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华子轩被坐实在尘王府中安插眼线,那么诬陷叶令仪杀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此番的杀人现场只出现了叶令仪的发簪,若是有心之人偷了发簪故意扔在现在也是简单的事情。
叶令仪在尘王府不受人待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加上此番叶令仪旧伤复发又添新伤,就凭纳兰若尘对她的厌恶程度怎么可能下手轻了。
所以与其相信华子轩的指控,他们倒是更愿意去相信叶令仪的确是伤重到命悬一线,毕竟叶令仪虽威名远播,但到底不混迹于朝堂之中,百官也对叶令仪的心性不慎了解,只是这华子轩为何要构陷叶令仪?
“王爷慎言,微臣何时在王爷府中安插眼线,切莫凭一时猜测给臣冠上莫须有的有罪名”华子轩有些急了,若是在王府内被安插眼线一事被人知晓那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华子轩实在不明,他与纳兰若尘在朝堂上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
更何况他在明知纳兰若尘不可惹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去往尘王府内安插眼线,当初华清绮因思慕纳兰若尘非要嫁进王府他便百般不愿,却敌不过爱女心切只好同意。
在明知自己的行为可能影响到尘王府里的女儿后,华子轩又怎敢去挑衅纳兰若尘,这不明摆着给自己女儿找罪受吗?
原众人以为纳兰若若尘是有了什么证据才如此果断的说出华子轩安插眼线一事,谁曾想纳兰若尘听完华子轩的话后竟道“太师所言有理,是本王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了”。
然,众人能坐上这官位自然都是明白人,就算纳兰若尘没有拿捏到什么证据,自己府上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身为家中主人又岂能不自知。
这下倒是坐实了华子轩安插眼线一事,众人也将纳兰若尘的怒气都归结于被监视,全然不会认为现在的情况乃是叶令仪与纳兰若尘共同设下的大局。
纳兰博延原本对纳兰若尘的怀疑也减轻了不少,看向华子轩的眼神也越发的微妙。
而此时的华子轩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将他逼进这死局中的就是他口中那没有任何威胁的凤临将军叶令仪。
叶令仪的毒蛇之名从来都不是自封,而是对手给的。
能在叶令仪手下活下来的又怎会是简单的人物,能让对手评价为毒蛇,又怎么忌惮的叶令仪又怎会简单。
只不过这一事实,怕是要用华子轩的血来知晓了。
原先以为叶令仪的伤重很可能只是纳兰若尘为报复她才将其重伤所至,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纳兰博延微微皱眉,叶令仪与暨飞翮青梅竹马,暨飞翮身死身死不过一月有余,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手对付叶令仪?
而有着不败将军之称的暨飞翮为何这一仗便会败的如此彻底,还已至以身殉国的境地?
又或者说难不成暨飞翮的离奇死亡也是一件阴谋不成?
亦或者华子轩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操控整个大局?
明眼人都知晓叶令仪与暨飞翮他们是相互挟制的关系,暨飞翮一死叶令仪便失了控,若是趁胜追击将叶令仪除了,那些失了踪迹的叶家军怕是会对大周进行自杀性的反扑。
如此强悍的一支军队反扑且还是在暗处于整个大周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可这华子轩与叶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这般治他们于死地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况且当日叶家之事本就甚是蹊跷,在查出叶邵元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过只有短短三日时间,且时间赶得这么巧,正好是在叶令仪和暨飞翮班师回朝前夕。
纳兰博延的皇令刚下要将叶家满门流放,谁知当晚他们便在牢中灭了口,为了皇室声誉,纳兰博延虽然气愤,却也只能认下,拿了一群死刑犯顶替叶家满门去行刑,所幸枭首之刑需要在犯人头上蒙上黑布,因此百姓并不知晓当日被枭首示众的叶家满门并非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乌云一般萦绕云众人的心间,纳兰博延心头的疑惑越来越甚,看着华子轩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微妙。
不管华子轩背后是否有人,光凭着他在尘王府埋眼线一事他都是留不得了,而满朝文武最为开心的应当便是纳兰若尘与纳兰容诏了,水浑了便能浑水摸鱼,摸到的鱼是大是小那就各凭本事了。
最后此次朝会以纳兰博延盛怒之下,怒批华子轩不顾身份强行大闹王府一事被禁足于府内一月,然则,私底下确是被派人紧密调查其名下所属势力。
皇宫之内也是寻了个极为可笑的借口声称宝物丢失连日清查宫内众人,明里是追查丢失宝物,实则是清查皇宫内的眼线。
若不是纳兰若尘这大闹一场纳兰博延还不知这华子轩竟是这般狼子野心之人。
纳兰若尘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到木清阁,雪茶见纳兰若尘面色平静的模样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纳兰若尘见雪茶这副小心翼翼的警惕样不由觉得很是好笑,暗道这丫头倒是对叶令仪挺忠心“你先下去吧”。
雪茶微微皱眉看了眼躺着熟睡的叶令仪,又看了眼面色平静的纳兰若尘,想来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就先行退下了,离开前还不忘多看叶令仪一眼眼中充满了担忧的情绪。
见雪茶退下后纳兰若尘侧身坐到叶令仪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觉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你可当真不愧有毒蛇之名,华子轩这下怕是不死也废了”。
熟睡中的叶令仪明显的睡得很不安稳,额间冷汗频出眉头皱紧,纳兰若尘竟不知不觉的牵起了叶令仪的手。
那冰凉的感觉竟然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般凉薄的温度就像是在牵死人的手一般。
而后纳兰若尘松开牵着叶令仪的手起身将自己的衣袍褪去掀开被子躺下,将凉薄的如冰雕一般的叶令仪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