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忠吃了饭,闲着无事只得待在屋中思虑心事,吴氏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缝补衣物。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是难熬。但只要愿意等待,时间总会过去的。下午,太阳的余辉散在山村里,把整个山村都染成了金黄色。山村的道路上喧闹起来,很多人在道路上归来,沉寂的山村显得热闹起来。
戚忠听到村道上人们的喧闹声,知道村民们从乡里回来了,急忙伏在窗台上往外看去。只见院门走进一个男人来,那人身材魁梧,上身穿着朴素的斜衽葛布上衣,腰间系一条红色巾带,脚穿靴鞋,头上束一个发髻,脸色黝黑,看上去精明能干至极。
院中的吴氏见那人走进院子,急忙上前道:“夫君回来了?快进屋。”
男人对吴氏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害我在乡里场坝上寻你半天。”
吴氏道:“我午时就回来了。你快进屋,有急事与你说哩。”
男人道:“你不是要回县城吗?行装收拾好没有?现在家中的农事已经完了,我也该去县城帮你做些生计。如果收拾好了,我们这就走吧!”随后他却看到了院中吃谷草的马匹,惊喜道:“你买了匹马吗?如此甚好,我们不用步行去县城了。”
吴氏恼怒道:“一个大男人如何这样啰嗦。还不进屋,我有事与你上商议。”
两人进了屋子来到厢房,男人见到屋中的戚忠,先是一怔,随后是一喜,后来又惊吒。他看着戚忠道:“兄弟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却要跪下行礼。
戚忠急忙扶着男人道:“戚阳大哥,一言难尽。我们榻上说话。”
吴氏出门为戚忠与戚阳准备酒菜去了。
厢房内,戚忠把自己去县城的一切情况向戚阳说了,最后道:“这里的情况,大嫂已经告及我了。我务必要把主公的夫人救出来。只是却无甚好计策,还请戚阳大哥出个主意。”
这时吴氏把酒菜上来,戚忠与戚阳两人就在榻上就餐。戚阳喝了一杯酒道:“李自那厮心机险恶,不会就此罢休的。如今他已经假公占了戚公财产,戚夫人留在世上就是他的眼中钉。因此他一定会寻个机会害死戚夫人。要想救出戚夫人,万难!”
戚忠道:“如此怎么好?主公夫人身怀有孕,那是主公的心肝宝贝。如果主公在世,他就是舍了性命也会让夫人生下孩子。孩子就是他的一切啊。如今主公生死不知何处,我如果再不把主公的孕妻救出来,如何对的起主公的知遇之恩。”说完,眼中已经噙满泪花。
戚阳道:“戚公于我有恩情,我怎会不报他恩情?只是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如今李自等人已经富甲一方,想要用一般财物贿赂他们放出戚夫人已经不能。除非有特别令他们动心的财宝,方能打动他们的心。可你我哪里有绝世的财宝来换出戚夫人呢?如果用武力劫出戚夫人的话,更是不可。我们皆是平凡之人,哪里是乡狱牢吏与游缴的对手。弄不好还会祸及家人,那样的话不仅救不出戚夫人,还枉自送了无数性命,招个谋反的罪名,确实不妥。如果去县衙申报冤情,天下乌鸦一般黑,李自等人足可用财货买通各级官员,到最后你我还是难逃同谋罪责。”
戚忠道:“戚阳大哥说的是,劫狱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用稀世财宝先打动李自他们,暂时稳住李自等人,稍后等我兄长戚武山上来,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戚阳道:“缓兵之计甚好。可你有什么绝世财宝呢?”
戚忠小声对戚阳道:“主公曾经对我说过戚家有一绝世珠宝,我也见过那一颗珠宝。确实是天下少有之物,我看可以用那财宝换出主公夫人。”
戚阳道:“如果真有绝世珠宝,也许可行。那颗珠宝可在你处?”
戚忠道:“那颗珠宝只有主公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戚阳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如此计划。”说完,小声对戚忠说出了计划。
戚忠听了戚阳的话,道:“此计甚好。就按照戚阳大哥的计划去做。如若不行,我也只得拼了这条命救出主公孕妻。”
戚阳道:“你我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按计划进行就是。成败由天,谋事靠人。”
其夜,戚忠在戚阳家里歇息,等待第二天来临。
第二天,天气晴好。山中的秋景别有一气韵,只见雾气云绕,山林浸染霜红色。林间溪流清见底,乍看却如飘彩绸。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翠寒烟。山映艳阳天接水,芳草有情,更在缥缈外,好一幅秋阳山水画。
戚阳早早起床后与吴氏嘱咐了些体己话走出院门去了。吴氏看着戚阳离去的背影,眼中噙着泪花,嘴里呜呜自语道:“你这一去不知吉凶如何。但若救得戚夫人出水火,也算报了恩义……”说罢,掩面低泣。
却说戚阳出了院门直朝戚韦府邸而来。戚阳到了戚韦府邸门前,少不得上前敲门。门开后,只见一个小厮张着嘴打着呵欠,揉着迷糊的眼睛道:“谁呀,这么早?”
戚阳回道:“我是桃花村村民戚阳,有紧要的事向亭长大人禀报。”
小厮道:“你来的好早,我家大人还在睡梦中哩。你等会儿再来吧!”
戚阳急道:“我确有急要事向李大人禀报,劳小哥通报则个。”说完,从袖中甩出一块碎银递给小厮。
小厮见了银子,眼睛变的雪亮,道:“我这就去回禀大人。”说完,抓过银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见小厮出的门来对戚阳道:“我家主公在厅堂等候大哥哩。”说完,也不理会戚阳,在前带路去了。
戚阳随小厮左弯右拐的来到厅堂前,只见门前分左右站立了几个牢吏,气氛很是严肃。
戚阳见了牢吏,显得有些窘促,不敢进入厅堂。厅堂里发出声音来道:“进来吧!”
戚阳听了那话语,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厅堂。
厅堂内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伍长韩星,一个是亭长李自。
韩星见戚阳进了厅堂,道:“戚阳,你这么早来李大人的府邸,有什么事吗?”
戚阳有些害怕,跪下怯怯道:“回大人的话,我有要事禀报大人。”
李自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有公事办理。”
戚阳道:“我家昨夜来了个人。”
李自怒道:“你家来了个人,这算什么事?你是不是故意来捉弄本大人的。”
戚阳变了脸色道:“回李大人的话,那人可不是别人,他是戚忠。”
李自与韩星听了戚阳的话,大惊失色,两人皆惊骇道:“戚忠!真的是戚忠?他不是被关在地宫吗?怎么……”两人顿知失言,不觉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