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王府密室内,誉王秦翰池捏着手里的一杯酒,一脸阴郁的看着下面。鬼族首领带着月前回来的几个鬼族杀手跪在那里。
“你们不是说已经将那人杀死了吗?为何我们的皇子却醒了过来?嗯...?”
鬼万和他几个兄弟也不说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鬼万亲自动的手,在心口插了一刀,血流了那么多,肯定是救不活了。至于太子那边,是您的人动的手,中间是否有差池呢?”鬼族首领面上没什么表情,轻抬眼皮看了眼上座的人。
秦翰池掌心一动,手中的杯子猛地飞向说话的人。鬼族首领只淡淡的放下了眼皮,任那杯子飞向自己的额头。
“啪”的一声,瓷杯落下。
鬼万几人隐忍的攥紧了拳头,看着那血从首领的头上滴落下来,模糊了半张脸。
“呵!既然你们质疑是我们这里出了问题,那就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亲自对太子动手吧!如若说那人真的被你们杀死了,那太子肯定不会那么幸运的活下去了,但是太子如果还是死不了,那就证明你们根本没有完成任务。”
下面的几人低头不语,看不到任何表情。
誉王也揉了揉眉心,这个太子是皇兄唯一的儿子,本想着偷偷把这两人都害了,自己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皇位的继承人。然而这个太子实在命硬的很,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后来,他听闻有个“鬼族”,这个对占卜、祭祀都十分了得。于是他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找找到了这个神秘的种族。
本来,鬼族是从不参与权富之事的。但他誉王想成的事,就没有他做不来的,只看手段够不够。
“你们都下去吧...你们要感激我对你们的仁慈。首领,你的儿女我只会饿上两天。不过,如果再失败,我就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会不会一时忘了给哪个吃食...嗯...?”
鬼族首领背在身后的手心,红光闪现,却又在一瞬消失。如若这一掌飞出,他誉王定会魂飞湮灭。但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他的一双儿女全都在誉王的手里。他们用了很多的方法,甚至是禁忌之法。派出去很多族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个誉王怎么把人藏的一点寻迹都没有的,所以这个人才敢这么喝令鬼族。
几人隐忍着领命后,飞出了王府,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下。
两日后,墨雯偷偷的躲在了装粮草的马车里,跟着父亲和爷爷乔装的队伍前往边塞。
车队马不停蹄的行驶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找了个临溪处安营扎寨,检查粮草的士兵才发现了藏在里面的墨雯。
她自己走到父亲和爷爷面前,无惧众人的惊讶和墨老将军的怒视,双手抱拳,开口道:
“墨将军,墨雯在此请命,一同前往边塞。孙女自幼随母亲学习医术,听闻前线战事紧张,我墨家将士定有伤亡,孙女想尽些微薄之力。”
“简直是胡闹,你月前才好了病,竟跟了这么远的路,一会儿我就叫人将你送回去!”
看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墨将军,墨雯突得一笑。
“你还笑,你以为这是好玩的事吗?你知这一路我们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你知这前线可是随时都能要人性命的?”
她抿嘴憋住了笑,仰起头,脆声的说道:
“爷爷,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都已经走出来这么远了,这次带出来的人手本就不多,护送我回去的人少了,一样有危险,多了怕也不合适吧!我身上流的是墨家人的血,我怎会惧怕危险,我要为墨家军出一份力!”
“父亲,阿雯说的不无道理呀!既然都走出这么远了,就带她一起去吧?到了边塞正好能照看下墨词。”
墨老将军瞪了这父女一眼,让手下给墨雯安排帐篷。这边训起儿子来。
“你怎地容她胡闹,她自幼就像个男孩一样调皮,我老早就交代你管教好女儿,让她在家好好学学女红、礼仪即可。可你还放任她去武场学功夫,怎地不学儿媳的持家,还学了医术?女孩子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媳妇嫁给你,学的医术不还是用在给你做补汤上了?”
墨呈祥讪讪的笑了几声,这父亲怎么教训到自己媳妇身上了?怪让人想念的!
“父亲,让阿雯出来散散心也好,她这年龄本该嫁人的,可这婚约?哎...我怕她是难受,她自打大病醒来,就总跑去那村口发呆。”
墨老将军也不说话了,这旨婚约还是十年前,自己立了大功,升为大将军时。皇帝下旨封了墨家的女儿为太子妃,成婚之日,本定在月前太子满十六之时。
只道之,这世事无常,皇帝本性懦弱,太子又体弱多病,这朝堂如今乱臣当道,贼子掌权。他幸得密函,有人要对墨家下手,才连夜逃出了京城,而这一旨圣婚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今天不提及此事,恐怕他也都忘了。
虽朝堂混乱,但边疆还是要守。无论是谁的江山,那里也只能是我朝的土地!墨家军,不参政,不干权,只为保家卫国,拥两代兵权!
墨雯得了应允,躲在帐篷里,把自己的衣服换成了男装,吃过饭竟跑到里小溪赤脚抓起鱼来。
墨老将军在岸上怒吼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皇帝秦天海站在太子府的正院里,看着穿的不合常规的‘太子’怒气冲天的吼道。
“父皇,你心脏不好,莫要生气!”秦傲穿着一件让阿肆裁剪的半截袖‘体恤’,一个短裤,正在做康复训练呢。
皇帝把他拉进了屋子,顺了几下气,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阿肆一人。心累的坐了下来,哄劝道:
“你怎地不注意下,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多少人想抓你的把柄呢,你偏偏让人抓。”
秦傲喝了两口茶,附身就做俯卧撑,一边问道:“你把你亲儿子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