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芯这块小小的芯上,有250万个器件,它每秒钟可以进行2亿次运算,全部由中国人自主研发设计,在某些方面的性能甚至超过了国外同类产品。
2003年,汉芯诞生的那天,上海政府亲自主持了一场盛大发布会,信产部科技司司长、上海副市长悉数到场,权威院士专家一致评定:上海“汉芯1号”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是中国芯片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而开发出汉芯的陈进,从此平步青云,出任上海交通大学微电子学院院长,汉芯科技有限公司总裁,成为上海科技创业领军人物,还被特聘为长江学者。
他用这枚小小的芯片,接连申请了几十个科研项目,顺利拿到国家1.1亿元的科研经费,汉芯二三四号也接踵而来。
连英特尔的工程师都觉得,汉芯的研发进度快得不可思议。但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这妖让包括院士在内的每一个中国人觉得,智商被严重侮辱了。直到3年以后的2006年,在清华大学的BBS上,一个网友发帖汉芯黑幕举报汉芯造假,媒体随后跟进,才揭穿了陈进的谎言。
在成立“汉芯工作室”后,陈进知道自己没本事做芯片,就让摩托罗拉的老同事,帮他偷出一款芯片的源码,做成了汉芯一号的1.0版本。
但由于没有得到授权,设计出来的芯片是不可用的,连功能演示都不能胜任。可是要开发布会啊,于是他找到在美国的弟弟,买了一批摩托罗拉dsp系列芯片。
他打算用这些货真价实的芯片,冒充“汉芯一号”完成发布会的演示,这就是汉芯一号的2.0版本,也是院士们亲自鉴定的版本。
可摩托罗拉的芯片,难道院士们认不出来吗?陈进当然想到了,当时汉芯工作室正在装修,陈进就找了个民工,让他用砂纸打磨掉芯片上的摩托罗拉标识,又喷上了汉芯的标识。
更可笑的是,摩托罗拉芯片是144脚,而真正的“汉芯”是208脚的——脚,就是芯片和集成电路板之间的接口。专家们连这些都没比对,就轻易得出了结论:汉芯没问题。
骗到国家经费的陈进,带着实验室的同事周游世界、享受人生;即便是骗局败露之后,陈进竟然也没受到任何刑事处罚,仅仅是被学校免去职务。
骗子陈进之所以能登堂入室,都是因为一颗颗迫不及待的中国心,被一颗名不副实的中国芯蒙了眼。汉芯骗局对中国社会最大的伤害,不单是坑了国家多少个亿那么简单,而是严重腐蚀了国人对中国芯片投注的巨大热情与期盼。
在那之后的多年里,“龙芯”等其他默默耕耘的中国企业,都多少在舆论上受到了负面的质疑:你们做出来的东西能用吗?你们不会也是骗子吧?烧了国家那么多钱啊,肯定是骗子。
中国芯片产业因为一场弱智的骗局,迎来了萧瑟的寒冬。有人假意做芯片,是为了骗人。而有人真心做芯片,却反被别人骗。
早在骗子陈进出场之前,1999年,加拿大华人李德磊找到联想集团的前任总工程师倪光南。在倪光南的主持下,2001年4月,中国第一片自己设计的嵌入式芯片“方舟1号”问世。然而很快,国产机器的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为了摆脱英特尔CPU+微软系统的垄断联盟,倪光南让NC机上的方舟CPU搭配Linux操作系统运行。但是这套组合的用户体验却是非常难用。别人发给你的office文档,你在NC机上根本打不开,这还怎么办公?还有浏览器、播放器等13大类50多项漏洞亟待解决。
在重点推广的学校,一有领导来视察,这些校长就嚷嚷“产品不能用啊,让我们换电脑吧。”
2003年起,开始从政府采购中退潮,方舟芯片销量大幅下滑,投资方觉得钱也赚够了,不愿意再为方舟做软件生态系统的深度开发,于是不顾倪光南反对,直接宣布放弃方舟芯片的后续研发,导致方舟3号芯片搁浅,黄了。
而正是来找张亚勤的倪光南被坑了不说,亲自跑到支持方舟的科技部去负荆请罪。其状可悲啊!
但是李强知道企业失败不等于技术失败。软件开始往往不太好,就不去做了吗?这是一个试错的过程,没有谁的起步是优雅的,每个光鲜亮丽的舞者都是从蹒跚起步开始的。
在李强和后世专家分析的的眼里,只要给时间,方舟+Linux的设备机未来可期,可以一步步搭建生态,去优化,有问题一个一个去解决。
就像当时科技部部长徐冠华说的:“中国信息产业缺芯少魂”。芯是指芯片,魂则是指操作系统。
倪光南做出了真正自主的芯,也给它配上了一个打破微软垄断的魂。但他还是漏算了一个东西叫生态。说白了就是别的公司给你的电脑做出了什么东西(比如Office),拿给用户都说好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留在这儿,在你的电脑上用好用的东西,而不是干巴巴用你的电脑/芯片,这样硬件-软件-用户才能三方共赢,就像一个村庄的渐渐繁荣,演变成生态系统。
而反之,做不起生态来,就是三方共输。这也是李强一直所强调的生态系统的重要性一般,想一想微软+英特尔、苹果+AMD的深度绑定,你就能明白,英特尔做出的不只是一个CPU,而是培育了一整个基于Intel CPU的生态系统。
培育生态这件事中国人该不该做?当然该做,但在当时方舟团队100来人简陋的条件下,能做好一个CPU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开发、优化几十上百种常用软件,实在是捉襟见肘,它需要真实的市场检验,需要漫长的进化时间,而投资方却只想从政府采购中捞钱,根本无意为用户着想那其结果可想而知。
用一句后世专家的话说,方舟的溃败,从倪光南钻研CPU技术之前就注定了,因为他所托非人。投资方只想自己眼前的利益而无视未来可能的大生态系统,失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当李强听到倪光南来找到星空公司之后,李强表现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这可能是目前中国最接近成型的芯片研发人员了。
要知道在后世扬名立万的华为现在还处在爬坡其,还远没有达到成熟的研发实力。所以倪光南的研发就显得更为珍贵了,尤其是在国产芯片因为残、败、骗的局面下,让很多人看不到中国芯片的未来之际,李强更应该率先去投资统筹研发自己的芯片产业链了。
在这帮窃国大盗臭鸡蛋的影响下,始终在没能统合有效的力量去冲击芯片领域的研发,直接影响了国内芯片领域的崛起。这种情况直到华为的崛起才稍稍被改变,但这要等到若干年之后。
李强现在谋划的智能手机也正急需高端芯片的支持,这次倪光南来找到星空公司希望能得到星空公司的收购,算是一笔意外之喜,省得李强去满世界找这方面的人才去了。可以说国内顶尖人才主动找上门来这个事李强以前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李强在想到这些之后,立即指示张亚勤收购可以,但是一定要保证这些核心科研人员留在公司继续研发。尤其是最核心的倪光南一定要留下,不然这次的收购也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张亚勤也是此中高手,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得到回复之后的李强表示自己会尽快回北京来保证收购的顺利进行,李强再次叮嘱张亚勤先释放自己的善意,同时可以先给倪老介绍介绍星空公司的实力。好为接下来招揽倪光南做好准备,可能倪光南也是听说了星空公司的财大气粗实力雄厚才来找上门合作的吧。
李强看着刚才还一副放浪形骸的武丰现在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由好奇道:“怎么,小妞都不要啦”。
武丰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名片道:“现在不是时候,只留了个电话,凑合着先聊天吧”。
李强好奇的看着武丰道:“怎么,这是准备老树发新芽,铁树开花啦”。
“没有,就是感觉三亚人民挺热情的”。
李强:“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现在准备要去跟张亚勤他们开会,你是继续泡妞还是跟我一起去”。
武丰立即道:“当然是保护二公子的安全啦”。
李强好笑的:“没事,我一会去酒店里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你要是想要完成你的人生大事你就先忙你的”。
武丰好奇道:“人生大事,没什么人生大事要做啊现在”。
李强坏笑道:“当兵这么多年,加上退伍出来一直奔波,搞不好你这个人大事第一次还留着呢吧”。
武丰立即涨红脸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很早就把这问题给解决了的,就这能难到我吗?你是不知道我在部队有多受欢迎,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