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滚进来。”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南浔探头,好奇道:“怎么,没谈拢?”
宴似安连忙松开盛又泽,心里疑惑:“南总,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回来拿份文件。”南浔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看了一眼盛又泽,调侃道,“多大矛盾啊,把盛总袖子都快扯下来了。”
“南总,”宴似安跟找到救星似的,好赖她也是浔回的艺人,南总总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被告吧,“我觉得盛总这样不太合适……您看您非要盛总送我回家,本来宋白都要来接我了,要不是南总临时起意……”
甩锅甩得干干净净。
“我?”南浔窒了一下,刚想问关他什么事,就收到盛又泽警告的眼神,话锋一转,“哦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承认,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又泽你公司的损失,就先记在我这里。至于小宴,你是我公司的艺人,出了什么事没有处理好,对公司也有影响。小宴你也不用找别的男艺人炒作了,直接跟又泽捆绑恋情。”
盛又泽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比起稳赢的官司,我为什么要选择未知的舆论变数?”
南浔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那钱我来赔,小宴跟费飒炒作,你可以去找你的律师团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盛又泽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飞快地输了一串号码:“喂,盛有弥,南浔他说——”
南浔当机立断转向宴似安:“小宴,最近公司周转有点困难,你去求求盛总卖个人情。”
宴似安:“……”
盛又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南浔他说他要请你吃饭,你们自己联系,先挂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总有把柄在盛又泽手上。
宴似安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她也不傻,而且她身份摆在那,还挺卑微。她也不是公司最有商业价值的那个,公司愿意捧她,她就有资源票选影后,高层说要封杀,那还不是说给雪藏就雪藏了。什么时候能混到夏至和向南开那种根深蒂固的地位,票房口碑双保障,直接参股公司,什么时候才算有了话语权。
宴似安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敞亮,也不矫情。方才是被盛又泽逼急了,现在理好心态,站在他面前还有几分不卑不亢:“盛总,起诉我就算你获胜,也只胜在维护了你的名誉权和肖像权,况且谣言并不是我团队的运营操作,谩骂和侮辱严格深究起来责任在我的粉丝而不在我,撕破脸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盛总应该也知道走法律途径这些,不仅挽回不了盛开集团的企业形象,还坐实盛总私生活混乱的消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我合作,及时止损。”
宴似安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她老出绯闻,也不是什么正面形象。
盛又泽看着她没说话。
宴似安在他的视线里如坐针毡,头皮发麻,又强装无所畏惧。
南浔及时打破沉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份合同:“既然大家没有什么异议,那就把合同签一下吧。”
“什么合同?”宴似安茫然,捆绑炒作现在还要签合同了吗?
盛又泽冷若冰霜:“怕你言行不当,或者别有居心,败坏盛开形象,损害集团利益。”
“……”宴似安强行忍住,不跟他一般见识,然后越想越气,企图还击时,已经错失最佳反驳时机。
盛又泽乘胜追击:“宴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憋在心里容易难受。”
“盛总你……”嘴这么毒,生活应该过得很苦吧,宴似安强行挤出一个笑,“盛总你多虑了,我不难受。”
盛又泽看了她一会,诚恳开口:“宴小姐,希望你在心里骂我的时候,进行一下表情管理。”
她忍。
“宴小姐——”
“宴小姐宴小姐宴小姐!”宴似安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蹭的一声一下站起来,啪的一下把合同砸在桌上,“别再宴小姐了行不行!”
盛又泽静静地看她,目光深长。
宴似安秒怂,顺从地坐回去:“……我的意思是,叫我小宴就行了。”
都是金主爸爸,都是衣食父母,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忍着忍着就会习惯了嘛。宴似安安慰自己,看也没看合约,颓败地签上名字。
虽然戒指的事还没着落,但好歹解决了一件大事,宋白说她还攒着三部戏,也不知道能不能推了。
宴似安迟疑了一下:“南总,那个我签的戏能不能往后推一推,我有点——”
南浔啊了一声,开始在他的文件堆里,翻找:“差点忘了,本来是想跟秦卿说的,既然你来了,就直接跟你讲吧,你下半年的行程太满了,太辛苦了,我推了你两部戏。”
宴似安大喜,忍了一番斟酌措辞掩饰喜悦:“南总我不辛苦,作为公司员工理应为公司努力奋斗。”
“思想觉悟够高啊小宴,”南浔递给她一叠资料,“不枉我给你结了顾导的电影,比较符合你现在的咖位……老顾有点固执,不好直接塞人,后天你还得过一遍试镜,你的演技放在那里,就当走个流程吧……”
宴似安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听说夏至也会参演,我听秦卿说夏至是你偶像,偶像给你做配,激动吧?通稿标题我都想好了,两代影后同台飙戏……小宴你怎么哭了?”
宴似安捂着嘴流泪:“太激动了。”
南总您真是催命的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