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俪和向朝阳夫妻二人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凌俪突然开口问道:“老向,向晚选文选理决定了吗?”
向朝阳当然知道此刻不能透露半分关于向晚要学画画的消息,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估计楼上楼下邻居也得遭殃。
“哎呀,我们就是去买个猫粮,买完就赶回来了,哪有时间聊这些啊。”
“买个猫粮要一个多小时啊?你当我傻?你肯定带闺女去哪谈心了是吧,聊得怎么样啊?”
“真没说上几句,孩子嘛,到了这个年纪了,她有叛逆期,跟她说不到一块去。”
“我觉得我闺女挺好的,哪来的什么叛逆期?”凌俪有些不耐烦地一掌拍在他大腿上,“你给我老实交代,她都给你透了什么底?学理科还有戏吗?”
“哎哟,你这整天在我耳边理科理科地念叨,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向朝阳,这可是你亲生闺女啊,你我不上点心谁能上心啊?我也都是为了她好啊,她要是跟凌渊一样,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我保证什么神也不烦她的。”
“老婆,孩子是个体,她不是我们的附属品,我们做家长的,也要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们去替她选择走什么样的道路,过什么样的人生。”
“她才十六岁,心智还不成熟,文理科分班啊,人生很重要的一步,万一没选好,就直接会影响她的高考,影响她未来要上的大学,进而影响将来找工作。”
“好,我们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先睡觉,睡醒再说。”
凌俪气得坐起来把被子整个掀掉:“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睡觉睡觉。”
“我真的困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你也快睡吧。”他话音刚落凌俪就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硬是气了大半宿才睡着。
憋了一晚上的气,凌俪第二天醒来就开始打扫卫生,吸尘器开得嗡嗡响,凌渊一向起得早,这会儿已经起来先看书了,他隔着道门都能感受到凌俪的怒气,无奈叹了口气。还没五分钟,他就听见凌俪重重地拍着向晚的门,叫她起床。
看来,这注定又是个不平静的周末!
他昨晚仔细想了想,向晚突然决定学画画,其实也不是那么地不能理解,毕竟向晚做事一向不按规矩出牌的,没什么道理可言。
早上刚过九点,颜早的短信就来了,说今天要来找他一起写作业,凌渊立刻就拒绝了他。颜早就直接一个电话彪了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啊?”
“家里这两天一定会出大事,你最好别来,小心受波及。”
“向晚又怎么了?”
“还不是分科的事情,你知道这丫头最后选什么了吗?”
“总不会是体育吧?”
“她选画画了。”
电话那头的颜早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哈哈大笑起来:“确实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儿,这么说,凌女士还不知道?”
“谁敢先开这个口啊?”
“也是,我收拾下就过来看好戏。”
“我说你这人,要凑热闹也看看时间好不好?”凌渊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你好好待在家里,千万别过来。”
虽然这么交待了,可是不到十点钟的时候,颜早还是拎着水果来了。
向朝阳在门口接过他手上的水果:“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水果啊?快进来快进来,凌渊啊,颜早来了。”
在凌渊房间里做着卷子的向晚听见外面的声音:“嗯?颜早哥怎么来了?”
“他来还能干什么。”凌渊颇为担忧地看了眼向晚。
说话间,颜早已经自己打开了房间门:“哟,用功呢!”他走到向晚身后,拍了拍向晚的肩膀,“向晚你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什么呀?”
“听说你决定学画画啦,可以啊,剑走偏锋。”
“什么剑走偏锋,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颜早拍了拍她的头,凌渊立刻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那只作乱的手,颜早注意到他带着威胁的眼神,识相地把手放了下去。这人真的是护短护得太过了些,他虽然对向晚有些好感,可从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吧,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这人怕是传说中的‘重度妹控’吧!
“你要是以后学画画了,岂不是会轻松许多。”
“是啊,可是我哥刚刚一直在跟我说凌女士可能会因为这样很生气,我正愁着要怎么跟她摊牌。”向晚立刻换上一副苦恼的表情。
“把你真实想法告诉她就好啦,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画画的吗?而且你还很有天赋。”颜早安慰着她。
事情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父母常常都会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在子女身上,对他们寄予殷切希望,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希望子女替自己背负,自己人生所有的不完满,都希望他们能够规避掉。表面上是为了子女好,实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能说父母不爱你,只是他们爱你的方式不是你想要的那一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