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待命吧。”
夸张的再生能力，转化的特性，以及极长的战线，使得一百万的军队在十多天内就几乎被全歼，平均几乎每一秒都有阵亡，被杀害的平民更加不计其数。
到最后活下来的是几十知趣的懦夫，以及那几千个士兵。
“虽然打晕你的时候借助了一点魔法，不过现在看来时间刚刚好嘛。主要是你们士兵的战斗力太弱了，蚂蚁多了还烦人，这些士兵一点用也没有。”杰克无情地嘲讽。
“我是败军之将，无话可说。”将领低头回答道。
“仗都没有打，何谈败军呐？”
“本来打算要带着那些小子凯旋而归的，现在看来，以死明志都难了。”
“明志？你有什么志，足以让你用死来明呢？说来让我听听吧。”
将领半天也没讲出个什么来，他被教授的，所学到的就是，作为一个武人，要么胜利，要么战死。曾经，他没有思考这个的时间，不过现在他有了。
“算了算了，”杰克叹了口气，“你走吧，爱干什么随便你，带着你的部下走吧。就当是我看错你了，愚忠的人。”
“我们西土帝国的士兵，没有一个是胆小鬼，”对方淡淡地回答，“如果，如果装备能再精良一点...”
“嗯嗯好，果然我看错你了，你不过是个怨天尤人的庸人而已。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战争。”
“你又懂什么！”他好像尊严被践踏一般，“战争不是游戏，肉体在钢铁面前不堪一击，如果有如此庞大的军队还不能赢，那！那...那...”
“那就是弱了。而且，战场上哪有军备不足这种说法。”杰克摊手。
“哪里没有？”
“让我来告诉你吧：战场上不缺战鼓，敌人的惨叫，就是战鼓；战场上不缺武器，敌人的断肢，就是武器；战场上不缺铠甲，敌人的血，就是铠甲；战场上不缺勇气，疯狂，就是最好的勇气；战场上不需要保护战友，杀光敌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战场上不会缺战利品，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是战利品。”
“那样培养出来的士兵，只是冰冷的杀人机器而已。嗜血，残暴，疯狂。”
“在战场上你还要讲求理性吗？有实力碾碎敌人却不拿出来用，等到他们打败你又沾沾自喜的时候就晚了。”
“现在已经晚了吧，”将领瞄了两眼，周围不计其数的亡灵大军把他们围在中间。现在这个谈话的结局，有可能会影响到那几千个士兵的生死，“能不能...和我做个交易？”
“你还有什么可以输的？”
“让那些士兵们回家去吧，丢掉战士的荣耀，包扎战争的伤痛，他们大多才二三十岁，甚至有些才十几岁，还没有享受这大好人生呢，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荒唐！”
一道雷光扫过，将远处一座山顶化为一个火球。
“你自己能有多大？少在这里装老人！”
将领看着杰克，面不改色。
“那，你的目的是天堑圣国，没错吧？”
“简单来说是的，怎么了？”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以及猜测对方的小算盘。
“我去帮你打一处城镇，你放我那七千个士兵...当中剩下的人回家，如何？”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虽然我的军队刚刚增员了一百多万，但是我接受你的这个条件。”
“出来的也够久了，让他们早点回家吧。”将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虽然不值得被载入史册，但是西土帝国的罪人柱上没准会多一个人，兰斯·德·伊格力斯，罪名是，未能完成外交任务，甚至反叛，让帝国蒙羞。”
“名声本就不是必要的东西，人总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不过，在出征之前，先来振奋一下士气吧，”杰克举起了手，“行动。”
亡灵大军拿着酒坛和肉从四面八方走来，毫无疑问，这是刚搜刮的，甚至还有些生肉。
“考虑的真周到啊，虽然肉在平时也有的吃，但是肉质实在太差了，酒更是一滴也不能碰的。”伊格力斯感叹着，走到了军队前，对着疑心的士兵们高声说，“士兵们！不要管别的了，好酒好肉都给你们端上来，再打一仗，我...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士兵们仍然不放心，更多的是对这些亡灵本能性的恐惧。伊格力斯回头看了杰克一眼，杰克放下手，亡灵兵随即消失了。
“士兵们！天堑圣国借助自己的地理位置优势，打劫来往旅客，满足私欲，内部混乱不堪四分五裂！光荣的西土帝国远征军，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拔出剑，直指天空。
“代替我们的灵魂救赎，代替上帝，代替克劳狄乌斯殿下，扫清罪恶！”
“扫清罪恶！”
这些士兵虽然不是机器，但是忠诚程度没话说，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伊格力斯待下属极为不薄。
“痛饮美酒，畅享烤肉，然后跟我，奔赴沙场！”
“战死方休！”
士兵们齐刷刷地拔出佩剑，直指天空。
“既然不缺战斗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也许我有这么说过，绫岚。我们的世界有一句古话，自古英雄惜英雄。我虽然不是英雄，但是我也会去珍惜英雄。”
“想必，那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虞绫岚说，“不过应该会很有意思，再遇到那几个人的时候。”
“他们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也没办法再诱骗，但是依然有利用价值存在。”
在天堑圣国上演一场人偶戏比上演一场恐怖片要好得多了，杰克已经有了他的计划。不过为了让人偶戏更加有趣，需要有几个人偶的破损来作为点缀。
“马努斯，”杰克念出了这个名字，“愚忠、自私、怯懦、虚伪、弱小、见识短浅。正所谓悲剧是把美好的事物撕裂给人看，所以...”
“所以？”虞绫岚提问。
“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摧毁掉不好的事物，自然就是喜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