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崔宏西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
“是啊,只是后来,我一直找不到程霞,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崔宏西听了华昌运的话,也沉思了起来,好一会才说道,
“能让华家找不到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否则就是再乱,毕竟是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呢”,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华昌运一直认为是当时太乱了,档案有可能丢失了,
“你是说、、、、、”,华昌运没有说出来,但崔宏西也明白,他点了点头,
“所以,找找当时受影响最大的那几个人吧”,
华昌运激动得居然站了起来,崔宏西忙扶住了他,
“华老,您淡定吧,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毛躁”,
华昌运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崔宏西的话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既然找到了孙子,儿子就一定能找到。
只是当他听了崔宏西的讲述,顿时就懵了,
“您是说,你们现在也不知道恩涧的父母是谁?”,
崔宏西点了点头,华昌运也十分震惊,他还想着,这次来也能找到儿子呢,
“既然有中间人,通过这个中间人的社会关系延伸,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崔宏西摇摇头,
“当年那个牵线人突然中风,什么也问不出来,没几年也过世了,只知道那个牵线人在关州医院工作,别的一无所知,所以,有可能你的儿子也在关州”,
“那不一定”,华昌运摇了摇头,
“对了,那个牵线人还说了什么?你再回忆一下”,
“真的没有别的了,只是说,母亲已亡故,父亲不知去向,然后就是就那个长命锁了”,
“这个长命锁我知道,当年就挂在她奶奶脖子上”,
“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儿子和他母亲肯定没在一起,如果孩子的奶奶知道还有个孙子,一定会大力寻找的”,
“这事太复杂了”
“是啊,不过也想不明白,当时政策大局已稳,那个牵线人说恩涧的父亲下落不明,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嗯,恩涧知道他的身世吗?”,
“去年我已经明确跟他说过了”,
“他怎么说?”,
“他说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长大了”,崔宏西实话实说,
“可是我得找啊,那是我的儿子”,华昌运感叹道,
崔宏西笑了,
“你还是先找你的女人吧,真是的,人家都是先有女人,再有儿子和孙子,你这倒好,完全反过来了,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就过来跟我要孙子”,
华昌运也苦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吗,转而他看向气定神闲的崔宏西,有点不解,
“崔老啊,你可不是没一点人脉,事关恩涧的身世,你为什么不去找找呢?”
崔宏西呵呵一笑,
“我急什么啊,该来的都会来的,看,你不是找过来吗?说不了再过了一二年,他的亲生父亲也会找过来的”,
华昌运听崔宏西云淡风轻的语气,再看他了然于胸的神情,心头不由得暗惊,心说这老头,不会早就算出来了吧?对于道家玄学,他不懂,相传十分奥妙,尤其是他说一二年时,他深邃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想到这,他虚心地问道,
“崔老啊,你说,我也不用找,该来的自然会来?”,
崔宏西哈哈一笑,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你找你女人的思路我已告诉您了,找到那个女子,儿子的事自然就明了了。事情不会件件都顺利,恩涧出现在你眼前真是机缘巧合,可是你的儿子就不好说了,能不能也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就看你的运气了”,崔宏西不敢说的很肯定,华昌运点了点头,黯然道,
“崔老啊,不满恁说,我这次这么仓促回国,其实源于一个梦”。
“哦,什么样梦呢?”,
“其实回国前,我再次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那天夜里,半睡半醒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国大夫过来了,他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我,一脸的惋惜,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回去吧!,离开故土,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迟早会枯萎衰竭。故国还有你的亲人,回去后,你定能枯木逢春,长命百岁’,说完之后那个大夫就出去了,我猛然惊醒,哪还有什么大夫啊,只有我孙女趴在病床前打盹。我这才明白,刚才那只是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对于我来说,长命百岁什么的,也不在奢望,可是那个人说国内有我的亲人,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就想起当年的那个女人,心想她不会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吧?,现在看来,这是肯定的,否则哪来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