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躺在地上痛苦的呻Yin着,肚子痛的厉害,不端滚涌而出的鲜红液体,一股一股地从她的大腿内侧狂势地涌泻着。
她蜷缩着发疼的身子,心里却不停地自责着。
而坐在桌沿旁喝着闷酒的男人早已喝的酩酊烂醉,睡倒在桌上。
雪,鲜红的,大片大片,肆虐的流着。
仿佛在宣泄着某种不满的情怀,终究没有尽头……
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在阖上眼睑之前,她笑了,笑得竟彷如不知道疾苦一般,绚烂而美丽,却又美丽的如此不真实。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捉鬼没有捉到,皇宫里竟奇异般变得安宁了。
这几日,那个所谓的鬼都未出现,而且,大牢里也再没少过人,更是没有看见阴深的白骨了。
第二天,一早。
她刚从清晨中醒来,便听到一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噩耗。秋菊死了。
秋菊死了,她在心里重复着父亲的话,终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走进大厅的脚在听到这一噩耗时,没能承受住,脚一软,便虚脱地坐倒在了地上。
眼泪断了珠子的线般,一滴一滴滑落眼角,最后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之上。
没有预警地,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的心好痛好痛,仿佛有个人正在用刀子使劲地剜着,直到留出滚烫的鲜血,却都还没能停手。
“魅儿……”程偶如见状,快步跑了过来,满眼含泪地将自家女儿从地上扶起。
“哎……”张大棋看着,只是包含沧桑地叹息着。
然后似是安慰道:“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藕如,你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去参加葬礼。”
秋菊的葬礼办的很是简单。
一张秋菊的画像摆放在一个方形的桌子上,旁边挂了些白色的绸缎。
而前面跪着的人,张魅一眼便认出来了。
郑月莹傻傻地跪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秋菊的画像,径自发着呆。眼镜上没有湿润的泪花,有的只是已经被微风风干了的两道深深浅浅的泪痕。
张魅走过去,跪在她的旁边,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郑月莹仿若没有反应板,仍旧盯着前方的画像,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于她而言不重要了一般。径自发着呆。
而韩之威以及他的父母只是站在两旁低沉地低下头,张魅看不见他们此时的表情,也没有心情去研究他们。
见郑伯母如此,张魅一颗心揪的生疼,可却又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
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或许,此刻,对她说什么都只是徒增她的悲痛吧。
这两天,张魅过的浑浑噩噩。
心情痛极,她也不想出门,将窗布拉上,只想将自己窝在一个小小的昏暗空间里。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做。
程藕如见自家女儿日渐消瘦的脸,不禁心疼在心,可是劝她吃饭,也劝不听,心里急得不得了。
这两天,过的就如湖面一样的安静,没有掀起微风拂面后的涟漪。
而这两天,叶子文也窝在家里喝了整整两天的闷酒。
这晚。
刚从赌馆回来的叶子臣,见饭桌上只有自己的父母。
便随口问道:“大哥又在喝闷酒?”
然后端着小丫鬟为自己盛好的一碗饭,径自坐到饭桌旁。
“哎,子文这孩子今儿个也不知带怎么了。自从那日去张姑娘家回来,这几天成天捧着酒喝个没完。”叶母自顾自地哀怨着,自家儿子自己当然是最了解的了,估计又是因为那位张姑娘的缘故吧。
“哦,那我去看看。”说完,叶子臣便动作利索地在叶家二老惊愕的眼神注视下走了出去。
“大哥。”叶子文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使得正在处于沉思中的叶子文一惊,看向来人,就又恢复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大哥,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从张姑娘家回来你就成天喝的大醉如泥的。”叶子臣看着自己的大哥如此,有些懊恼,直接道出问题之所在。
叶子文本就心情烦闷,然后一脸伤怀地看着自家的弟弟“子臣,陪大哥喝几杯,可好?”
“好啊,大哥想要喝酒,那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调皮地开着玩笑,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叶子文一杯一杯灌着自己,希望能够解救消愁。
不消一会儿工夫,便已酩酊大醉。
“你说,王爷那****凭什么就抢走张姑娘?他凭什么?”醉酒的叶子文像是自己反问,又像在问着眼前的叶子臣。
“大哥,你喝多了,张姑娘怎么会认得王爷呢?”叶子臣很着道地继续催化着自己的哥哥的思绪。
“谁说不认识。王爷还是张大伯叫去的,你说能不熟吗?”说到此处,叶子文一脸痛苦。
说话间,叶子文仍没忘记提起酒壶,对嘴催着。
几杯酒下肚,叶子文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说……”话没等说完,叶子文便稳稳地趴到在了桌子上。
叶子臣炯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然后阴着一张俊脸走出了房间。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到处招惹。”咬着牙,很绝地话溢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