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临,知了也出来凑着热闹,在树上不停的鸣叫着,自从十四大婚晚上出了事,我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真正正的当起大家闺秀来,向小纯学习女红,努力练习字,现在看上去和十三的字是有那么一点相像了,没事也会弹弹琴解解闷,要不就呆在书房看书,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又早早的睡下。
不过我也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虽然你对我不好可是我也没有理由对你不好,或者是虐待我自己,所以我仍然玩得不亦乐乎,不出门是因为出了门也没地方去,所以干脆就不出去。
夏天到了,这人也静不下心来,总是觉得烦闷,坐立不安,看书也静不下心,看不到两行字就有想把书扔掉的冲动。
今天下午又坐在书房看书,这次看的是《孝经》我拿着书默念着:“仲尼居,曾子持。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训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於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大雅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刚刚念完,这心里又是一阵堵得慌,我又强迫自己看了两行可是仍然静不下心来,我拿起书走到方面前举起书就往楼下扔,这已经是第五次扔书下去了,没办法我就是这脾气。
“哎哟,谁呀,谁拿书砸爷的?”我站在楼道上看着楼下一个小男孩,八九岁模样的男孩,站在下面用手捂着被我书砸到的脑袋,正在搂下寻找凶手。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十五阿哥吗?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他小的男孩是十六阿哥,他们怎么到我这延晖阁来了?我倒是见过他们几次,都是在家宴上,今天他们怎么跑来了?
我赶忙下楼看着看着十五阿哥还在那里寻找扔书砸他的凶手,十六阿哥就在旁边看着十五阿哥‘咯咯’的笑个不停。
“两位爷,怎么到我这延晖阁来了。”我一出门就看见小凳子和小桌子站在一旁不敢动,他们知道这书是我扔的,也不敢说。
“我们路过这里,天热进来讨杯水喝。”十五看着我还是一脸的不平,好像今天不找到砸他的凶手誓不罢休一样。
“拿进来吧,外面热,别受了暑气。”我站在门口,牵着十六阿哥就往里面走,翠喜他们也很快的把冰镇酸梅汤端了上来,让两位爷解解暑。
十六阿哥还小,就是只有六七岁左右,看到冰镇酸梅汤也不管其他的了端起茶杯就开喝,十五阿哥稍稍大一点也要懂规矩一些。
“你这延晖阁怎么还有人扔书的,是谁扔的,看爷我不罚他。”十五阿哥用童稚的声音说着。明明就是个小孩子非得学那些大一点的阿哥们的深沉,学又学不像,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位爷大驾光临,知道了我就不往下扔东西了。倒是这十五阿哥也没礼貌见到我也不叫声姐姐,就一直你呀你呀的叫着看,不过算了,我也经常的没规没矩。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放在柱栏上的书自己掉下了的,要怪只能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我可不打算把书是我扔的事情告诉他,若是告诉他了估计第二天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十六阿哥,你怎么就在那里坐着也不说话呀?”我看了看在一旁的十六阿哥,很可爱,胖乎乎的小脸,大大的眼睛。
“燕娴姐姐,听哥哥们说你会讲故事?”十六阿哥放下手中的杯子跑过来拉着我的手。
“那你想听什么呢?”我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
“你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十六阿哥抬起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旁边的十五阿哥,故意装的很深沉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看上去就很好笑,怎么这个小子竟做一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情呢?
“那好,我给你们讲故事。”我一伸手抱起在我面前的十六阿哥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那说话人将木板敲了几下,说道:‘这首七言诗,说的是兵火过后,原来的家家户户,都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小人刚才说到那叶老汉一家四口,悲欢离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四人给金兵冲散,好容易又再团聚,欢天喜地的回到故乡,却见房屋已给金兵烧得干干净净,无可奈何,只得去到汴梁,想觅个生计。不料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四人刚进汴梁城,迎面便过来一队金兵。带兵的头儿一双三角眼觑将过去,见那叶三姐生得美貌,跳下马来,当即一把抱住,哈哈大笑,便将她放上了马鞍,说道:‘小姑娘,跟我回家,服侍老爷。’那叶三姐如何肯从?拚命挣扎。那金兵长官喝道:‘你不肯从我,便杀了你的父母兄弟!’提起狼牙棒,一棒打在那叶三郎的头上,登时脑浆迸裂,一命鸣呼。正是: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颜烈问了途人,径去当地最大的‘秀水客栈’投店。漱洗罢,颜烈与包惜弱一起吃了些点心,两人相对坐在房中。包惜弱想要他另要一间客房,却又不知如何启齿才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事重重。过了一会,颜烈道:‘娘子请自宽便,小人出去买了物品就回。’包惜弱点了点头,道:‘相公可别太多花费了。’颜烈微笑道:‘就可惜娘子在服丧,不能戴用珠宝,要多花钱也花不。’”
我想了想就随便讲了一个金庸大侠的《射雕英雄传》。上高中那会可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了,就喜欢里面的恩怨情仇,喜欢黄蓉与郭靖的爱情,喜欢小龙女和杨过的凄美爱情,喜欢虚竹的憨厚老实,喜欢段誉的风流倜傥,喜欢乔峰的英雄气概。
两位阿哥都听得入了神,十六阿哥更是歪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十五阿哥的脸上也出现了他应有的童真的笑容。
“燕娴姐姐再讲一个好不好。”十六阿哥拉着我袖子摇晃着。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我看着是十六阿哥,“今天天晚了再不回去你们的母妃要着急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要听故事呢?下次再来我这里玩我就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十六阿哥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我,十五阿哥已经起身,牵着十六的手就要走。十六阿哥挣脱开十五阿哥的手跑过来,抱着我,我蹲下身子看着他。
“燕娴姐姐,你可要说话算话。”十六阿哥很认真的说着。原来是怕我不守信用。
我笑了笑,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左手又牵起十六的小手把他的小拇指也勾住,又用大拇指在他的大拇指上应了一下:“十六阿哥,这样我们就算有约定了,有了约定是不能反悔的哟。”我笑着拍拍十六阿哥的头,送着他和十五阿哥出了门。
“你很好玩,真的。”临出门时,十五阿哥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怎么装着深沉也不像,反而会让他们失去童真,童年应该是我们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小孩子的童年不应该被这么权益所侵占。我很喜欢他们,尤其是十六阿哥,活泼可爱。看着他很认真说话的时候,就由衷的喜欢他。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个月又过了。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到成了我这里的常客,每天都来,总是缠着我让我给他们讲故事。
故事讲多了,也会变的无趣,所以我就每天变着花样的教他们一些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什么‘一二三木头人’啦,什么‘老狼老狼几点钟’呀,还有什么‘捉迷藏’之类的游戏。我的延晖阁又有了生机,感觉有活过来了一样。每天都陪着这两个小孩子玩,说是我陪他们玩与其不如说是他们在陪我玩。我叫他们唱歌,唱一些我很小的时候唱过的儿歌,每次教他们唱歌十五阿哥总会躲躲闪闪的,倒是十六阿哥很认真的学着跟着我一句一句的唱。
“燕娴姐姐,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一定娶你。”十六阿哥拉着我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天呀,这孩子才多大呀,就想着这些事情啦,将来一定是个小色鬼。
“好呀,不过你可得认真的念书,认真的吃饭长得高高的,还要有一身的武艺,要不然谁保护我呢?”我弯下身子,看着十六阿哥那天真无邪的眼神。
“一言为定。”他伸出小拇指,要和我打钩。我也只好应承着他,这时代的孩子恋爱早,结婚也早。
夕阳斜下,两位阿哥也该回去了,我一转身的功夫两个小鬼就跑不见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的嬷嬷都跟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