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徒锦然、风和烈三人,自从王德成去宣读圣旨后,就没一刻轻松过,总感觉那边不会顺利就接了这圣旨。
尤其是司徒锦然,心里竟还有些矛盾,紧张、惶恐,甚至夹杂着些许的欣喜和期待,真是这个中滋味,片刻便尝了个齐全。和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风和烈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看着吧!这回皇上定要吃瘪!”
深有同感两人点点头,露出丝同情的神色。司徒锦然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忽见王得成从门外,朝这边焉头耷脑的回来,心里暗暗不妙
“奴才该死!”
一进门王德成,便跪在地上,司徒锦然料想是没完成任务,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起来回话,那女人到底说什么?”
“奴才该死,阳姑娘说她不能胜任皇后一责,请皇上另选她人……”
王得成是越说越小声,深怕皇帝一怒就给自己一掌,要知道如今的皇上,可是这天下武功数一数二的人了。要是真来这么一掌,或则一脚的话,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什么?不能胜任?朕还是头一回听这么好笑的借口呢?……”
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是被气的怒火中烧,一掌击在了上好的案几上,可惜了那大理石案几啊!瞬间便成了无数的翠屑!
王德成拍了拍后怕的胸口,还好!还好!皇上是打在案几上,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不死了好几回了。云和烈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司徒锦然,毕竟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挑战皇上的圣旨啊!
阳姑娘确实够有个性的!一时间房里四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半响司徒锦然才抬起头来
“你们告诉朕她为何拒绝朕,做朕的皇后难道不好吗?更何况当初在庄里,也是她救下了朕,与朕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无奈和落寞,风和烈努了努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才发觉用任何语言来安慰司徒锦然,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这不仅仅是皇上的权威问题,也许还有些是这些做奴才的,根本就无法体会的。挥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让朕独自呆一会!”
风终究是看不过去,临出门时轻声说道
“也许皇上应该给阳姑娘些时间,毕竟阳姑娘与时下女子,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定也不能用时下的想法来要求她。”
只留下沮丧而落寞的司徒锦然在龙椅上叹息。
而语寒自宣读圣旨的王德成走后,就一直苦恼不堪,依自己这段日子对司徒锦然的了解,这一拒绝他定不会让自己如愿的。
说不定来个霸王更上弓什么的,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出宫去才行。左思右想也没办法,此刻好恨自己不会武功,这高墙深院的自己是想飞,也飞不出去啊!难不成就只能,真的呆在这里等死吗?
想不到自己这堂堂新世纪的高才生,竟被活生生的困在这里,以前也看过不少穿越的小说,人家不都是说,就算是皇宫也有冷宫,甚至还有狗洞什么的。也许自己只有委屈委屈了,看能不能从这方面下手。打定主意语寒便叫来碧露打听。
“碧露啊!你来宫里有多久了?”
“回姑娘,奴婢来宫里,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那你知道这冷宫离这里有多远??”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还声音颤抖不已的道:
“求姑娘饶命啊!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请姑娘责罚就是,求姑娘不要让奴婢去冷宫啊!”
额头在地上磕得是咚咚直响,这可把语寒吓的是够呛,不就是问了一句冷宫,怎么这么强烈的反应啊?可见其真如书上所说,那冷宫定确实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不然这好端端的把人家碧露给吓的。赶紧把小丫头扶起来安慰道:
“别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这冷宫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前听别人说过,那里很是凄惨和冷清,你再这样叩下去,额头可就要毁容了,到时就不好找婆家了哦?”一席话说的碧露那可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
“奴婢这就带姑娘前去!”
好不容易甩开那一大群太监和宫女,语寒和碧露两人偷偷摸摸的,沿着宫道朝冷宫走去。
越走越是偏僻和荒凉,离自己住的宫殿,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其所谓的冷宫。应该是名副其实的冷宫,因为站在外墙已经好大一阵了,也不见有一个人路过,更不曾听见院墙里,传出什么声音来。
有的也只是偶尔一些太监,传出的特有而尖锐的呵斥声。宫墙也已经是班驳而锈蚀了,给人一种阴深、凄怨的感觉。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葬送过,多少无辜、可怜的人的生命。
也许不乏曾经帝王最宠爱的嫔妃。一想到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女人,最终却落得这样一番下场,语寒的心就一阵难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绝不能让这深宫大院,成为自己以后生活的空间。即使出去找不到南宫无情,也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打定主意便不动声色的,在冷宫周围四处查探,如果司徒锦然一意孤行,不放自己出去的话,以后也好从这里想办法出去。
总之绝不能如那狗屁圣旨上所说的,留在这里等死,而且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南宫无情,尽管他并没有给自己什么承诺,但起码要有个结果,不论好坏。这是自己做为一个新新人类,对感情最起码的要求。
不想看见冷宫里那凄惨的场面,不难想象这外墙都如此破败不堪,里面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自己也不想惹上什么是非,和碧露原路回到寝殿。躺在床上一阵的长吁短叹。
语寒猛地一跃起,看来自己应该主动去找司徒锦然,说说马上就出宫去,这希尔顿大酒店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也该好好准备下庆典活动。
“碧露,立刻带我去见司徒锦然。”
语寒拉起碧露,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一路上看见很多宫女和太监,在不停的穿梭忙碌着。一副宫中要举行重大宴会似的,但凡看见语寒和碧露的人,无不用惶恐、谦卑的样子,做势就要下跪磕头,搞的语寒是很不自在。
估计是司徒锦然才登基,还没举行庆会,难不成要选妃?书上和电视上不都是这样写的吗?皇帝一登基,接着就应该是大肆的选妃,那些王公大臣无不争先恐后的,把自己女儿送来,这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华丽牢笼。
还美其名曰“咱这叫光宗耀祖!”,可又有谁想过,这样的牢笼里曾葬送了,多少年轻无辜的女子啊!穿过曲折的回廊,便来到历来皇帝上班的地方御书房,这御书房隔自己住的寝殿并不远,高挑的梁柱,金碧辉煌的翔龙和镂空,显示着皇帝的高贵和不可一世。虽说没有故宫那么宏伟雄壮,可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门口站着那个讨厌的王德成,老远就看见了语寒和碧露,手拿浮尘一路小跑,弯腰过来恭敬的问道
“阳姑娘,您这是找皇上?”
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到这来参观?语寒简直是无语了,按说来这王德成同志,是这宫中经历了多少腥风雪雨,才成长过来的。
怎么就问出了如此低水平的话呢。而且按说,也应该是小声的问,怎么这话从他老人家口里出来,就显得有些不一样呢?起码有70分贝,果然人家不愧是这宫里的精英,话声刚落,就听见那御书房里传来,司徒锦然严肃而冷冽的声音
“今天事情就先到这里吧!明天再议!”
“是!皇上!”
原来是在给皇帝报信呢!不一会,里面就陆陆续续出来十来个,身着官服的老古董。语寒也不奇怪,人家上班时间干事情很正常啥,就像自己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尊卑观念根深蒂固,实行的是君主集权制。一个小太监跑来,在王德成耳朵旁嘀咕了一阵后,王德成立马站直身子,拉起了他那特有的高音喇叭
“皇上宣阳姑娘晋见!”
切!还真是的,这司徒锦然一天不见,就摆起了谱子,想着要出去的打算,语寒也不计较这么多。管他弄多大个架子,人家现在也确实是皇帝了呢!
只要出去了,就和自己没多大关系。进得御书房,语寒还真是开了眼界,这里面比故宫里那御书房还要大,梁柱还要粗,还要大,房间足足能容纳下上百人。
司徒锦然就坐在那最上端,不可否认,这司徒锦然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再配上他那张冷酷而帅气的脸,确实很有个性、很有帝王的气势,尤其是胸前,那条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龙,更是衬得他高贵而不可一世。看来人家遗传基因就是不一样啊!
“哼!哼!看够了没有?
语寒只顾自己心中的想法,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从进门就一直盯着司徒锦然看,这会听得人家提意见才惊觉起来,脸上也就很不自然的一阵绯红
“哦,是这样的,司徒锦然,我想回希尔顿大酒店去,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情了……”
一听语寒要离开,司徒锦然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不接圣旨,这笔帐都还没来得及算,她现在又提出要离开。看来自己是太宠她了,宠她到了忽视自己决定和存在的地步了。
“不行!”
没有多余的话,司徒锦然在语寒还没说完,便挥手打断。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语寒一下就冒火了,自己本来是来和他商量下的,可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要不是这深宫大院的,自己出不去才懒得来和他说呢。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了马上我们就要大婚了,我也不想你离我太远……”
“stop!stop!……大婚,什么大婚?司徒锦然,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
“你答不答应都得嫁给我,早在你救下我那刻起,你就注定只能嫁给我了。难不成你,都没有一点羞耻感吗?难道你还能在碰了我最隐秘的地方后,再去嫁给别人吗?……”
司徒锦然完全是愤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愿嫁给他呢?要知道自己给她的,可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荣耀,以她那查不出任何来历的出身来说,父皇和自己可是力排众议才定下她来的,可她倒好根本不甩自己。
“笑话,那像你这样说,我不是要嫁无数个人了吗?我的职业就是医生,以前救下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语寒有瞬间的迷糊,终于明白了这司徒锦然,难不成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啊!
司徒锦然万万是想不到,语寒会这样说,真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倔强而自信的女人,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又是什么样的的教育环境,造就了这个女人。
难到真如她所说,她生活的地方,是那样没有男女忌讳吗?突然觉得自己拿眼前这个小女人,完全是无可奈何,可自己说出去的话和那圣旨又岂是儿戏?
更何况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脾气一点也不温柔,行为举止也一点都不端庄的女人,早在不知不觉中,驻进了自己这颗冰冷了很多的心里。
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她,又怎么能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呢?可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同意,明日和自己一起接受天下人的朝拜?到底又该如何让她不离开自己呢?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而语寒也在心里暗暗思招,要怎样才能让这该死的司徒锦然,同意自己离开呢?不可否认,眼前这个霸道而高贵的男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可终究非自己的良人。
自己所能渴望的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已。想着那“短则一月、慢则两月”的人,语寒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尽管慢的两月,早已过了,可语寒相信他不会失言的,定是如信上所说,家中有事情给耽搁了。一个想法在心中悄然生起,深吸口气抬头对司徒锦然道
“司徒锦然,我们不争了行吗?先让我回希尔顿大酒店一趟,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忘了拿,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它……”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回酒店去拿了这样东西,你就同意嫁给我了吗?……”司徒锦然激动的打断语寒的话道。
看着眼前着个满脸充满希望的男人,语寒发现自己和他真的有严重的代沟,怎么就不让自己把话说完呢?管他的了,只要自己回了酒店就可以走了。
到时大不了让干爹带自己逃走就是,而且飞机还能用,相信这司徒锦然再大的本领,也不可能有飞机快啥!更何况人家也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女人丢下这皇位,来到处找你啥,说不定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才一时脑袋搭铁一意孤行呢!想到此语寒也不争辩道
“那你先同意我回去再说……”揉揉了发胀的额头。
“来人,备轿!送皇后娘娘回希尔顿大酒店去!”
司徒锦然早已是激动不已,听语寒的话,应该是答应了嫁给自己,她想回酒店去,也是在情理之中,而自己竟然没有想到她的想法。
难得的北极冰块脸被融化了,我们伟大的司徒皇上独自一人,站在御书房里傻笑了足足半个时辰,看的隐在暗处的烈和风,都快要怀疑眼前这个身着金色龙袍的傻男人,是不是被人掉了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