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怒城内城的城门开了条缝,一辆马车从缝中挤过去,在那冰冷彻骨的薄雾之中渐行渐远,冲向前方那人迹罕至的群山之间。
由于鲛人御水来袭,冰族的士兵们不得不用异能抵抗,天怒城连同囚风和连欲全都被包裹在寒冰之中,就算此处地处南方,这些寒冰仍带来了难以温暖的寒意。
驾车的人身上裹了好几层御寒的衣裳,仍被冻得缩成一团,颤抖的挥动鞭子抽打马背,马儿口中的热气,迅速呼出,迅速消失。
马车平稳又速度的飞奔在冰冷的薄雾之中,最后在一处群山之中停下。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漆黑身影,来到马车进前,双手扶在地上,恭敬地朝马车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参见主子。”
马车里传出一声冷哼,低沉的声音中略显不悦:“你不好好在苍梧城待着,来此处寻我,又是何故?”
这人整个藏在漆黑的斗篷之下,身体伏地更低,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身形微微的抖动,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主子,梦殇君背着所有人查了苍梧城的账,下官差点没命来见您。”
马车内并无回应,黑袍人显得更加紧张了,声音也略显结巴,赶紧解释:“梦殇君只当一切是下官做主,并未怀疑到您的身上。”
“你如何逃离死劫?又为何前来寻我?”
黑袍人说道:“下官冒死前来,只为替救命恩人捎个口信。”
四周沉默如那千年寒冰,黑袍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人说,主子唯有与她联手才能得天下。”
马车内传来一阵讥笑,笑声回荡在着无人的山间,黑袍人浑身吓得一抖,刚刚抬起的身子又全部伏在地上,表示对对方的完全顺从。
许久之后,那笑声才戛然而止,那声音带着冷悠悠的刺骨之意,一字一顿砸向黑袍人。
“找死的理由未免可笑。看在你功劳不浅的面子上,你如死人一般再也不要再我的面前出现。当然也要闭好你那张嘴。”
黑袍人的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来说服对方,只是他发现自己不敢再说下去,他生怕自己连张嘴说话的权力都失去了。
他恭敬地伏在地上,耳边听着鞭子抽打冷悠悠的空气之中,又落在马背上的声音。
那马儿嘶吼一声,蹄子蹬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马车又摇摇晃晃消失在这无人的山间之中。
黑袍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身子有些冻得僵硬了,瑟缩着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斗篷,他回想那个女子说出的结果,就是从情不自禁的呵呵一笑。
“所料不差,我没跟错人。”
黑袍人裹着自己的斗篷,身影也迅速也消失。
无人看见的山间之上,不知何时伫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下头双方都离开之后,那白衣人才闪了闪,也消失在此处。
今日天刚蒙蒙亮,宁欲便早早的醒了,瞪着一双眼一直等到外头天光大亮,她才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发觉这个冰姬十分怕冷,房内又加了两个火炉,此时房内的温度才稍显宜人,宁欲也不至于冻得瑟瑟发抖,睡不着觉。
红玲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宁欲匆匆用了早膳,这才精神饱满的,伸伸胳膊伸伸腿,裹着厚厚的衣裳,拽着红玲出去遛弯儿。
白行简不知何时也跟她二人身后,一行三人大咧咧从这小院子走出去,身后自然又坠着几个护卫。
今日海面上风平浪静,街上也十分热闹。大家都是被狂风骤雨缠绵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城民,所以宁欲几个面生又穿着较好的就笑得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