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巍与韩星两人在李自府上的账房处支取了一千两白银,两人各自骑了匹快马朝县城而去。两人心情恍惚,没什么情绪。虽然此去县城棺材铺中寻找棺材门对付戚武,但毕竟前程不定,能不能找到棺材门还是未知数。即使真能找到棺材门,棺材门能否对付得了戚武也是未知数,因此两人心情并不好。
王巍与韩星寡淡着心情来到县城,因为王巍才失了家产,无地方可以住宿,只得走进了一家名叫四方酒店的客店。当时已是傍晚,两人疲累,只得吃了晚饭选了间天字号客房住下。
王巍与韩星两人进了房间各自躺在床上思虑前程。
王巍躺在床上暗思:“我由一个衣食无忧妻妾成群的人顷刻间成了一无所有的无赖,这一切都源于戚忠那小子引狼入室造成的。不过那戚武确实能耐极大,钱县令一家的死必定与他有关,莫不然为何钱县令的府邸竟能受他赎出。那戚光与朱希两人被他妖法所害,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杀一个人岂不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如果棺材门的人不能抵敌戚武,我这不是拿脑袋往刀口上抹吗?”想到这里,身上竟然出了身冷汗。“我如今留得性命,为何还要把性命忽悠去了?人只要活着就比一切都好。只要活着,就有重新开始的希望。我现在一无所有,何必在此逗留伤了性命?”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心,就有了远离此地另处谋生的打算。“我何不杀了韩星拿上那一千两白银去外地寻个生路,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好。可是,那棺材门的人也不容小觑吧。他们如果真能杀了戚武,我岂不就可以在李自那里得些戚韦家的钱财。在李自那里得到戚韦百分之一的钱财,也够我富贵三辈子了。这真是难以取舍的事呀?该怎么办呢?”一时间,王巍在床上转辗反侧,不能做出决定。
韩星躺在床上,心中非常不安。一则是因为他离开了桃花峪来到县城显得生分;二则是他心中一直担心被那个叫戚武的人杀了。他身为伍长,在桃花峪还是有些权力的。虽然朝廷的俸禄少了些,可每年都能借助伍长的权力搜刮无数好处。经过多年的努力,家中田产众多,财物丰足。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富贵,但在桃花峪中也算是小有财物之人。何况家中妻妾美貌,儿女成群,老父母健在,这是何等令人羡慕的生活?可是现在却因为戚韦的事弄得提心吊胆的,这算什么呀?如果自己现在在家的话,正在受着侍女的伺候,搂着美妻娇妾玩乐。如今却在这生冷的客店受苦,真是苦闷到家了。最令人恐怖的是自己的性命随时都会丢掉。自己当初怎么就迷了心性受戚光那个无赖调唆去谋戚韦一家的财物呢?如今戚光死于非命,钱县令一家暴毙。自己比起钱县令算什么?难道自己一家也会死于非命?韩星想到这里,背脊上全是汗,浑身都在发麻。不行,我一定要跳出这是非之中。戚韦的死,自己虽然参与了其中,但自己并没对戚韦动手。戚家的财产,李自还没分割,因此自己也没得到任何好处。我现在如果帮助戚武的话,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我一家老小也可免于灾祸。可是戚忠与戚武能原谅自己吗?何况,李自那厮不是好惹的。他一定会把自己与他牢牢拴在一起,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自己上了李自的船,李自是舵手,他随时可以弄翻船让自己死。另外,听李自话语,那棺材门必定人数广众,势力庞大。戚武一人再能耐,双拳难敌四首,岂是棺材门的对手?因此站在李自一边是明智之举。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选错队站错了地方,可就要坠入地狱了。韩星如此想着,心中稍宽,暗想明日必要仔细寻找到棺材门灭了戚武以安逸度过下半生。
第二天韩星与王巍早早起来梳洗完毕立即上街去寻找棺材门的门店。王巍对县城中的棺材店了如指掌,他带着韩星径自朝南街而来。原来牟县县城分东西南北四条街,每条街设一道通外的城门。南街是官家富豪的聚居街,大多商贾都在南街上做买卖,因此先到南街寻找棺材门店是最恰当的。
王巍带着韩星来到南街走到一家店名叫龙福棺材店的门前,两人仔细在棺材店的门框上查看有没有棺材门的标记。这时,店内走出一个形貌粗鲁的人对韩星与王巍道:“两位客官一大早光临我店,是不是想要上好的棺材?”他把棺材两个字说的很大声,这样让人觉得很是吉利,因为棺材预示官财,这是棺材店招呼客人的规矩,后来变成了人们上棺材店讨彩头的仪式。
韩星与王巍两人正在仔细查看门框上的记号,真的在门框上看见了一个指头大小的人头骷髅。那个骷髅刻的不是很清晰,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很难发现。两人心中暗喜,听了那人的话,王巍回答道:“我们确实想要上好的棺材。前几天我才从你家买了三副棺材,今天带个朋友来你家看看有没有上好的棺材。”
那人急忙把王巍与韩星迎进店内请两人在几案前坐了,然后献上茶对王巍与韩星道:“客官,我家棺材店有上好的成品棺材,也有上好的棺材板出售,不知两位需要什么样的品种。”
王巍道:“我前时在你家买了三副棺材,也算是老主顾了。我们这一次需要上好的棺材,能借一步说话吗?”
那人道:“只要进了本店的人都是主顾,都是我的衣食父母。衣食父母之命岂有不遵从的?如果客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的话,请里面说话。”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朝店内的后门去了。
王巍与韩星随那人进了后门,却见门内有个精致的房间,房间装潢的很是华丽。房间有一床榻,床榻上摆了一张矮脚杌几,杌几上摆了一壶茶,一篮果子。杌几前正坐着一个方脸的大汉,那大汉正在品茶吃果子。
带王巍与韩星进门的那个人对榻上的人的道:“刘掌柜,这里有两个客人需要特别上好的棺材,请刘掌柜与他们详谈。”说完,出去了。
刘掌柜看着王巍与韩星道:“既是主顾,就是朋友,请上榻喝杯茶。”
王巍与韩星只得上榻坐下。
刘掌柜为王巍与韩星斟了茶,道:“不知两位主顾有何特别的要求?”
韩星正要说话,王巍却抢先道:“我们来见贵掌柜一来是求上好棺木,二来是有事相求的。”说完,从腰间钱袋中摸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
刘掌柜见了白银,也不为意,道:“上好棺木本店有的是。牟县所有棺材店都是我店的分店,你门是找对店门了。只是,……不知二位有什么事请求我的。我如能为两位主顾解决一二,也算功德一件。”
韩星正待说话,却被王巍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