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名医者才看到院子里出现了两名陌生之人,一男一女,穿着破烂,形同乞丐。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自闯进别人的院子内?”
“还请公子赐教,救救在下!”
那名年过中旬的郎中看到顾无轩两人进了自己的院内,赶忙叫道,心里早已生出了戒备之心。病人见有人说能治自己的并,又看到顾无轩两人的穿着,不禁将信将疑,老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有笔墨?”
“药痴先生,还请帮忙才是。”
顾无轩看着那名医者说道,打算为病人开一副方子,此时此刻顾无轩的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治好那个病人的重症。病人恳请那名医者,此时顾无轩才知道眼前的医者叫药痴。
医者无奈,只能回房内取出笔墨纸砚。顾无轩让病着坐在庭院的椅子上,问了一下病人的病症,并号了号脉看是否与自己预判的病症有何差池,待所有事情都准备就绪时,顾无轩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下了一副方子。
“胡闹!胡闹!”
医者从顾无轩手里接过方子,看了方子上边的药材很是惊恐,这哪里是救人,再多的人服用了也是个死,便将其丢在地上。
“按这方子抓药,服下,自当药到病除。”
“方子上几味全是至毒之物,一味便可致人于死地,何况数味!”
顾无轩很是淡定地从地上捡起来,拍去了尘土交到病人的手里。药痴据理力争,想到自己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开方子这么乱来的。
“反正你也说没救了,何不按我的方子试上一试?”
“药痴先生还请帮忙,反正我也是快死之人,为何不可一试。”
顾无轩见无法说服药痴按自己的方子抓药,于是就转而从病人那边下手。顾无轩清楚再好的方子给了病人,若是不用也是白搭。病者见顾无轩说的有些道理,虽然心里害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要是服下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已经没了活路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帮你把这幅方子抓齐。”
医者摇了摇头走进屋子,不久便提着一包药材出来。病者从药痴手里接过药材,提着这幅药要付钱,医者连忙推辞。
“等阁下病好了再付也不迟。”
“也好。”
病者向顾无轩道别后,提着药怀着试试看的心思离开了院子。
“你们两个可不能走,今天便住这里吧,既然你们开了这样的方子,若是明日病者逝去,他亲人过来寻隙,我也好有个交代。”
“也好!”
药痴心里没底,哪里敢收下那烫手的银子,此时此刻留住出现在顾无轩两人才是药痴现在想做的。顾无轩正愁没地方落脚用饭。顾无轩不相信自己住在药痴家里,药痴会不尽地主之谊请自己吃顿饭,这几日顾无轩的肚里只有干粮,是时候该吃点熟热的饭菜了。
药痴也没多问他们两人什么,便给他们安排了房间,顺便请了他们吃了顿饭。半夜之中药痴曾数次爬起来观察两人动静,怕两人逃走,见两人睡的安稳,便也放心,就这般过了一夜到第二天。
由于昨夜未曾安稳入睡,药痴睡至中午才被院内的声音吵醒。
“终于出事了,我看他们两个往哪里跑。”
药痴想着想着,披着衣服便从屋里跑出来,只见昨日的病者安好无事地站在院子里,和顾无轩聊得甚欢。
“这是怎么回事?”
药痴对眼前的情况很是不解,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何服下那么多毒药还是没事。病者今日气色红润了些许,病情有了改善,显然是方子上的药正对上病人的病症。药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楞了半天没醒过来。药痴想不通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致毒的药没事,却治好了那人的病症。
“还请药痴先生配几幅调理的方子。”
顾无轩看药痴半天没回过身来,冲着药痴说道。听到顾无轩说的话,药痴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
“真奇了怪了。”
药痴一阵纳闷中配齐了方子,连同昨日银子收了才送走了病者。心里仍然惦记着昨天顾无轩开的方子,百般思索后仍然不得要领,想不出其中的玄机到底何在。
“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们两个便告辞了。”
“少侠留步,还请为刚才的方子指点一二。”
顾无轩在这里蹭吃蹭喝了一晚,也不好意思再多做停留,带着莫玲珑打算离开这里,往梵云而去。药痴心知眼前的这个人定非普通之人,对药材的领悟远在自己之上,名师难觅,此时药痴也放下了架子连忙挽留顾无轩。
“万物相生相克,药理亦然,若是合理调配便可医治百病。”
“还请赐教。”
“岂敢,岂敢。”
顾无轩回想起当初也对这幅方子问了冉石老人,冉石老人说了这些话给顾无轩理解,顾无轩至今仍未领会过来又将此句话丢给了药痴。药痴行了个拜师大礼,怕下手慢了让眼前的高人跑了,到时候想找夜没地方找了。
顾无轩赶忙扶了起来,对身旁的莫玲珑笑了笑,莫玲珑对眼前的这名药痴这么能放得下身段,颇感惊异,便嗤嗤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跟随的这个少年竟有如此本事,对顾无轩的敬重更进了一分。
此时,一名侠者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院子,显然伤势极重,一副儒生打扮,颇有些超尘脱俗之感。
“此处可有月寒草?”
“月寒草是何物?”
“我命休已。”
儒生看到院子里的几人就脱口问道。儒生定然问过路人知道这里乃是郎中的居所,才来这里问药,若非如此有什么人能够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药材的名称。药痴想了想也没听过月寒草这等东西,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了。儒生听完药痴说的话后,昏迷过去,倒地不醒。药痴急忙上前去号了下那儒生的脉搏,脉象孱弱,已经奄奄一息了。
“熬不过今晚。”
药痴最终给出了结论。想来儒生口中的月寒草定是能治他体内的病症之物,若是找不到这等药材,想必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听爷爷提过,月寒草属至阴之物,只有在无月的那晚才会出现,夜来则生、夜走则逝。”
“无月夜?传说各种凶灵猛鬼都会在那晚出没。”
这一刻在顾无轩的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冉石老人的教诲,若不是冉石老人当初苦口婆心的叫顾无轩去背,去认识药草,想来今天的顾无轩也不会知道这名多,这一切都给归功与冉石老人才对。莫玲珑知道无月夜代表的是什么,在那一晚,平日里栖息潜伏的幽灵怨鬼都会出来游荡,而不像平时只待在一个地方。听说无月的夜晚是乃是上天对这些被抛弃的恶灵们的眷顾。
“不是传说,每逢无月夜,野外便会鬼哭狼嚎,好不凶煞凄厉。”
“救?还是不救?”
药痴知道若不是这个村落在封灵镇所保护恶灵们不敢进入,否则这个城镇早已不复存在,封灵镇也是人们得以在世间赖以生存的基础。顾无轩的心里复杂地变化着。若是不救乃是人之常情,儒生对自己来说行同陌路,就算不救也没人会说什么,就算是救活了也不知道儒生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救就得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寻找月寒草,乃至于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了一个恕不相识的人,值还是不值?
“还是先把他扶进屋子里边再说吧。”
药痴看将儒生如此放在庭院之中也不是办法,这寒冷的风冻也能将人给冻死。
如此这般,顾无轩和莫玲珑便在药痴居暂住了下来,正午过后的阳光甚是暖和,顾无轩两人帮着药痴整理着杂乱的院子。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若是顾无轩不干点什么的话心里也不踏实,于是就与莫玲珑两人帮忙收拾着这个庭院。
“那人怎么办?药痴先生决定了吗?”
“药痴说救不救看咱们,无月夜甚是凶险,他不会为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冒那么大的风险。”
莫玲珑停下手中挥动扫把问顾无轩,此时庭院内就顾无轩与莫玲珑两人,药痴在屋子了照料着那个儒生。顾无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片刻,莫玲珑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站在顾无轩身旁。
“我看还是不救的好,你说呢?”
“再看看吧,我也决定不下,离今晚的无月夜还有段时间。”
莫玲珑也认为救那儒生不值,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恕不相识的人。顾无轩心里很是矛盾,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此时院外响起了一阵吟咏之声,几个和尚念着经文从院前经过,让人耳根一静之感,世间仿佛于此刻变得清澈。
“每年,他们都会从这里经过一次。”
不知何时药痴出现了在他们面前。
“他们是何人?”
“空鸣寺的和尚,每年都会在这时候过来修复封灵镇,你能相信吗?整个丘岩镇都在封灵阵的包围之下。”
莫玲珑很奇怪这些和尚是做什么的,因为这些和尚每年自己也会看到,来去匆匆,很是神秘。药痴想起有人曾经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不过已然忘记是谁说的,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什么是封灵镇?”
“这个已经很少人记得了,只知道他们每年都会在下过第一场雪的这时候过来。”
顾无轩不止一次的听到封灵镇,在半坡小庙那边,顾无轩也听到无名剑客提到封灵镇,乃是封印灵力所用的。药痴摇了摇表示不晓得,对一个常年行医,深居简出的药痴知道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顾无轩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群和尚消失的地方,莫玲珑则继续扫着院子,那群和尚走过之后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归于平静。
“你猜猜那封灵阵是做什么用的?”
“既然无月夜那般凶险,而丘岩镇又安然无恙,我想封灵阵肯定守护着一方水土。”
莫玲珑凑到顾无轩的耳前偷偷问到。顾无轩在自己心中分析了各种情况,顾无轩不再如刚出来那般的思想单纯,细心留意着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各种情况
“我想也是。”
莫玲珑似乎懂了,顾无轩不晓得莫玲珑是懂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