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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也许真的是我离开太久了,再次回来,什么都变了,秦非莫早已是一个一岁大的男孩子的父亲,我当姑姑了,而且嫂子既然是舒静雅。踏进家门,还真是被吓到了,我既然有了一个这么美丽的嫂子,而且她还抱着孩子在哄,带着做妈妈的甜蜜表情。佣人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应该是在准备晚饭,客厅里没有看到秦堂义,一年不见,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步入客厅,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的舒静雅突然看到我,惊奇的张大嘴,好像是见鬼了一样。一年不见,她变得更加成熟,头发固定在脑后,面上没有施粉,站在灯光下,幸福的笑着,衬托出她的雍容华贵。穿着紧身绒衣,勾勒出较好的身姿,都当妈妈了,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

“秦……非烟?”她还不确定真的是我吧,好久才木讷的一字一句叫我的名字。

“是啊!嫂子,没有能喝到你们的喜酒,遗憾啊!”我故意长长的叹息,惹来秦非莫一脸奸笑的盯着我和沈云洛,“妹妹也快了,那就一起庆祝呗!”

“哥!”沈云洛就在我的旁边,他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感觉有点不自在。他还没有说过要娶我呢,我不会急着逼他吧!

“对了,洛,我们去找我爸!他一定在房间里!”我才不管那么多,拉起沈云洛就往秦堂义的房间奔去,秦非莫在后面大笑,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刚好看见舒静雅小声责怪秦非莫,而秦非莫一脸无辜的接过孩子,不在笑我。呵呵!不是说结婚了人会便老吗,我看秦非莫怎么越活越年轻呢,真是奇怪!

推开那扇门,我喊了一声爸,但是秦堂义好像没有听到,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显得有点昏暗,而秦堂义就坐在台灯旁的大椅上,低头再看什么,我们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原来他在看全家福。相片中,爸爸和妈妈坐在草地上,而我和秦非莫正站在他们的身后,双手撑在他们的肩上,一家人都在开心的大笑。这是外公生日那天,我们去外公家,在他家门前的草坪上所拍。

好怀恋那时候的情形,可惜现在用已经是物是人非,再也不能回到从前。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而他颤抖着手抚摸着照片上的罗洁和我,嘴里在喃喃自语,那是对我们的思恋吧!纵然祖训总是在教导我们,面对死亡要坦然,我承认我情愿面对死亡,也不要接受亲人的死亡。人死了,就解脱了,但是活着的人,却更加痛苦。眼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怎能不让人伤心?

“秦太太,你那么伟大,为什么要这么早离开人世呢?”秦堂义对着照片上的罗洁在抱怨,抱怨她那么早就离他而去。

“还有你,女儿,你怎么不保护好自己呢?你曾经告诉爸爸,你有一个远大的理想,可是,理想都还没有实现,你怎么也离爸爸而去了!我的好女儿……”悲寮的低吟声出自这个昔日威风凛凛的秦教官,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其实,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有着七情六欲,即使为了身负的使命,有的时候不得不选择放弃所谓的情,只是,能真正放下,能有几个呢?

如果不会被情所牵绊,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无心之人。

突然感觉父亲老了许多,银丝悄悄的爬上他的头顶,尽管是坐着的,背却依旧弯了许多。披着一间外套,继续盯着照片看,往日他的听觉能力是多么的强,而如今,我们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既然都没有发现。

“咳咳!”由于窗户没有关,一阵寒风袭来,秦堂义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眼睛一热,一行泪悄悄的滑向我的脸颊,晶莹剔透。衣服是披着的,因为咳嗽,掉在了地上。沈云洛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把衣服捡起来,我含泪点点头,拾起衣服,轻轻的替父亲披上。父亲止住咳嗽,可能以为是秦非莫,故对着他讲照片上的内容,“儿子,你看,这是我们的全家福,只是……现在却少了……”

“爸!是我!我回来了!”我呜咽的轻声喊道。

听到我的声音,秦堂义浑身一震,像是被直直的定在那里,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取下老花镜,抬头盯着我看。当确定我就是他日夜想念的女儿后,老泪纵横,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着我的脸颊,“女儿,真的是你吗?爸爸这不是在做梦吧!”

“爸,不是做梦,是女儿真的回来了,平安的回到了你的身边!”我枕着父亲的手,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能再见到亲人,这个愿望,我一样在梦中梦到过许多次,还好今天终于实现了。父亲的爱,就像是一座山,伟大而又神奇,生活在他的保护下,一定可会感到安全。

我们父女处于阔别重逢的喜悦中,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沈云洛。见此情景,他一样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吧!想起父亲高大的身影,慈爱的表情。

“女儿,真的是你!我的女儿!”父亲替我拭干眼角的泪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对了,爸,这是洛,其实我们一直都误会他了,他也是一名警察,而且是卧底警察!现在我们是我的的大队长,将带领闻风队扫灭中国境内矗立的黑势力。”我又哭又笑,在沈云洛看起来很滑稽吧!

突然想到他,我偷偷瞄了一眼,果然,他神情黯淡,望着窗外,看来是想起自己的父亲了。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彷徨、茫然无助,这让我的心也跟着沉重,走过去拉着他来到父亲的面前,正式再次向父亲介绍,“爸,沈云洛,闻风队大队长,也是您未来的……女婿!”

“你还真是大胆,假如我中途又抛弃你,你怎么向你父亲交差?”听到我自恋的话,沈云洛忍不住揶揄道。

“你敢!”我霸气的一样拳头,惹得他呵呵而笑。

“来!孩子们,到爸爸这边来!”秦堂义朝我们招招手,我和沈云洛默契的来到他的身边,“爸太累了,好久没有享受过儿女的侍候,今天你们……”

“舒服吗?”秦堂义话未完,我和沈云洛已经一人替他揉肩,一人替他捶腿,让他享受女儿的侍候。幸福总是弹指而过,如果能永远抓住幸福,那该多好。此刻,再也没有感觉到累,有的只是充足的幸福包围着我们,没有想到沈云洛还会讲笑话,逗得我和秦堂义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或许,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被笑声笼罩了吧!秦非莫夫妇站在门边,望着里面的一幕,默默的转身离开了,他们不想破坏此刻里面温馨的画面。

回家的第一夜,就这样幸福的度过!

才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第一件事,是理出抓捕龙震的抓捕方案。其次是HM计划中的剧核素,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找到毁掉这种剧毒的方法,并且还必须缩小其危害力,尽量减低带来的损伤。据我方可靠消息,龙震、朱青最近人马都调回亚都岛,并且还撤回了驻扎在各地的少数人马,看来,他们是在准备实施那个计划了。

清晨,我和沈云洛刚准备出门,才走到大门处,一辆奔驰轿车急速的停在我们的面前。可以看出车主是一路狂奔,不然不可能险些没有刹住车,直接冲破我家大门。皱皱眉头,我们还未有其他反应,车主已经急不可待的钻出来,并且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看来他是早就准备这么早外出,一件深灰色外套套在身上,让他显得有点忧郁,昔日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已经不再具备那时候的色彩,而是一片暗淡之光,面容清瘦,看起来,好像因为过度忧郁,老了许多。

变了,所有人都变了,齐恩,不再是当年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除了面容,唯一变化最大的就是性格。也许,这就是时间送给我们的礼物,每个人都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我们都不例外。

初秋的重庆已经开始冷了,特别是清晨,太阳还未起来,冷风阵阵,吹乱了我的发丝。我就站在沈云洛的面前,而齐恩站在我的面前,总体看来,我们站了一个三角形。我和沈云洛都穿着黑色的风衣,尽管寒风阵阵,我们却没有感觉到冷,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各有心思的站在一起。这个地带不是中心地带,所以一般行人不多,况且,现在早晨这么冷,上班还早,行人更是少之又少。

“齐恩,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终于,还是我受不了这压抑的逼迫力,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齐恩讽刺一笑,意思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认为我过得好吗?

触到他这样的目光,我心虚的别过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执著,而不肯轻易放手?如果,他早在很久前就放手,那该过好啊!但是,我不应该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毕竟,很久前,我就说过,我们只能是朋友,而不能是恋人。况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追求的爱情,有的时候,也许只能辜负一些人。

“沈云洛,秦非烟,哈哈!哈哈……”他不会是受到刺激,而精神失常了吧!突然仰天大笑,笑,时而悲哀,时而愤恨,时而露出轻松的表情,这让我们更加疑惑

我和沈云洛相视一眼,都带着担忧的目光望着齐恩,齐恩啊,齐恩啊,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真正的放开我,从而去找另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和她相伴一生。有的时候,过度的执著,变成了固执,然后是冥顽不灵,这是走向极端的做法,我不希望如此!

“老公,你怎么啦?老公!”突然,从车里走出一个长得小巧,一副贤惠淑德模样的女子向齐恩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条长围巾,见齐恩一贯大笑,她眼泪汪汪的望着他,并且踮起脚把围巾替他围上。刚刚她叫他老公,原来齐恩也结婚了,我抬眸对着沈云洛嫣然一笑,这是最好的结局。

“走开!”岂料在面对妻子这般关怀下,齐恩居然不领情,还用力一推,那个娇小的女子身体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齐恩,你……”我和沈云洛一惊,他既然这样对自己的妻子。虽然可能猜到了原因,但是,看到她受到这样的虐待,我忍不住要仗义出手相救。

“齐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我本来是要去扶起他的妻子,谁知他毫不领情的挡在我的面前,并且还冷冰冰的讽刺我,“秦非烟,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她是我的妻子,要打要骂,不用你管!”

“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没有想到齐恩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虐待妻子的男人,想着想着,心中就有火。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娇小的女子,本来是想自己站起来,可是,不知道是太冷,腿脚麻木了,还是真的伤到脚了,不但没有成功站起来,还更加严重的又摔了一跤。也许是太疼,她的眼睛含着泪花,虽然我一直讨厌懦弱的女子,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同情她。齐恩见状,视若无睹。

我准备再次上前,却被沈云洛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不要管他们的事。

“秦非烟,这是你的东西,今天我物归原主,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许久,齐恩卸下刚刚故意伪装的虚假面容,郑重的将一只千纸鹤放到我的手里,盯着那只千纸鹤,我有点不自在的伸手接下。那只千纸鹤正是一年前,我们在爱的絮语里留下的,想必齐恩已经看完了千纸鹤上的内容。想起那个内容,我感觉尴尬至极,当初和他待在一起,却想着另外一个人。

“我们回家吧!老婆!”当看到我不自在的表情后,齐恩得意的笑了,蹲下身向他的妻子伸出手。他的妻子先是一愣,随即才缓缓的搭上他的手,他用力一带,把她拉起来。站起来,她却吃痛的又要滑到地上。

“是我不好,来!我抱你上车!”齐恩体贴的拦腰抱起自己娇小的妻子,头也不回的朝停着的车走去。他把自己的妻子放到车上,但是她还黏在他的身上,他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她面颊一红,赶紧放开,但是手却紧紧的抓着齐恩的手。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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