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哪里会有这般贵重的东西,这种事物寻常人家看一眼就是福气,老朽那里敢妄想。”
司马令一听不知该说什么。楚傲天一看大哥问得过于急躁,如果这东西那样的金贵,这老头家里藏有,那不是要招来飞横之祸吗?就是有的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焉得承认?就插话道:“老先生不忙答话,我大哥的意思是在哪里可以找到此物,我们可以重金求购。”
那老头凝思了一会才说道:“不是金银问题,老朽还是在二十年前见到过一回,求购者乃是大宋宫内一位太监,是从一位辽阳府契丹人手里购得了火蟾的一半,当时用了黄金三百两,老朽那时正是此物的行货人,呵呵,当时佣金就给了老朽白银百两,真是一桩奇怪的买卖啊。”
侯老大一听嘴里不住的啧啧道:“啊呀呀,一百两银子,那么多?你老哥可怎么使啊。”
那老者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据那契丹人说是从女真那里用五百头牛羊换来的,还谈到女真人为了捕捉火蟾当时就死掉十几人,不知是真是假。”
楚傲天知道这老头手里没有现货,可是知道了这点线索,就已经很珍贵了,这时才感到那火蟾的不易之处。司马令一听就凉了半截,看来寻找此物比大海捞针还难,脸上闪过一丝的忧虑。
楚傲天一看就说道:“老先生可还记得那契丹人的住处?”
那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楚兆天,不知他要意于何为。“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老先生带我们去找到那契丹人,只要找到那人,不管能不能求得火蟾都不关你老先生的事,我们愿意付佣金白银五百两。”
一说完,就见那老者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二十年了,万一他有个病灾死了,或者出现了其他的意外,那不是白忙活了?再说宋辽两国交恶,一路上险恶万分……”
楚傲天立刻会意,知道这老头怕万一去了以后那契丹人已经死去,自己会赖他的佣金,当下哈哈一笑道:“老先生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便是去了没有找到那人,或者那契丹人命短死掉了,我还会付你白银三百两,如果有幸找到了,我再付你白银二百两,如何?”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黄金:“这就算是三百两的定金,你先拿着去安排一下家里,事成之后我再付二百两。”
那老者见对方这样爽快,出手是如此的大方,就这金锭就远远的不止三百两,这是他十年也挣不来的,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可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就不再说什么当即站起,手一拍桌子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什么时候出发?”那老者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侯老大一听这样大的买卖也没有说到自己就急了,站起来说道:“怎么?没我的事了?是不是想过河拆桥?”那老者一见忙制止道:“侯五,我哪里能亏待你,事后好商量嘛,不要吵闹。”
就见楚傲天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原来你不是叫侯老大,是叫侯五,你介绍这桩买卖有功,这样吧,给你十两算是对你的酬谢。”
十两白银已经很不少了,但看到自己介绍的这桩买卖,酬金在五百两,心里那个不平衡劲实在是窝在里面不舒坦,可是人家货主已经成交,如果对方忽然翻脸说不定连十两也拿不到。情急之下说道:“小老……不不不,大爷您看这样成不成?我也跟着一块去辽东,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们不要看我这样,我前些年的时候也去过关东道路很熟,在者两位大爷路上也需要人照顾,今后我就是二老的跟班啦,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话,至于酬金……这样吧,一百两……我这个价很公道,老少皆宜,童叟无欺,不过您老也不缺这几两银子,您想想如果没有我,哪里就能找到王老虎呢,这是天意……嘿嘿……这是天意……”
看着他几乎一副乞求的样子,司马令说道:“二弟,就这么定了吧,我们今晚就在这家酒店里歇脚,明天出发。”
楚傲天一看大哥说话了,也就没什么异议,当下让那老者和侯五今天准备一下明天来这家酒店会齐上路,那老者见主次已分一躬身,将金锭揣在怀里出了酒店。
那侯五还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楚傲天,楚傲天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递给侯五道:“这是一百两,拿去,明天一大早来伺候。”侯五眼看着银子,笑眯眯的接过,千恩万谢的走了。
司马令看这一切调笑的说道:“二弟,你就不怕他们揣了银子跑了。”
楚傲天嘿嘿一笑:“不会的,这些人一旦答应了以后会信用十足,这毕竟是他们的饭碗,他们不会因为几百两银子就敲掉自己的前程,说不定已经想好了事情办完以后,拿这笔银子自己做什么买卖了。再说你要是不给他银子,他们回去说不定一商量,家里或许有些事说不定就不去了。嘿嘿,你给了白花花的银子,那就回去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啦,家人看着银子的面子哪里还会商量之说?说不定还怕我们反悔,今夜他们的家人恨不得撵他们到我们这里来守住门呢。呵呵,这是‘脚货’们寻常的做法,没事的大哥,保你明天一早赶路。”
看着司马令有点心思,心里已猜到了九分道:“大哥不要忧心,那买货的银子,到时候官府走一遭不就有啦,现在下手一路上有点沉吧,哈哈。”
司马令会意的一笑,心里也就在无所顾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听着屋外有人敲门,司马令穿好衣服开门一看是这家酒店的伙计,那伙计道:“下面有两位爷,说是二位大爷让他们来的,已经等了一会了,您看你老是不是要见?”司马令一听吩咐伙计给他们备了早饭让他们在下面吃饭,自己收拾好就下去。看着伙计下了楼,司马令看了一眼楚傲天,对他的见识颇为赞许。
二人在房间吃了早饭,下得楼来到后院,就见那老者与侯五已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候吩咐。那老者身後是一匹膘肥体壮的蒙古马,而那侯五牵的一头瘦弱的驴子,楚傲天呵呵一笑道:“我说侯五,你这是准备带你娘子回娘家吧,这么像狗一样的驴子还能去关东?”侯五笑呵呵的道:“你别看这牲口瘦,走起路来不输给骏马,耐力长久,耐力长久。”
“行程千里,你这匹坐骑不行,更何况我们要赶路,这样吧,你去在集市上买一匹好马,将你的驴子牵回家去吧,省得路上麻烦。我们先走在北门外等你”司马令说着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侯五。那侯五接了银子大喜过望,嘴里连连的谢道:“大爷先走,我马上就赶到,马上就赶到。”
一问那老者的姓名,方知叫王老虎。三人收拾停当,上马向北门慢慢走去等待着侯五的到来,已经出了北门好久,还没有见到侯无,正焦急间,就见身后小道上一缕烟尘,跑来一匹马马上之人正是侯五,到了跟前,侯五满身鲜光笑嘻嘻的道:“让各位担心啦,小人去了集市买了一匹骏马,还剩了不少银子,就又买了一些我们路上用的食物,嘿嘿,顺便将我这身行头也换了一下,才一两多银子,还剩下一两五钱银子。”
一众人向东走去,不到两个时辰已到了大辽境内,辽国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已历世六朝,这期间正是大辽圣宗皇帝耶律隆绪执政,耶律隆绪亲政后,在对内对外方面都做有很多的贡献。对内,他大力选拔人才,使统治集团内部相对稳定,他尤其注意重用有才干的汉族官员。吸收更多的汉族知识分子进入政权。在一帮大臣的辅助下使农业奴隶成为封建生产关系中的农奴,促进了辽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使辽国实际上进入了封建社会。
那耶律隆绪的母亲正是萧绰,当时辽国的贵族中以萧家势力最大,那萧太后垂政参与国事,摄行国政。她信用大臣耶律斜轸、耶律隆运,让他们一起参预军政大事的决策,萧绰继承并大大发展了自太祖阿保机时重用汉人、重视汉族文化的传统,适应契丹族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的社会需求,进一步仿效,吸取汉族的统治经验、典章制度。将整个辽国治理得十分的强大。
入境辽国,见到经过的小股队伍身穿兽皮,男人个个身形剽悍,十分的强壮,那楚傲天不由得赞叹道:“人说契丹军队雄壮,兵甲天下,今天一见果然属实,怪不得当年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与契丹,是不敌之故也。”
司马令默默不语,心想自宋太祖开国以来到宋太宗以后,朝内奸佞之臣遍布朝野,贪默国库,任人唯亲,中庸大臣们一个个唯唯诺诺,个个怕丢了乌纱,因此而国力不振,一直无法与契丹抗衡。作为大宋子民,他那骨子里父亲遗传下来的那种忧患意识不由得由感而思。
四人走了十多天已到关外来州,那来州城距离辽阳不过五百多里地,大家来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路上虽然艰难但也倒平安无事。那来州地处关外,城内多为契丹人,四人中除了王老虎会讲契丹话,侯五也会讲几句外,司马令与楚傲天在语言交流上只能说是四目相对,听道于盲。到了一家客栈,刚歇息了一天,天气突然骤变,变得异常寒冷,楚傲天忙拿出银两吩咐给侯五出去购买御寒衣物,又吩咐店家备了一桌酒席,烫了几斤热乎乎的酒驱驱寒气。
那侯五来到市集,选购了几件裘皮衣服,无事间就在市集上闲逛。在走到市集的一个拐角的药材市场上,就见到一个大汉面前一件红彤彤的事物裹在一条珍贵的毛皮内摆在那里,侯五上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那物,浑身血红无比,貌似蟾蜍,比蟾蜍略小,身子已经风干,正是那王老虎所描述的‘火蟾’模样。
侯五当下也顾不上逛街了,一溜烟的奔回客栈,跌跌撞撞的来到店内说道:“快……快,‘火蟾’。”
这时,王老虎正好出去,只有司马令与楚傲天在店中,断断续续的问明了情况后,司马令和楚傲天就随着侯五来到市集。当在那汉子面前看到那火蟾,连司马令楚傲天也不由得吃惊万分,想不到在这俗间闹市竟有卖这天下珍贵的宝物,楚傲天上前看了一会问道:“大爷这是你的东西?”
没想到那汉子竟能听得懂,硬梆梆的说道:“不是我的东西难道还是你的?”
楚傲天与司马令同时咦了一声,竟想不到他竟会说汉话,惊喜之余,也没有与他计较。司马令问道:“你这东西要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