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而来的风浪一波接着一波,墙头的砖被风浪冲撞的到处都是,将大部分的奴隶压倒在底下,海水血红一片,没了宁轻山原本洁净高贵的脚面。
宁轻山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身体在狂风之中忍不住打个哆嗦。
“出大事了!殿下,怎么办呢?”扶着宁轻山的美人瞧见那血水染上自己的衣裙,忍不住尖叫起来。
美人是宁轻山从帝都带过来的,跟了他许多年了,他一直对对方和颜悦色,甚至有些很是宠溺,只是此时对方问出这样一番话,确实戳了他的逆鳞,他一个巴掌扇过去,面目狰狞的瞪着对方。
“说什么鬼话!出什么大事?没出任何事!”
宁轻山的脸犹如那索命鬼之一的白无常,就差吐出个血红的舌头。
美人挨了一巴掌,白皙皙嫩的脸上透出个明显的指印,她畏惧地看着宁轻山。
“来人呐!”
他身边的护卫立时应了他,宁轻山盯着那个被海水冲的大窟窿,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下令:“此时严令再提!去将另一批奴隶带过来,立刻修补城墙,一刻也不准懈怠!”
护卫领了命下去带人,另一人拿着信件前来请示,宁轻山接过来一瞧,原来冰皇那边的来信,问现在的工程进度。
他紧紧攥着那信件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笔墨。毛笔吸饱了墨,宁轻山犹豫再三,墨汁滴在信纸上,他才回过神来,将那信纸揉做一团扔回地上,另取一张,这回倒是毫不犹豫的写道:“一切顺利,并无异常。”
写完他将信纸塞进密封的小竹筒里,交给手下飞鸽传去饮梦帝都。
做完这些,将毛笔朝地上一扔,满面的阴沉衬得那蓝色的眼珠有些恶煞,大步走了出去,亲自监督那些新来的奴隶上工。
此番风浪的尽头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一抹与海相融的蓝色悄然消失在此处,依稀可见日光下闪过一抹如浪花般细碎闪耀的鱼尾。
由于近日的战火不断,天怒城内的百姓已经搬离此城一大半,却仍留下一少半的人扎根于此城,与那城墙上的士兵一样不愿离去。
天色见黑,红玲还是陪着宁欲出了门,二人身后自然而然跟着两个护卫。没走几步,身边边又多了一个人,宁欲回头一瞧,白行简跟着身后,她这才觉得心安。
城墙外头的战争仍然在继续,那巨大的爆破之声不绝于耳,听得久了,就有竟然有点像那放焰火的声音,听着喜庆,只是想到这声音的来源,却让人有心思沉重起来。
几人溜达到大街上,逐渐燃起的灯火为这座冰冷的城池添了一丝温暖,灯火的影子映在晶莹的城池之中,影影绰绰,仙殿一样虚幻。
大街上人很少,几人从街头走到巷尾,那“咚咚咚”的炸响声已经停下了,在鲛人们几乎是抱头鼠窜的逃亡下,城楼之上响起一阵欢呼声。
宁欲跟跟着的两个护卫要了些银钱,买些吃食,分了些给红玲等人,还没离开小摊子,后头又追了一堆人,说是此番战役大获全胜,庆功宴已经摆好,请冰姬前去上席。
宁欲一瞧这架势,哪里是请啊,分明是过来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