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安刚系好绷带,那厢预备铃正好打响。
路淮安将绷带装在袋子里,然后小心的将余颂言的衣袖放下。
玉白色的手臂被蓝白色相交的衣袖一点点遮住,路淮安低敛着眉眼,神色认真。微风吹来,他垂落在额前的碎发微动,那一刻,眉眼清隽,俊秀异常。
余颂言的眉眼微动,耳畔处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放好衣袖,路淮安抬头,正好对上余颂言的眼眸,四目相接,最后路淮安倾身抱住了余颂言,身上传来了一阵的暖意,余颂言愣了一下,尔后低头看着腰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路淮安的眼眸微闭,双手紧紧的抱着余颂言的腰,眼角处微红,像一个在大街上走丢的小孩,无助且脆弱。
“学姐……”他硬咽了一下,尔后继续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他一字一句的交代着,言辞中的恳切和希望是余颂言所不曾听到的。
这话余颂言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抿了抿唇,未做深想。余颂言看着路淮安,目光顿了顿,她抬头摸了摸路淮安的头,安抚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她抬头看了眼漂浮在天空中的白云,喃喃的说着:“我们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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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余颂言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人早已经坐满,蓝白色的校服交织在一起,正是青春特有的颜色。
余颂言抱着资料,看了一眼坐无虚席的教室,提步进屋。
这几天课程抓非常紧,老师讲课也很快,大家都非常辛苦。现下,任课老师还没到,终于能缓口气了,是以,教室里的气氛并不是那么的严肃,说话在教室里交错,几个前后位干脆转过身,面对面的聊着天。
余颂言回位,将资料顺手放到了课桌上。旁边正扎堆聊着天的几人,听到凳子挪动了声音,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尔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这般明显,任谁也会猜到他们刚才在讨论什么。
对此,余颂言恍若未闻,这几天,有关于余景扬的流言已经平息了一点,讨论声虽然还有,但较之于以前,已经平淡了很多,而余颂言已经调整好的状态,所以再面对流言时,也从容了一些,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失态了。
整理好课桌上的书,余颂言正欲从抽屉里拿书,目光突然一顿。
抽屉里,三颗紫皮糖正安静的躺在抽屉里,一如前几天一样。
余颂言的口味单一,每次吃东西,只要认定了一样,就会一直点下去的,亦如这个紫皮糖。
余颂言很少吃甜食,因此知道她喜欢吃紫皮糖的除了于莉外应该是没有旁人了。
思及此,余颂言蹙了蹙眉头,若是一次送的话,或许还是偶然,可现下是,从上周发生流言事后,她就开始收到这个紫皮糖了,这样想来,那就不是偶然了。
余颂言抿了抿唇角,抬头看了眼四周。
周围大家都低着头,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则攥着笔头,看着题册,苦思冥想。
会是谁呢?
余颂言的眉心微拧,眼里浮现了一抹深思。
门外,还不待她想明白,任课老师便拿着提包走上了讲台。
余颂言回神,坐直身子翻开书,未再深想这件事,专心的听起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