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抽不回手上的刀,三个黑衣人都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另两个黑衣人见情况不妙,急忙举刀朝白袍人砍去。他们皆想尽快解决了白袍人拿了财物走人,因此都使出了全力。顷刻间刀锋发出呼啸之声,可见刀势如何凌厉。三个黑衣人心中皆道:“看你还能不能接住这两刀。”
白袍人见另外两个黑衣人挥刀砍来,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道:“你们就这点道行吗?听说蜀南三鬼横行蜀南十年没有敌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他嘴里如此说,手上却不怠慢。只听得“嘣”的一声脆响,就见捏在他手里的刀断成了两截。之后又见他只一挥手,手上的袍袖缠住砍向他的两把刀顺势一带,那两把刀竟然被他带飞而出直朝门框飞去,只听“当”“当”两声闷响,那两把刀没入门框,刀柄颤动发出嗡嗡的闷响刺人耳膜发痛。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三个黑衣人正得意,暗想得手,却不料手中一松,刀已经离了身体而去。三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只怔怔的看着白衣人发呆。
白袍人轻松毁了三个黑衣人的刀后轻飘飘的坐到戚忠的身边对三个黑衣人道:“你们窃盗寻常人的财物,真是丢死人了。你们的名头就是这样得来的吗?也不觉得寒心?”
三个黑衣人从惊怔中醒过来,知道遇上高手,今夜难逃一死,纷纷跪在白袍人面前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壮士饶命。”
白袍人道:“饶你们的命可以,但须留下些东西才行。你们三人把各自的一只耳朵留下吧。”
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惊骇无比。
白袍人道:“既然不愿意留下耳朵,那就留下命吧。”他手一挥,插在门框上的刀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三个黑衣人更是惊得难以用语言形容。他们心里都在惊异白袍人怎么轻巧的就把刀拿到了手上。但他们已经没时间惊异了,因为刀已经架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白袍人对那个黑衣人道:“要命还是要耳朵?”
那个黑衣人浑身颤抖,急忙回道:“要命!要命!”
白衣人道:“好吧,你要命,我给你就是。”说完,刀一动,黑衣人的脑袋滚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胯已经湿了一片,原来两人被吓得尿了一裤子。
白衣人又把刀架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道:“你要命还是要耳朵?”
黑衣人惊惧道:“要耳朵,要耳朵。”
白袍人手一动,黑衣人的头又掉在地上。白袍人看着地上的人头道:“你要耳朵就是不要命了嘛!我已经遵从你的意愿,对你够好了吧!”
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浑身颤抖,但白袍人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白袍人依旧问黑衣人道:“你要命,还是要耳朵?”
黑衣人急忙道:“命也要,耳朵也要!”
白袍人手一动,黑衣人的脑袋又落在地上了。
白衣人扔下手中的刀道:“你命也要,耳朵也要,都给你了。真是太遗憾了!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圆满的回答这个问题呢?天下人真是太愚蠢了。”
三个人,三颗头,三具尸体。
白袍人的白袍依旧净白,他杀了三个人,身上竟没有溅上一点血渍。
白袍人扔下手中的刀,伸手端起几案上的茶水往戚忠的脸上泼去。戚忠受茶水一惊,醒了过来。
戚忠醒来,揉揉朦胧的眼睛,却见一个白袍人坐在自己身边。戚忠先是一惊,随后看见几案前面三具尸首分离的黑衣人,吓得变了脸色,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袍人指着一个黑衣人对戚忠道:“你看看他背上的包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戚忠仍旧不明白。
这时只听床铺上传出声音来道:“爷爷,那三个黑衣人叔叔进门来拿我们的包袱,随后白袍人叔叔进门来阻止他们拿走我们的包袱。后来三个黑衣人叔叔用刀砍白袍人叔叔,白袍人叔叔就夺了他们的刀。再后来,白袍人叔叔问三个黑衣人叔叔要命还是要耳朵,三个黑衣人叔叔没有回答对白袍人叔叔的问题,白袍人叔叔就把三个黑衣人叔叔的头割了下来。”
戚忠与白袍人听了床铺上奶声奶气的话语,都大吃一惊。戚忠吃惊的是戚世难怎么清清楚楚看到了一切。白袍人惊的是那个小孩为何没被迷香迷晕,而且他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怎么能够如此淡定。从他的话语中听来,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杀人。
戚世难从床铺上起来奔到戚忠的身前,戚忠把他抱在怀里对戚世难道:“世难,你没事吧?”
戚世难道:“我没事。姨娘也没事。那三个黑衣人抢我们的东西,真坏。坏人该死!”
白袍人奇怪的看着戚世难道:“你虽然长得丑了点,但小小年纪有如此镇定神色,真是万人中难以挑出一个来。你为何没有被迷香迷倒?”
戚世难脆生生的道:“什么叫迷香呀?”
白袍人道:“你刚才闻到香气没有?”
戚世难道:“嗯,很香!我闻到了。那就是迷香吗?”
白袍人更加惊异,道:“简直令人难以相信。那迷香即使是我也难以抵敌,没想到对你却毫无用处。”说完,伸手来摸戚世难的脸蛋。
戚忠挡住白袍人的手,讪讪道:“如今出了人命,如何是好?”
白袍人被戚忠挡住手,只得收回。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尸首道:“明日官府之人必来纠察你们,但你只要说出蜀南三鬼的名号,他们不仅不会羁押你,还会有赏钱给你。”
戚忠道:“这……”
白袍人道:“总之你休要害怕就是。你的孙子甚是聪明伶俐,我非常看重他。可否让他拜我为师,也让他以后有个前程。”
戚忠疑惑的看着白袍人道:“你是……?”
白衣人道:“我是泰山郡府的捕头张天风。”
戚忠急忙起身要拜见张天风,张天风按住戚忠道:“不必多礼了。你满足我的愿望就行。”
戚忠诺诺道:“这,……,恐怕不行?”
张天风道:“多少人花费无数钱财想投在我身下学艺都不能,你为什么拒绝?”
戚忠道:“我与孙子相依为命,不能分开。”
张天风怒道:“愚昧!难道你想让你的孙子如你一样以后平凡终老么?如今皇上大举人才,正是我等报效皇恩的时候,你怎可如此愚昧?”
躺在戚忠怀里的戚世难这时说话了,他对张天风道:“叔叔,谢谢你帮助我们。但我不会与我的爷爷与姨娘分开的。”
张天风摇摇头道:“真是愚昧不堪,大好前途不要,偏要埋没人才。”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张天风走到门前却听戚世难道:“叔叔,如果我是他们,我就对你说‘耳朵和命都活着。’”
张天风回头对戚世难道:“好答案!”说完,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