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有人知晓她最爱的花并非幽兰,而是有着死亡之花之称的曼珠沙华。
叶令仪这般的带着幽兰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她一直觉得暨飞翮的性子静就像是幽兰一般,十足的就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在加之他们总是因各种战事历经别离,因此叶令仪便将那与他气质相像的幽兰花带在身上,只要闻着幽兰香便觉得暨飞翮在身边一般。
又有谁能想到凤临将军叶令仪喜好幽兰的原因竟然是如此。
失神的有些久了,叶令仪才幽幽的对着空气道“告知温和,七日后,风月楼新任花魁将登台献舞,另外去月和楼将欢欢找来,就道我有事寻她”。
而后那道一直藏匿在暗处的气息消失了,不久后,一个一身浅蓝色长裙,腰间系着一块青色的玉佩的灵动女子出现在叶令仪的房内。
只见那女子见叶令仪后面上带着欣喜的神情扑向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抱了个满怀“阿姐,我好想你啊!”。
叶令仪看了眼正在蹭着自己肩头撒娇的小丫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撒娇”。
语气宠溺的样子若是让外人看到绝对是要吓一跳,一向冷心冷情的凤临将军竟也会有如此表情着实是让人觉得意外。
那女子闻言才不管什么礼仪将叶令仪抱的更紧了“阿姐,你瘦了好多”。
那女子语气中的心疼让叶令仪感觉心头一暖,但身体却有些撑不住这般被长时间的抱着“欢欢,你先起来,阿姐的腰撑不住了”。
被称为欢欢的女子闻言赶忙起身,满脸歉疚和心疼的揉了揉叶令仪的腰。
不经的很是懊悔,明知道叶令仪身上有伤自己竟还这般的抱着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叶令仪缓了缓,指尖轻点那女子的鼻尖“我不是让你回师父那去吗?你可倒好一直待着月和楼,也不怕把温和给吃穷了”。
那女子闻言很是傲娇的说道“才不会,若是一个我就把二哥给吃穷了,他这天下第一商的名头干脆让出去好了”。
“你啊!”叶令仪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小丫头名叫司欢,是叶令仪幼年外出时捡回来的小丫头。
当时叶令仪也不过才六岁,司欢三岁,由于战乱司欢失了父母成了个孤儿,叶令仪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就一时心软想要留下这个小女孩。
叶邵元见女儿这般喜欢那个小女孩便就留下了她,由于女孩身上的长命锁中带有个司字,叶令仪猜想那应当是小女孩的姓氏,因而给其取名司欢。
意寓,一世长欢。
三岁的司欢很喜欢叶令仪这个姐姐,当时暨飞翮也尚未到叶家,叶令仪与司欢虽不是嫡亲姐妹,感情却是要比很多嫡亲姐妹更好。
而后暨飞翮也到了叶家,两人的小圈子瞬间变成了三人,司欢也如叶令仪般很喜欢暨飞翮这个大哥,但只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
毕竟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叶令仪喜欢暨飞翮,因此司欢爱屋及乌的感情占了不少。
在入门拜师之前,司欢都是与叶令仪和暨飞翮在一处时间较多,可以说叶令仪和暨飞翮是司欢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阿姐,你给我梳头好不好,你都好久没给我梳过头了”司欢拉着叶令仪的手撒娇道。
“去拿梳子吧!”叶令仪对司欢这个妹妹可是一直很宠着的,对于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一般都会竭尽全力的满足。
叶令仪的手法其实一点都不巧,要让她拿枪拿剑她可以舞的熠熠生辉。
但若要她拿起女子的装扮之物来堂堂凤临将军就像是个手残之人一般,一点办法都没有。
勉强梳好一个发髻后司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开心“还是阿姐梳的最好看”。
两人相视而笑,哪里是叶令仪梳的好,而是在司欢眼里只要是叶令仪给她的便都是最好的。
司欢放下镜子对叶令仪淡淡一笑“阿姐现在可以说要我帮什么忙了吧!”。
叶令仪轻点司欢的额头“你个鬼灵精,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想让你在这王府中装病几日,我有些事要去办”。
司欢的眼中闪过一丝皎洁“是因为纳兰容诏吧,若阿姐信得过今晚我便去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要知道司欢可是叶令仪一手养大的,心性又怎会如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简单。
在加上她知晓了叶令仪早上交代温和之事后,便知道叶令仪此刻要针对的人是纳兰容诏。
司欢在皇城内藏匿许久,暨飞翮出征前纳兰容诏曾多次去到他府上这一事司欢自事听厉修筠提起过。
如今叶令仪这般针对纳兰容诏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大师兄暨飞翮之死与纳兰容诏有关。
叶令仪将暨飞翮看的有多重司欢都是看在眼里的,在司欢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便是叶令仪,凡是所有让叶令仪伤心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更何况他还伤了她大师兄,既然叶令仪要纳兰容诏死他就绝不能活。
“他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飞翮所受的伤,受的罪我自要他千倍万倍的还了来”叶令仪眼中的寒芒杀意很重。
可司欢却一点都不害怕,他们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因此没必要装出一幅圣母心的模样。
“欢欢明白,阿姐大可放心去做想做的事情,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阿姐有什么后顾之忧”叶令仪此举也属无奈之举。
若是要将纳兰若尘一道骗过去唯有司欢能做到这一点,司欢的城府绝不弱于叶令仪。
在加上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又这般喜欢叶令仪她这个阿姐,因此没有人会比司欢更了解叶令仪的一举一动,也没有人会比司欢学的更像叶令仪,所以留在王府内冒出叶令仪的人选也非司欢莫属。
“若遇事,务必保全自身,凡事有阿姐在知道吗?”叶令仪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
虽说她对司欢的办事效率很是放心,但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纵然知晓她不在是当年那个少不经事的小女孩儿,却也仍是这般的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