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据在,但所谓的证人也皆是侧妃院中的婢女,可如今王妃重病卧床根本就起不了身,且是满朝皆知一事,若是太师不信大可召太医前来一问,有了太医的证词太师总能相信王妃已病的无法起身了吧!既然王妃无法起身又如何能夜闯侧妃的院中杀人,况且就算要杀人行凶也该背着点人不是?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婢女面前露面却不杀人反倒只是将人打晕过去?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留下了把柄不成?”纳兰若尘淡淡一笑。
别有他意的说完这番言论后,在众人心内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期间当属华子轩最为的震惊。
他因华清绮的死乱了阵脚,全然未考虑到此处疑点,便气势汹汹的去了尘王府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可谁曾想竟会是别人埋好的陷阱。
而他却是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越想华子轩背后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十分的后悔自己的鲁莽。
可现如今的情况就算他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纳兰博延见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华子轩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寒凉。
现下在尘王府中为叶令仪诊治的太医皆出自宫中,且每日都会有太医前来为他禀报叶令仪的病情。
因此他对叶令仪的病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叶令仪在如此伤重的情况下还能这般行动自如的杀人确实是难于登天。
莫不是这一切皆是华子轩贼喊捉贼不成?
亦或者说背后藏有什么阴谋不成?
反观华子轩的紧张愤怒,纳兰若尘的态度显然就要正常的多。
纳兰若尘与叶令仪不合一事可谓众所周知,他们自然不信纳兰若尘说出这番话是为了替叶令仪辩解。
可是他这般的行为究竟是何意?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可纳兰博延却怎么也看不透他。
纳兰博延的眼中流光闪过,而后说道“所以说尘王认为王妃是被人构陷不成?”。
“是不是构陷儿臣还尚不能断,只是有一事尚且要请教太师,不知太师可否为本王解答”纳兰若尘面上一副淡然浅笑的模样,显然是一副不为太师行为所扰的模样。
虽说华子轩对纳兰若尘有怨,但再怎么说现在依旧是在朝堂之上,哪怕再怎么恨不得他去死都必须忍着性子回答他的问题。
否则就凭纳兰博延那多疑的性情,怕是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王爷但说无妨,只要微臣所知定当悉数告知”。
“本王不明,华清绮死讯一出本王便立刻赶了过去,且明令禁止下人将此消息传出就是为了不让皇城内的百姓受到惊吓,可不知为何太师竟能如此快的知晓消息赶来本王的王府,还大闹一场闹得人尽皆知”纳兰若尘的态度很是云淡风轻,可却让华子轩冷汗直流。
纳兰若尘显然没想让华子轩喘口气,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紧接着又道“更奇怪的是太师都未曾入华清绮所住的院落又怎知华清绮府中侍女皆见王妃动手行凶,敢问太师这消息从何而来?又为何将此消息闹的人尽皆知,莫不是太师不知此事一旦传出将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认为皇室之间阴暗至此不成?”
纳兰若尘的一声声疑问的提出显然是将矛头对准了华子轩,这几个问题哪个单拎出来都够引人深思了。
更何况还都串在一起,这般情况就算是让人向往简单的地方去想怕是也不能够了。
“这……这……,为何这般快速的将消息传出微臣不知,臣能知晓小女一事乃是小女的陪嫁侍女给臣传递消息,爱女身死难的臣身为一个父亲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华子轩暗暗心惊。
此言一出众朝臣便知晓为何纳兰若尘会这般针对华子轩,这不是摆明了表示尘王府内被太师安插了眼线。
且此事会如此快的发酵引起轩然大波显然就是太师的手笔,如此这般将一王爷玩弄于手掌之上愣谁都不能忍。
更何况那可是纳兰若尘,玩手段到他头上不就是太岁头上动土。
纳兰博延闻言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好一个太师,平时一副正人君子谦虚有礼的模样原来是装出来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都伸到王府中去了。
“太师为此可有何解释?”纳兰博延语气冰凉,吓的华子轩当场跪地,面如死灰。
那这鱼龙混杂的宫中又怎可能没有他的眼线,真是好一个勤政爱民广纳贤士的太师,真当是好极了。
“陛下,老臣冤枉”华子轩很是激动的说道。
纳兰若尘闻言倒是笑了,这一笑可当真算是风华绝代,如墨的长发用银冠高高束起,给人一股清逸之感。
当然,这清逸之感要在忽视其身上的凉薄之意的情况下,否则就只会觉得纳兰若尘让人打心里的心生寒意让人畏惧。
纳兰博延不悦的皱眉“你笑什么?”。
“父皇,儿臣在笑这太师当真是有意思,父皇只是在问他有何解释,他却开口便是冤枉?也不知父皇是冤枉了他什么”纳兰若尘此言一出纳兰博延的眼眸微闭。
看着纳兰若尘的神情充满了探究,继而转头看向华子轩时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给人一种阴森寒凉的感觉。
华子轩虽城府不及纳兰若尘,但若是此时他还不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怕也是不用混了。
纳兰若尘这话显然是在暗示自己在其府内安插眼线,且自己刚刚的言论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一朝皇子的府中安插眼线,这背地里究竟是要做什么,这里边的门道可就多多了。
纳兰若尘见华子轩额间的冷汗越来越多。
但面上仍旧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反倒是气定神闲的说道“本王知晓太师爱女心切,只不过在一朝皇子府内安插眼线通风报信一事太师作何解释?”。
纳兰若尘显然是打算死咬这一点,全然不提叶令仪杀人一事,其实也不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