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苏行客和詹姆斯约定的这天。
詹姆斯告诉杨九郎他今日要来,但没提苏行客也要来,杨九郎对外国人打心眼里厌恶,但是现在上海外国人居多,这生意他不能不做。
“杨九爷,您好呀,我是詹姆斯!”詹姆斯刚进门正好看见杨九郎和掌柜的交代着什么,杨九郎回头,首先看见的是后边轮椅坐着的人,一瞬间有些慌神,但是他马上回过神来,伸出手和詹姆斯握手,又恢复到了杨家九爷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失态不是他。
“这位是?”杨九郎假装不识,问詹姆斯。
“这是我的朋友,苏行客,苏,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杨九爷,可是一位知识非常渊博的人那!”
“您好,九爷,我叫苏行客,家中行二。叫我苏二便好。”苏行客自我介绍到,他要当着外人告诉他,他的新名字,就好像他们素不相识一般。
“乞火夜温行客酒,披裘晓冒五更霜。先生的名很是凄凉呀。”杨九郎不禁说出这两句诗,人见行客,大都有孤寂萧索的韵味。苏行客淡淡的笑了,没有回答。
“九爷,我们今日来是想看您最近新收的戏曲的藏曲的,想和您探讨一下,我和苏都是爱好戏曲的人,希望你您可以接受我的这个请求。”杨九郎看着詹姆斯的样子就来气,詹姆斯上来就说我们我们,谁和谁呀,你们个屁,猪鼻子插大葱,真是倒胃口。
“詹姆斯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那藏曲不外借。”杨九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杨九郎的拒绝也在苏行客的预料之内,自从进门他就发现杨九郎还在生气,估计是还在生他的气吧,毕竟假死被发现,没人会不生气吧。
詹姆斯见到杨九郎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觉得今天肯定是没戏了,只能改天再来,詹姆斯对中国的戏曲的痴迷程度都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他能和苏行客关系这么好,主要也是因为苏行客对戏曲的了解,让两个人平日可以尽情讨论,而詹姆斯对中国戏曲的见解和对国外戏剧的理解程度使苏行客也收益匪浅,这也为苏行客对以后要做的事应付自如。
“怎么了?咋让人走了?”白清明见苏行客和詹姆斯走了,出口问道,自从那日杨九郎见了苏行客后整个人生人勿进的气场都要把人冻死了。
“你看看,那个詹姆斯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小辫儿称'我们'啊,他娘的!”杨九郎一边说,一遍在地上走,越想越来气。“你说,小辫儿原先想要啥,我没给他搞来,就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他摘下来,跟着这个叫詹姆斯的外国佬来蹭我的藏曲儿,还叫我九爷!张小辫儿他叫我九爷!要是真想要那捞什子说一声我给他送去不就的了,还至于这样自轻自贱....”杨九郎话里话外虽然埋怨多一些,但是还是心疼。
“这五年他肯定也不好过。”白清明开口道,白清明见杨九郎终于有人样了,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却生动了些,自小杨九郎就把那张家小二爷放在心尖尖上,为了他自甘堕落,现在失而复得的心情还没缓过来,两个人却如陌生人,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人家。
“他那腿....”杨九郎有点自责,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走的时候已经能站着送他了,现在为什么以轮椅代步?
五年啊,他错过了他五年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