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哦,热乎的包子哦,快来买哦。”一个40多岁的男子将蒸包子的笼罩打开,大声地吆喝着。
一个小丫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出炉正冒着热气的包子,心里犹豫不决。
终于,小女孩死死地咬紧牙根,做了最终决定。眼睛瞄准那笼冒着热气的包子,以自己所能跑得最快冲向那笼热包子。
“站住,抓小偷啊。死丫头,看你往哪里跑?”卖包子的男子边骂边喊叫。
眨眼功夫,就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小商贩。有的也打算出手帮助卖包子的男子殴打偷儿,这是他们在底下就商量好的。如果有人来捣乱子或是遇见小偷,无论是哪家遇到,他们都要一起赶走作乱之人。
“死丫头,找死啊,竟敢偷老子的包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说,你是谁家的?看我不找你父母算账?”卖包子的男子抓到小女孩,狠狠地揪住小女孩的耳朵怒骂道。
小女孩的耳朵被揪得生疼,眼泪哗哗地往出流。可是她仍然地死咬牙根,不肯说话。想起出门前,母亲的憔悴容颜,母亲已经有几日没有吃进东西了?她恨,恨父亲抛弃了她们,如今母亲伤心过度,不肯吃东西。她担心母亲在这样下去会饿死的。
家里穷的连一粒米都找不到,这两天她都是靠喝水充饥。所以当她看到热乎的包子,她才会想到这唯一的办法。
“嗨,你这个臭丫头,嘴还挺硬,我看你说是不说。”卖包子的男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使劲地拧小女孩的耳朵。
“呜呜呜。”小女孩只是大声地哭泣,仍是不肯开口。
“说,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说了,我就不拧你了。”卖包子的男子试图哄着小孩。
“呜呜呜。”小女孩仍是不停地哭泣,不过哭花的小脸却是瞥向一边,暴露了她的倔强。
“表哥,那边怎么那么多人,走,我们也过去看看去。”张魅与韩之威刚好路过,张魅看见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围了一群人,便好奇地想要去看看。
韩之威跟着张魅身后,表妹好不容易才答应来他家玩,所以他可不敢惹得表妹生气。表妹想去看,他是坚决不敢反对的。
“唉,我说老黄,你看这丫头脏兮兮的,我估计多半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我看不如我们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我们也可以换个酒钱,她以后也能混口饭吃。岂不是一举两得?”旁边一个商贩在一侧怂恿道。
“恩,这?”卖包子的男子有些迟疑。
“还这什么啊,你看这小丫头,虽然脸蛋有些脏兮兮地,不过瞧那双眼睛却是滴流滴流地,想她洗干净了,也是个小美人胚子呢。”旁边的商贩一脸坏笑道。
“那好吧?不过,这种事情要是被官府知道,我们恐怕要要被抓进大牢的?”买包子的还是有些担心。
“怕什么?天王老子来了,有我担着,走吧,胆小鬼可是成不了大事!你不是天天吵着想要出人头地嘛,怎么?机会来了,你却学起缩头乌龟了?哈哈哈哈。”旁侧的商贩有些鄙夷地看着卖包子的男子粗犷地拍着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卖包子的男子听到此话,点了点头。露出不自然一笑:“说的对,大鼻子,走,说干就干,我怕她娘个腿儿啊?”
“走吧,我知道一家当红的窑子,定能卖个好价钱。”旁侧的商贩露出不怀好意地一笑。
“是啊,是啊,咱们大伙就混个酒钱把。我们好好地畅饮一番。”一旁的商贩也凑着热闹。
小女孩当时只有9岁,还不懂什么是窑子。不过,她到是听懂了这些人是要把自己卖了。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所以哭得更大声了。
“表格,我们救救那个小女孩吧。如果你救了那个女孩,我就在你家多玩两个时辰,怎么样?”张魅看着韩之威撅着小嘴,她有把握表格铁定能答应自己。
“魅儿,我们又不认识她,帮她干嘛啊?”韩之威用眼睛快速地数了一下围众的人数,估计了下在能保证魅儿的安全的情况下,自己的胜算还是太小。
“不帮忙,是吧?那我不去你家了,我想回家了。”张魅不高兴地说道,心里却在暗自数着数。十、九、八……
“谁说不帮了,这个忙表哥我帮定了。”韩之威打抱不平的表情。
然后凭借自己的个子小,很容易地就钻进了人群中央,那个卖包子的商贩面前。
“妹妹,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呢?你们,你们为什么抓我妹妹?”韩之威对着卖包子的商贩仰着脸愤愤道。
“你妹妹?她是你妹妹?”卖包子的商贩看着站在他前面及他腹部的小男孩疑惑问道,见眼前的小男孩的穿着应该是富贵家的孩子,不过手中的小女孩穿的衣衫不整,而且面料也是相当的差,打眼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她当然是我妹妹,不是我妹妹,难道还是你妹妹不成。你快放开我妹妹,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韩之威仰着小脸,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
“小伙子,她当真是你亲妹妹?”旁侧的商贩也疑惑地问道,他怎么看怎么可疑,不过看眼前这个小男孩好像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做他们这行的,得罪人可得擦亮眼睛,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半条命就不小心给丢了。
“哼,她不是我亲妹妹,不过她是我表妹,我爹很疼她,要是让我爹知道你们欺负我表妹,有你们苦头吃地。”韩之威鼻子朝天,鄙夷地看着这些商贩。
“你,你爹是?”旁侧的商贩一脸疑问,等着答案。
“我爹,我爹就是韩信凯。”韩之威提及自己的父亲,更是神气无比。
“韩,韩信凯,就是那家笔砚坊的韩老板?”卖包子的商贩一脸骇然,今天这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呵呵呵,原来是韩家少爷啊,快,快把小姑娘放了吧。你看,我们眼拙,也没认出是韩少爷的表妹,您,您回家可千万别跟您父亲说啊!要不是您的表妹先偷了我们的包子,我们也不会抓她的。”旁侧的商贩率先说起了好话,一脸讨好相。
小女好看着眼前救自己的大哥哥,心里盛满了感激。就是在此时此刻,她在心里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时刻守护他。
“哼,你们想要我回去后不告诉我爹,门都没有,除非,除非。”韩之威卖起关子。
“哎呦,小祖宗勒!你快说,除非什么啊?”卖包子的商贩一脸乞求,此事因他而起,若是韩老板怪罪下来,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韩老板在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随便花些钱,雇一些打手可是信手拈来。
商贩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等待小男孩的除非后面的内容。
“除非你们给她一笼包子。”韩之威思索了片刻,看着众人紧张的表情,终于说出了除非后面的内容。
众商贩终于输了口气,原来是一笼包子啊!
“哦,好,好,好,马上就给您装包子去。”卖包子的商贩一听,也是马上陪着笑脸。一笼包子捡回一条命,他当然是跑得快。说完,就迅速地跑回包子摊装包子去了。
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是自己让表哥救了她。
那个时候的她,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渺小而又无力。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才起了怜悯之心的吧。
呵,试过多年,脸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当时的想法了。
是啊,时间真个可怕的东西,能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