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少女喜笑颜开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今天这么高兴?”恩凡放下手里的活,看向妹妹。
“你看,这是爸爸给我做的,漂亮吧!”
少女把一个陀螺放在恩凡面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
“都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有没有谢谢爸爸呀?”恩凡笑了。
“当然有好好谢谢爸爸了!哥哥你也真是的,整天装大人,明明都还没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呢!”
“丫头片子,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恩凡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干活。
“嘿嘿,哥,你心虚啦!我跟你说,我觉得村口那个小姑娘就挺不错的,就比你小两岁,那身材,那脸蛋,你妹妹我都看馋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下陀螺,陀螺立刻高速而平稳地旋转了起来,维持了许久。
恩凡实在不好意思说,如果自己娶亲,花了彩礼钱,那妹妹的嫁妆就没钱筹备了,所以他才不结婚。但是平时在妹妹面前也不能明说,只能糊弄过去。
“傻丫头,你哥我有看上的人了,在别的村呢,有空再说吧。”
“哥,你怎么总......”
少女话未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号角声。
而这,代表着有紧急情况。
恩凡和少女同时愣了一下,然后跑了出去。临出去前,恩凡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陀螺,转了足有三分钟,却不见停下或者变慢。
他出去后,立刻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而少女在他旁边。
“这是在哪里?”
“你忘了吗,哥哥,皇帝陛下要我们的村子,以及旁边许多地方,来建行宫,村民们逃了几个,剩下来的全都不愿意走,和那些士兵们打起来了。等我看你经过这个地窖上面时,我用机关让你掉下来,把你藏在了这里。”
“那也就是说,大家还需要我!”恩凡猛地起身,四处找寻着地窖的出口。
“哥!”少女拽住了他,“你疯了吗!你看你自己,杀的全身都是血,武器都钝了,有什么意义!那些人根本杀不完的!哥,哥,我求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等他们走了,我们逃走,好么?”
少女已经快哭了,恩凡却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以及死死握住的一把军刀。
“如果出去了...可能会害得你被发现,如果不出去...我对不起大家啊...”恩凡眼神无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头顶上,隔着一层地板,就是地面,哭喊声,惨叫声时时传来。
少女捂住耳朵让自己不去听,却没法不去想,她退到了地窖的角落,靠着墙坐下,抱着膝盖,抽泣着,甚至不敢哭得大声。
“大家放火烧,这些木头房子,一点就着了!”
士兵们蛮横地毁掉这片人们生存的地方,穷凶极恶。不过,至少比那些打着“服务人民”的旗号来做类似事情的人好得多了。
“哥...哥...过来一下,好么?”少女用微弱的声音呼叫着恩凡。
“我在这里。”他走到少女面前。
少女似乎是在憋着什么话,说不出来,恩凡也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上面又一声惨叫,似乎把少女的思想拉回了现实。
“哥,你想出去杀敌么?”
“哥哪也不去,哥听你的,在这里...护着你就好。”恩凡的声音颤抖起来。
少女用袖子抹掉了眼泪,抬起头,微笑着对恩凡说,“哥,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希望别把我当累赘就好了。”
“别说傻话了,你哥我不怕死,但是...但是...不能苦了你。”
恩凡没撒谎,他完全不怕出去力战致死,但是万一有意外情况,没人保护妹妹。
“脱身方法,我自然会想的。”
少女最后对他笑了一次。
“恩凡阁下,恩凡阁下!”
这次醒来,在他边上的是无界。
“请醒醒,敌人开始进军了!”
他稍微理解了一下,然后快速起身,装备盔甲,拿上了巨剑,走到外面。
正如无界所说,那些士兵们半夜排起了方阵,开始进军了。
“居然在以多敌少的时候用夜袭这种战术,真是不明智。”无限嘲讽。
“小动作搞了四个多月了,终于有点大动作了。再不来,我们从空村里拿的食物都快吃完了。”
“不过,妾身觉得情况不太乐观喵,”无域提出,“我们失算了喵,这里的本地人已经从东边靠过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如果直接与那夸张的军队作战,我们也是会被包围的说。现在,只是相当于我们被切断了退路而已哇。”无疆说。
六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拿起武器,走出了营帐。在黑夜里,对方士兵盔甲反射的月光格外显眼——因为实在太多了。而另一边,本地人摸黑行动,在草木间发出“沙沙”的声音,也很令人不悦。
“只能上了,反正只是杂兵而已,杀出重围还是很简单的。”无边立了个flag。
六个人分成了两组,每组三人,分别解决一边的敌人。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都占有很大的优势正如无边所说,对手只是杂鱼而已。杀个七进七出,完全没问题,只要不要离队友太远,让敌人有机可乘。
六个人又聚到了一起,虽然已经打了快半个小时了,但是敌人丝毫不见有减少的意思。
“啊啊,这可就难办了。”无限抓了抓头发。
“别挠头了,都是头皮屑喵。”无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虽然没有轻敌,但是果然好不甘心啊。”无边很烦躁,他后悔自己去立那个flag干什么。
“那个,恩凡阁下,能不能听我说呢?”无界似乎有话想说。
“说吧。”
“在下略微会一点功能性法术,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能不能请你和其他人先走呢?希望你不要恋战。脱身方法,我自然会想的。”
“脱身方法,我自然会想的。”这句话在恩凡耳边回荡着。
他在村子里的最后一天,铁匠问他,“我大多时候造武器,因为我的铠甲怪得很,虽然可以强化装备的人,而且坚固无比,但是它解放的第一次,装备的人要承受焚身之苦,你愿意吗?”
恩凡把一大堆金属武器放到铁匠面前。
“当然,如果今后能护住我珍视的东西,就算烧成灰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