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点头认可:“有点道理。可是既然排除了私人恩怨,柳夫人的事情可能就和我们有关系了。但是为什么要牵扯到旁人呢?”
“这就不知道了。”文飏踱步到地图边,指着地图对南乔说:“按照行程,我们本来应该在广平府修整几日再动身前往通城,可是现在不得不直接前往通城。如果说是和有这个玉牌的人有关,那也解释的清楚为什么广平府的知府会拒绝我们经过和进入了。”
“接下来就是今天车马的损坏和马匪的袭击。”南乔走到地图边,说到:“可是如果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为什么会派这样一队没什么战力的马匪来呢?”
“或许并不想现在就弄死我们。”
“不。一开始的火灾应该就是想下手的,但是没有得逞。因为火灾之事,我们加强了防备,他们找不到更好的时机来对我们动手了。”
“所以,是想拖延时间?”文飏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拖延时间,和亲使团没有按时到达……”
“殿下的罪责就会加大了。”南乔适时补上了后半句话,“所以,不仅仅是针对我,殿下您也被针对了,南乔说的可有道理?”
“的确如此。所以郡主的意思是……”文飏伸手点了一下地图上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通城和大都,在两者间划了一道线。
“没错。轻车简从,率先赶往通城。”
文飏心里对南乔是既赞赏又惊奇的。
说赞赏,是因为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推断出对方针对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这样一个结论,如果是普通人,接二连三被追杀,怕是要被吓的六神无主了。
说惊奇是因为,直接从一个大周的贵族女子口中听到这样的方法,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对大周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大周以文立国,重文轻武,同等官阶下的武臣要对文臣行礼的。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希望用文试来博取功名,贵族公子们虽然会学习骑射,但是只是把它当做是一项解闷的活动而已,更何况女子。
特别是达官显贵家的贵族女子,怎么可能会骑马呢?
她们大多自小长在深闺之中,学的是女德女训,手里握的是精巧的绣花针,日常赏鉴的是琴棋书画,至于御马之术,基本上都是一窍不通的。
如果要按照南乔的办法来做,轻车简从,就必须要骑马。
文飏转头刚想问南乔会不会骑马,看到南乔的脸后突然卡壳了。
平时他见到的南乔都带着昭君帽,帽子周围垂着长长的薄纱遮掩着她的面容,就算今天她临时取下了昭君帽,也带着斗篷的兜帽,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容颜。
刚刚两人讨论得过于投入,连兜帽什么时候滑落都没有注意,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南乔的真实面目。
南乔比文飏矮了一个头,文飏低头正好可以看到她。
鹅蛋脸,柳叶眉,画着女子最常见的妆容,算不上惊艳,但是让人看了很舒服。
让文飏过目难忘的,是她的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