉还是惊吓到了,浑身无力,两脚发软,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就像灵魂离体,嘴里无意识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医生赶忙给她倒了杯温水‘‘你没事吧。来喝杯水缓缓’’

陈莉双手捧着杯子,两手颤抖的往嘴里送。喝了口水,陈莉也缓了过来。跟医生歉意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情况。听到自己怀上都是高兴,就你是惊吓!’’

‘‘我还没结婚,出来老爸有交代,不准未婚先孕。这才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

‘‘理解,但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我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还是中标了,做女人真难,谢谢你医生!打扰你这么久!’’

‘‘没事,你回去好好和你男朋友商量共同面对你家人,相信他们能理解的,毕竟这是意外。’

‘‘我会的,再次感谢你!’’

出了医院,陈莉也想通了,既然发生了,就不要逃避。坐在车上给吕强打电话“老公,在哪呢?”

“和几个朋友在外面有事。昨天跟你说了。”

“老公,我怀孕了,刚从医院出来。”

“真的,我终于要当爸爸了,终于成功了。等下我给妈打电话报喜,一会去找你。”

陈莉有些困惑,就这么挂断电话了?还说什么终于成功,终于当爸爸,还急着跟他妈妈报喜。怎么都觉得别扭,毕竟只是男友还没结婚,不应该吓到吗?怎么成了期待?

回到家中,陈莉直冲床头柜,把还剩半盒的避孕套全倒在床上,然后一个个查看。“没问题啊!难道我想多了?”陈莉又想了想最近几个月,他们亲热时,总是主动去拿套,完事了,却总要多温存一会才结束。还有刚才的通话语态,总觉是阴谋不是意外。收拢好套子,准备放回原位,那是什么?一根针,就躺在原先放盒的地方。原来是这样,还真是阴谋!!

“老婆,我妈很高兴,你先休息会,晚上接你回家吃饭。”吕强正好打来电话。

“你马上给我回来!我有话问你。”陈莉直接挂断。

吕强家陈莉这几年也经常去。他妈妈也挺认准她,对她也好。也经常在她面前催婚。陈莉私下对吕强说“想考完中级证,再考个注册会计师后。这样工作好找,待遇也高,有经济基础,才考虑结婚生孩子。也没几年,认真努力点30岁之前应该就可以。”现在怎么办!摆在陈莉面前只有两条可选择。第一条就是顺其自然,结婚然后生子。第二条,不要孩子,可不仅伤身,也伤感情。只能也只有走第一条路。陈莉无耐又愤怒,为何受伤总是女人!一早上跑医院,经历大惊吓,陈莉有些劳累,就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吕强被陈莉挂断电话,心里担心,就赶紧回陈莉租的公寓,看到床上和衣而睡的陈莉,放慢脚步,轻声向床走去,可一转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的盒子以及盒子旁的针。坏了,被发现了,没来的及处理。是死不承认还是坦白从宽。要不现在把针处理了死无对证。停下脚步,吕强连连变换脸色,心思转得飞快。最后还选柔情攻势,走到床边,把空调被打开披在陈莉身上,自己躺在陈莉的身旁,看着熟睡的脸也闭目休息,一时房间里安静得只剩空调扇叶的转动声。

陈莉动了动,醒了,看到身上的被子,转头看着自己的爱人,不再有刚刚的怒气,此时吕强也醒过来,温柔的问道,“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你解释下!”陈莉直接坐起来,指着床头柜,恶狠狠的质问。

“对不起,就如你认为的那样。咱俩从大三到现在快6年了,我们家人都想早点结婚,好照顾你,不想看你一个人这么累。”吕强一脸愧疚的回着话。

“现在这样就不能照顾我吗?”

“我想名正言顺。”

“那你就能耍阴谋,生米煮成熟饭,逼迫我。”

“本来也不是百分百能避,就当是意外,好不?”

“意外哪来的意外,你可以和我商量。再说我们现在收入,根本不够结婚养孩子。”

“怎么不够。我家房子是现成的,我们不用供房,已经比大部分人强了,再说我爸妈现在年级还不大,可以适当支持我们。比较下损失,早生比晚生损失小。咱们都是财务,成本核算下还是早点结婚合算。”

“我是忧心我自己,生了孩子,以后我作为母亲,孩子永远是首位,工作肯定会被影响,我和你之间经济地位差距就越大。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我该怎么办!”

“亲爱的,不会的有的,我会永运陪着你的,我发誓。陈莉,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吕强一把把陈莉抱在怀里,轻轻抱紧她,低头看着她,温柔的说道。

“我是乡下人,说话直接,要是有一天你背判我,那你等着,我会让你变成太监。”陈莉在吕强怀里,抬起头,双眼直瞪着吕强。

“我成太监,你不是也没性福了。”吕强笑道。

“少油嘴滑舌的,你成了太监,我一样有性福。记住了,我们乡下人有一说一,说到做到。你要后悔现在还来的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说话算数。”

“我信你。谢谢你陪着我!”陈莉起身亲了下吕强。

“还有这事不能让我爸知道,要不然你会很惨的。”陈莉严肃的对吕强说。

“真的,不是吓我的吧!”

“没吓你,认真的。养了二十几年的白莱被猪拱了,还是唯一的白菜,你说你会杀那只猪吗?未婚先孕在乡下是大忌,是伤风败俗,以前要浸猪笼的。现在不浸猪笼,可还是不被认可。”

“会怎样?”

“我会被抓回去,强行拿掉孩子。你估计是要被揍一顿,算是小事。”

“现在都法治年代了,还这么野蛮封建。”

“法治社会可以先结婚啊,合法了谁管。没叫你先上车后补票。”

“怎么听着感觉特别扭,特别从你嘴里说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法治社会也要管住裤腰带。管不住就是耍流氓,耍流氓就要挨揍。”

“都是你情我愿的,怎么成流氓了。”

“没证,都是耍流氓,女流氓和男流氓,男流氓挨揍,女流氓抓回家管教。”

“还有这说法,我服了,我们雌雄两流氓是不是要赶紧把票补了。”

“你说呢!”

“我跟我妈说了,她比我都高兴,对了,一会回家吃饭,她准备好多你喜欢吃的。”

“种菜怕被拱。还是养猪好,放猪出去拱。拱到还怪种菜的不把菜看好。什么世道。”

“我妈只会疼你,哪会怪你,只会说我这只猪。”

“阿姨是什么意思?”

“趋没显怀,把婚礼办了。晚上估计会提。”

“那我怎么回?别人都是求婚,你这是逼婚。”

“这事肯定要双方家长谈。”

“可是,我怎么跟家里说?这事你一定要帮我,想个两全法出来。否则真玩完。”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不要想了,走,回家吃饭。”

吕强家在穗城效外,他经常带陈莉来,陈莉对他家也都熟悉。这里以前是农村,现在地都没了,他们家(他家和他大伯家)有一栋大楼,十一层,每层400多平方米,有一人货电梯,他家住顶楼,楼下九层出租做小厂房,地上一层是超市。

走出电梯,十一被分成三部分,靠电梯这边区域小些,是他爷爷奶奶住的,一房一厅,也有30多平方,其地方对半分,左边是他大伯家,右边是吕强家,出入为了将就下方厂房,又对半隔壁,整个房有近200平方只是格式布局不太好。一进门,吕强的妈妈苏燕容就拉着陈莉向沙发走去,边走边问。“是真的吗?我要做奶奶了,快坐下,你现在是精贵人,我们家头号保护对象。”

陈莉对吕强打个眼神,吕强会意的从他手上的女包中拿出验孕棒和验血报告。“妈,你儿子这个大个人你都没看到。”说着把东西给他妈妈。

“去,一边去,一件东西从小看到大,20多年早就厌了,滚一边去,别在这碍眼。”顺手接过两样东西。“多长时间了。”

“医生说40天了。”

“好好”苏燕容盯着陈莉看,

“妈,肚子饿了,我们大人没什么,可别饿了你小孙子。”吕强看到陈莉囧样赶紧解围。

“不能饿着我的孙子,很快,马上好。”就起身去厨房忙碌起来。

“谢谢。”陈莉小声问吕强道谢。

“你要不要到屋里休息会。”

“刚睡醒呢!看会电视。”

两人就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

“小强,叫你爷爷奶奶过来吃饭,下午就说好了。打电话问你爸回不回来,要不要留饭。

“妈,你不会把孩子的事都说出去了吧。”吕强问道。

“没呢,本想今天吃饭再宣告喜讯,怎么了。”

“阿姨,这事先不要说出去,等我们商量好再说。”陈莉松了口气,赶忙劝道。

“我知道,也就是想在家里说说,不让外传。”

‘‘妈,你要说就说准备结婚的事,孩子的事谁不能说。”吕强急忙强调到。

“你爷爷奶奶也不能说。”

“不能说,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那大伯一家,小姑一家也就知道了,传来传去那不就全知道了,虽然奉子成婚现在比较常见,可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我们也要脸面的。我们没脸,你和爸不也丢脸吗!”

“行,听你们的,除了你爸谁都不告诉。”看到小两口着急的样子,苏燕容答应道。

“谢谢妈!”

“谢谢阿姨。”

一家人吃饭,吕强的爸爸吕保国没回来,一家人什么都没提,苏燕容老是给陈莉夹菜。以前也是这样,倒是不奇怪。

吃完饭,爷爷奶奶出门去玩。家里又剩3人在。

“你俩有什么打算?”苏燕容问着。

“还能怎样,听妈的。”

“怀孕前三个月是关键,小莉以后要小心些,哪些忌口的食物,哪些要注意的细节,我不多说,你们自己上网查或问医生。该孕检要准时去。”

“阿姨,我会注意的。”

“孩子都有了,虽然是意外,可也是天意缘分,小强还有我们家就要负责。你们的婚事就要提。小莉,你尽快和你爸妈联系,安排两家见面。”

“好的。伯母,这边可能要多烦劳你了,我家那边太远,也帮不上忙。你有什么计划安排,你告诉我,我去和父母沟通。”

“消息太急,暂时没什么别的事,结婚无非就那几件事,我虽然没办过,可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猪跑。①礼金这由两家协商,②婚房,我们家市里有二套房子,放着出租,都是两房一厅100平米左右,20年房贷,还差7 /8年还清,明天带你们去看看,你们自己选,这个要尽快处理,要通知房客搬离,还要装修,这都要时间。③婚礼酒席,也要提前订。④其他,婚纱照,伴郎伴娘这些看时间安排。你们娘家看看还有什么补充?”

“伯母说的这些,我会转告父母,咱们先把婚礼日期预订下来,这样才能安排其他。”

“我的意思是,最好在显怀前办。一般怀孕在5/6月肚子大的特别快,象吹气球似的。算日子,元旦和春节之间,元旦差不多4个月孩子在肚里稳了还不显怀,我比较看重这个时间。你们呢?”

‘‘我和小强也比较看好元旦。’’

“那就先订在元旦。”

“只有2个月时间会不会很赶。”

“婚房估计来不及重新装修了。”

‘‘这个等明天看了再说。’’

“那就这样,现在最重要就是你爸妈的意见了。所以尽快安排两家见面才是重心。”

“我家那边我尽快处理,有问题会和小强商量,做好沟通。”

“本来应该我们家上门去的,可你有孕,没法长途劳累,没有你带路,我们也不好去,只能委屈你父母过来,就当是来穗城旅游了。”

“好的。那伯母要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让小强转诉。”

“今晚住这里吧,明天还要去看房。”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那让小强送你回去,今晚就不用回来了,明天你俩再过来。”

在回出租房的路上。

“在想怎么和家里说。”

“嗯,要在元旦结婚,时间太短,很难找介口。”

“要是你爸不同意怎么办?”

“不知道,婚还是要结,到时候把你推出去顶我爸的霹雳雷火。”

“只能我顶了,你现在是2个人,比我珍贵。”

“有这觉悟就好。本宫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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