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似安失魂落魄地走了。
南浔坐到盛又泽对面:“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盛又泽专心致志地喝咖啡,声音冷漠,一贯看不出悲喜:“与你无关。”
南浔习以为常,耸耸肩:“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总要给我透露点内幕吧,你是怎么认识小宴的?别说你不认识啊,我可不信。”
“爱信不信。”
“那就是从小宴练习生的时候就认识了?”
“她当过练习生?”
“我以为你知道,”南浔给他翻了叠资料,“小宴女团出道的,练习生时期还不在我们公司。她那时真惨,东城宴家你知道吧?”
盛又泽含糊地应了声。
“东四北五,东城宴家,荣家,乔家,还有……”南浔顿了顿,“莫家。”
盛又泽的外公就姓莫,东城莫家的莫。
南浔算是撞枪口上了。
盛又泽出生后不久,父母离婚,母亲再嫁,嫁到南城沈家。他从小跟着外公在东城长大,十九岁回到沈家。没有人知道他十九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莫家一夕之间墙倒众人推,莫崇书突发性脑溢血去世。
南浔永远记得,盛又泽回到南城那天的样子,披麻戴孝,蓬头垢面,满身血污。
后来,盛又泽就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冷漠无情。
再后来,盛又泽被盛老太爷带回了盛家。
盛又泽面色不改:“说重点。”
“莫家出事的时候,宴家还在海外发展,后来重心逐渐向国内转移,取代了……我懂重点,说重点。宴家回来的时候是名门望族,也几乎是一夜之间没落,但他们不像莫家有你。宴平乐和他太太欠下百万巨款,受到多项刑事指控入狱。宴小公主为了还债,签了一家小公司,老板骗她签约就给钱,但你也知道练习生根本没有流量和资源。秦卿碰到她的时候,她在会所陪酒,一杯一万,就为了十几万块钱,她喝了三瓶。”
南浔回忆:“她唱歌跳舞都很努力,只要是综艺都接,有段时间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工作到休克昏迷。”
盛又泽脸色沉了下来:“你倒记得清楚。”
南浔苦笑:“她演唱会的时候在几万人面前跌倒,她的粉丝质疑浔回对待艺人苛刻,联名抵制了一个礼拜,你知道我亏了多少吗?”
盛又泽不置可否。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你不会真的在东城就认识她了吧?但是我看小宴这样子不仅不像认识你,还像从来没见过你……况且她要是知道你对她这么关爱有加,直接求你给她投钱,也不用求,她都不用开口,你打的钱就到账了。难道你是后来认识她的?你也不是会看电影和电视剧的人啊,你不会昨晚上对她一见钟情吧?”
“有弥不喜欢啰嗦的人。”盛又泽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对了,阿鹤和阿隼最近好像在商量并了浔回。”
南浔:“???”
盛又泽开车经过浔回大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宴似安和宋白在大厅等车。他熄火,停在马路对面,透过车窗看她。
宋白在边上喋喋不休地跟她讲什么,她耷拉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盛又泽烦躁地点烟。
从以前到现在,她还是一样没心没肺。
宴似安,你凭什么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