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鳞努力去回想还原自己看到的那枚齐天符文之时,突然一阵虚弱感在自己的意念诞生,甚至各种杂念纷繁沓来,让他一时间差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念,要沉醉进入这种繁复的旖念中去,还好他已经在修行上有了些许经验,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回思,这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心智的清醒。
他能够感受到回想符文纹路时对自己的意念消耗太大,似乎每回忆构筑一条大型纹路就要消耗一分自己的意念,刚开始沉醉在符文的还原中还不觉得,等到意念虚弱之后才悚然惊醒,前后不过还原出来十道纹路竟然就差点将自己的意念消耗一空,差点就不心魔趁虚而入给吞噬了心智,这个情况是十分可怕的。
还好,就在金鳞意念空虚,意志虚弱之时,突然眉心一震,一道灵泉从灵窍空间内诞生,汨汨的泉水灌溉进入自己的意念中,让自己的意念力量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来,瞬间就让金鳞虚弱的意念恢复,并且精神百倍了起来。
金鳞得到灵泉的相助,再次开始回忆还原起齐天符文来,一开始金鳞还能够快速还原,不过随着齐天符文的整个符文框架架构结束,大型的纹路还原出来之后,再进一步还原纹路中蕴含的纹理,便显得十分吃力了,金鳞发现自己对于纹理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再也没有了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不过金鳞此时虽然没有完整还原出来符文,但是随着符文框架被搭建出来之后,金鳞感应到天地与自己似乎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这种联系就是来自于自己意念还原架构出来的这个符文框架,而且随着大型纹路架构结束之后,这种联系就更清晰了几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金鳞在无法确定自己的记忆百分百正确之后,便不敢胡乱出手还原符文纹理了,他生怕自己胡乱还原令架构出来的符文崩塌,然后自己与这天地之间那丝联系就此被切断。
金鳞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观想还原符文其实就是在蕴养自己的神意,而这符文就是自己神意的具象,只有自己神意具象出来的符文得到天地的认可,自己的神意才能够沟通天地,才能够操控阴阳五行之力为自己所用。
这神意具象就是自己的道基,此时自己就是在筑道基,道基对于玄修太过重要,所以金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幸亏自己灵窍内有灵泉相助,所以金鳞不用担心自己的意念会吃不消,没有这种后顾之忧,金鳞便能够一心一意地去努力回忆自己记忆下来的纹理,然后又仔细观察自己还原出来的那些正确纹路和纹理,经过多方印证推导,然后慢慢还原自己有把握的纹理,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是金鳞却在尽全力一丝不苟地去完成它。
整个过程越来越耗费精神,但是有灵泉辅助,金鳞倒也不用担心自己心神耗竭,所以他慢慢便沉浸在了这种推导中,仿佛回到了他在原来世界中进行科研的状态中,虽然推导起来耗时耗力,但是金鳞却十分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感觉,以至于他沉醉其中都不愿醒来了。
时间缓缓流淌,金鳞在这种推导印证中,渐渐将符文的还原进程推进了到了三分之二左右,然后在某一刻他突然有种通悟了的感觉浮现心头,似乎打通了某个瓶颈,念头突然就通达了起来,以至于后面的推导过程反而开始慢慢加速了起来,最后的三分之一还原过程他的速度反而变得越来越快,后面花费的时间都不到之前的百分之一。
当整个符文被金鳞复原出来之后,他睁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变得完全不同了,天地在他眼中从来没有如此明媚过,仿佛整个世界都活了过来,花草树木虫豸鼠蚁土石砂砾,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在他眼中似乎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因为他的双眼可以清晰地看得它们的‘生气’。
是的,整个世界都成为了一种气的世界,金鳞能够看到眼前世界中的一切东西的另一面,那是一个由气构成的世界,一切东西都有着它们的气。
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个时候金鳞的双眸就好像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看穿万物的本质‘气息’。
金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虽然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相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发现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之后,金鳞脸都兴奋得有些发红,然后转头去寻找陈抟,想要把自己心中的那份喜悦分享出去。
不过一转头看到老头,却瞬间脸色大变,因为在他的双眼注视下,金鳞发现老头头顶有大量的赤气翻腾外泄,同时在他身边还有无数的黑气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这种景象实在是太吓人了,以至于金鳞的脸色被吓得惨白至极,到了这个时候金鳞才知道老头的身体究竟出了多大的问题。
一直以来金鳞和老头相处在一起,看到老头身体硬朗得就跟个三四十岁的人一样,最多也就是头发花白了一些,看他龙行虎步翻山越岭毫不费力,金鳞还觉得老头的身体应该不会太糟糕。
直到现在亲眼看到老头身体气机混乱到了这种地步,他才明白过来,老头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时日无多了。
别看老头外表看来无病无痛的样子,其实他的‘生气’一直在疯狂往外宣泄,而且身周‘死气’缠身,在这种情况下老头还能够挺住,不过是因为他修为深厚,完全是凭着一身精湛的修为在和天地进行博弈,换着别人出现这种身体状态,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老头看到金鳞盯着自己脸色惨变,他立即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顿时哈哈一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哈哈,无妨,无妨,老夫与天争命,还能够挺一段时间,这多出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所以你不用为老夫担心。不过这一次你倒是让为师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能够光凭自己的力量就完成筑基,本来为师还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呢,这下倒是替为师省了不少麻烦。”
见老头一脸洒脱之态,金鳞双目忍不住便泛红了。
老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收了你的神通吧!你不过刚刚步入神意境,这种时候过多使用神通,很容易神意耗竭道基崩塌的。”
金鳞这才明悟过来,自己双目之所以能够看到世界的‘本质’,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神意初成,还无法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刚才睁开眼时神意不自觉地就随之附着进了双目之中,令自己双目开启了神通之目,这种神通手段十分消耗神意的,所以金鳞赶紧闭上双眼收服神意返回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