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两天,许芸都是白天在炸鸡店,晚上在铁匠铺,虽然很累,但是在第三天早上,看见成品的煤球炉时,所有的努力都有了结果。
可仅仅是当天,现实就狠狠打了许芸一个巴掌,问遍了杂货铺子,许芸才知道,这个时代,没有蜂窝煤,只有煤粉和焦炭。焦炭因为成型,比煤粉价格贵不少,而今大家用的取暖炉,便是烧的焦炭。这煤粉一般没有人购买,只有些许个没钱的,为了取暖,也将就用着煤粉,只是不经用罢了。
许芸不得不暗自骂自己,真笨,煤球是近代的产物啊,怎么给忘了?烧焦炭?成本太大了,也不能完全燃烧,煤球炉就没有市场了。
许芸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自己造蜂窝煤。接下来,又是个通宵,许芸画出了简单的人力蜂窝煤模具。
因者连续两天熬夜,又加上一个通宵,许芸精神奄奄,吃早饭时也没什么胃口。李墨在小桌上看见,有些不忍,“姑娘,不如再招两个跑堂?如今我母亲炸鸡也做得有模有样,不如让菜花进厨房帮忙?这样,姑娘也不必如此辛苦。”
李墨的话点醒了许芸,许芸这两天一门心思想煤球炉的事情,反倒没时间去想这人员分配的事情。如此最好,自己便能一门心思搞新东西。
当天,许芸就把招跑堂的通知贴了出去。许芸一来也懒得管,炸鸡不是什么太技术的活,早晚被人琢磨出来,只能赚个先机,保障生活。二来,许芸也有心锻炼李墨,如今这一大家子,能用的也只有李墨和菜花了。许芸有心让他做掌柜,看他虽然话不多,但是性格稳重,有菜花泼辣的性格辅助,倒也是相辅相成。
李墨也没有让许芸失望,仅仅两天就找好了跑堂。许芸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便又一头扎进了铁匠铺,首先模具是分离的,分为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所需压力只能暂时用人工,拿大铁锤砸了。
好在铁匠父子技术是过关的,只要许芸画得出图纸,能够解释出来,他们都能在最快时间做出来。
许芸又买了两车煤粉,和了水,封了顶。等煤粉吸足了水,再把结块的煤粉放蜂窝煤模具里,压成型,一字排开,直到完全晒干。
又是一周,到了试炉子的时候了。这一周,许芸也没闲着,铁匠父子忙着做煤球炉的时候,她也忙着做了一院的蜂窝煤。这可是许芸来这里的第一个产品,许芸是打算靠这个发家致富的。
今天的许芸,比开业还要紧张。许芸先把通风口盖子打开,然后又在炉子里放上能引火的干柴和草。点着后,放上蜂窝煤,等第一块蜂窝煤完全燃烧后,又放上第二块蜂窝煤,把蜂窝煤孔完全对齐。看差不多了,许芸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双耳锅拿出来。放在煤球炉上。直到锅里的水沽沽的冒着气泡,许芸知道,她成功了。
接下来,许芸让铁匠父子送了两个煤球炉并50个煤球来了炸鸡店。趁着人流量还没有消退,许芸把煤球炉放在了店门口的右侧,复又引了火,去后厨拿了不少鸡架子,开始炖鸡汤。
一开始还不甚明显,直到鸡汤味渐渐浓郁,香味吸引着,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大铁盒子。
许芸看人围的多了起来,这才走到人群中央,“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看我们新出的厨具,买不买不要紧,了解一下新产品,往前走别后退,咱了解产品不收费,还有免费鸡汤喝啊!”
许芸一边说着,一边给大家舀鸡汤。铁匠父子则负责送到每个人手里。
许芸看大家都渐渐有了耐心,又道“我们这个炉子,冷的时候可以当暖炉,平时可以炖汤炒菜,不需要看火,不需要劈柴。绝对是您居家旅行必备神器。您还在为炒菜必须有人看火加柴而烦恼吗?你还在为炖汤时间长,没法走开干活而烦恼吗?您还在为人太多,炉子太少而烦恼吗?那么你绝对值得拥有!十两,只要十两,十两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三年五年用不坏,十年八年还依旧。说一千道一万,就四个字,坚实耐用。如今买炉子送10个蜂窝煤。包送到家不用愁。”
许芸作为现代人,受了那么多推销摧残,话术一套一套,信口拈来,可能是鸡汤好喝,也可能是许芸新奇的推销方法起了作用,仅仅做了三天活动,就大街小巷,有口皆传,成为新时尚。
这三天,炸鸡店的门口都挤破了头,煤球炉卖的格外的好,尤其是饭店老板和大户人家厨房,购置得尤为多,订单都排到了一个月后,许芸不得不临时抽调李老头负责送货,铁匠父子则是夜以继日的加班加点。
就这样,在平凡的忙碌中,又过了几天。转眼一个月到了,发薪得日子也来临,这一个月对许芸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她想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肩上的责任却越来越重了。她在这里有了产业,有了归属感。
晚上收完摊,许芸让酒楼送了一大桌子菜,大家齐齐整整坐在大桌子上,第一次没有分桌,第一次没有上下,看着满满的一桌人,许芸心中莫名有些骄傲。
许芸从自己小布包里,掏出一贯钱,解开绳子,当着众人面开始分发月钱。分发完毕,接着许芸又给每个人额外10文,作为这段时间辛苦的奖金,并着李擂,许芸也给了5文买糖吃。
所有人都沉浸在发月钱的喜悦中。尤其是牛婶一家,这些月钱对他们来说,更是赎身的希望,是底气。许芸看着一个个笑脸,也觉得这顿饭格外香甜。大家喝着酒,都有些微醺,酒精把大家的距离拉近了些。李墨坐在许芸的对面,看着许芸因为酒精而酡红的双颊,有些痴痴的,平时的李墨是断不敢这般直视许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