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头有点痛,但是并没有大碍。
他看了看一旁坐在炕头的婆婆,撑起身体来,问道:“婆婆,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醒啦!”婆婆跳下床,也不回话,直接走了出去,“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盛一碗汤。”
什么情况?张三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确实有些饿了。
他看向窗外,伞还在树下,树的影子已经落在了西边。
到底什么时候了?现在是上午?可是……
他实在想不明白,难道已经过去了一晚上啦?
他也下了床,迈着晃悠的步子走出门,先去上了个厕所……
“伯父呢?”上完厕所的他来到偏房,对着正忙活的婆婆问道。
“他去卖吃的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婆婆一边收拾一边说着,“你先歇歇,这粥凉了,我给你热热。”
“现在什么时候啦?”张三还是很纠结这个问题。
“辰时。”婆婆简短地回他一句,然后便继续忙活了。
张三退出房来,思索良久……
估计那胖子今天就能回来,不行,我得先去外边等着,不能让他一回来就看见我!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就完了。
他走到树下拿起伞来,趁婆婆还在房里,偷偷向着院外走去了。
“哎!”店家推着小车回来,刚好和他撞见,“公子这拿着伞要去哪啊?”
张三尬笑一声,仓促回道:“这伞是昨天我撞见的一位姑娘丢下的,我去看看今天能不能再撞见,要是看见了就把伞还给人家。”
“那不用啦!”店家大笑一声,“这伞是老刘头的孙女的,我刚碰见他了,昨天他就说看这伞眼熟,这回家一问,果然是。”
“啊?!”张三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别啊了!”店家推起小车来,“回去吧!老刘头等会就自己过来拿了。等他来了,咱们再喝两杯!”
“可不可以不喝啊?”
“哈哈……”店家大笑两声,“走吧,今天想喝也没得喝啦,没酒啦!”
张三汗颜,算了,回去吧……
小车进门,张三放下伞帮着收拾起来,婆婆走出屋:“你看看你,我家老头子回来还亲自出门迎接!先喝米汤去吧,我来给他收拾。”
张三干笑两声:“好……好……”
不多久,店家这边刚卸完货,刘伯便来了,隔着挺远便喊了起来:“贵家公子在不在啊?!”
“来得真巧!”店家把小车往院边一推,“活刚干完你就来了,快屋里坐,屋里坐。”
二人笑着就结伴进去了,婆婆倒是坐在树下,独自歇了起来。
张三看着婆婆身旁的伞,心里发愁,这刘伯确定是来拿伞的吗?
没了填饱肚子的心情,他便直接从婆婆身边拿起伞来进屋了。
“刘伯,您的伞。”二人坐在炕头,张三便也来到了里屋。
刘伯把伞接过放到身边,说道:“这事不急,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给你打一把剑的事。”
“打一把剑?我怎么不知道?”
店家接过话头:“你别生气,这是我自作主张要给你打的,只是我也没打过,便也是不知还要说什么尺寸,他今天来就是问你这事的。”
尺寸?打剑还要说尺寸的吗?张三苦笑两声,怎么撒谎说自己是一名剑客都这么难呢!
“我都行,就按照铁匠最称心的尺寸来吧!”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说道。
“那好,你就再多等两天,剑我肯定亲手交到你的手里。”刘伯回他一句,笑笑,便继续和店家唠起家常来了。张三站在一旁,似乎有点多余。
“没我啥事我就先出去啦?”他突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这两家人好像根本没往自己可能会害他们的角度想……
“哎哎!”他刚转身,刘伯却是突然把他叫住。
他停下来,似乎还有点激动:“怎么了?”
刘伯把伞放回他的手里:“顺便把这伞拿到院子里去吧,等我走的时候我再拿。”
张三干笑两声:“好的,没问题。”
他来到树下,放下伞,婆婆却是又拉住了他:“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他轻轻一笑,坐下来:“好的,没问题。”
婆婆盘着腿,眼睛看着树梢说起了话:“你有没有女伴啊?”
正飘飘然的张三被这个问题震到了,很久都没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可是在脑海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人,一个名为白洛熙的女人,一个已经变得陌生甚至已经有一两年了都没有见过哪怕一面的女人。
“想什么呢?想你的那个她呐?”婆婆打趣道,打断了他的幻想。
他故作轻松地笑两下:“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找得到女伴……”
婆婆呆了片刻,似乎是在问话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没事儿!”她勉勉强强地憋出几个字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牵线啊!”
“不用了,不用了。”张三推脱两句,“一个人还可以。”
“唉……”婆婆叹一口长气,看这样子应该是找回了自己的话题,“哪里可以!刘伯你看见了吗?”
“嗯……”张三突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有点跟不上婆婆的思路,“看……不见?”
“去!怎么还贫嘴呢!他就在屋里你难道还看不见!”
张三被自己逗乐了,这便笑笑:“看得见,看得见。”
“他啊!”婆婆看回房间,神情又黯淡了下去,“现在已经没了老伴儿啦!孤孤单单的,有事没事就往我家跑,为的其实就是和我的这老头子唠唠嗑……”
张三一听,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
婆婆也没有看他的反应,只是继续说着:“前一阵因为庆和他家闺女的事,老头子没脸见他,一直没和他说话,我这心里都跟着难受,你这突然站出来把这事给解决了,我是真心想替他们向你道一声谢,你是我们两家的大恩人,救了命的大恩人。”
张三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紧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啥。婆婆已经掉了泪,见话题终止便用衣袖擦拭两下。
正当二人无话可说之时,这院外却是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叫喊声:“妈!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