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女声清悦,十分沉稳。
一只水袖突然乱入战局,两把剑皆被打回了剑鞘。
后有一男一女出现。他们所着都是徽贤台的服饰,紫衣敛华,发束玉冠,比身后的那些面如冠玉的少年们还要美上三分。
那女子依旧清丽出尘,眉目间早已不见当年的怏怏病气,多了几分英气。而那男子,温润的脸上永远荡着一抹笑意,恰如四季海棠初绽,三月春风过处暖,但眼底却未曾有你。
许羡姬淡淡移开视线,装作未见。
那女子上前轻轻钳制住宋献安欲再次出剑的手腕,宋献安吃痛,痛呼出了声。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放手!”
“若我放手,你真的会杀了她吗?”晏和宋笑笑,却不松手。
宋献安闻言,愣了片刻,随后看向手中的长鞭。
依稀记得那年,学府里与她同龄的女弟子都配了一把神器,唯独她自小无甚天赋,爹爹不给她配武器。她回来哭得正伤心,离家出走到深夜也不见有人来找。
最后是她兄长和这个女人找到了躲在树丛里哭得正伤心的自己。
那时的对话还仿佛就在昨日,铭刻在心中久久无法忘怀。
他兄长背着她往前走,这个女人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照明。
那时的她真的很温柔啊,她对自己说:“小姐还小,要听长辈的话。神器那玩意儿,很危险的。现在还疼吗?”
本是不大疼的,可为何听到这样的话后她泪如泉涌,哭湿了兄长背上一大块。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还喊着:“兄长,我要神器,学府里他们都有的……”
她兄长无奈了,埋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许羡姬,突然狡黠一笑,顺着她的话对自己温声道:“是啊,神器危险,今后你也别拿了,正好把你的剑给我小妹了。”
许羡姬瞪他:“我和小妹能一样吗?”
这时她就会反驳:“怎么就不能一样了呀,你是人我也是人。”
许羡姬哑口无言。
兄长继续讲:“是啊,怎么就不能一样了呀,我小妹身边的虾兵蟹将跟你身旁的我能比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唬得她跟许羡姬愣了愣,随后她噗嗤一下破涕为笑,而后者脸红成了柿子。
后来,是这个害羞的小姑娘,给她亲手做了条藤鞭,虽非神器,这些年来她却一直没有弃它,给它辅以灵力,如今堪比神器。
彼时岁月静好,她只想回到那时候。
是啊,她真的舍得杀了她吗?多少年的朝夕相处,她真的舍得吗?
她看向自己的兄长,却见兄长就那么直白地盯着许羡姬,目光如炬,里面有一抹深究。而许羡姬突然无视所有人,面向大海开始施法。
“没用的,此海域有灵,不是你修的水系术法便可以掌控。一个仙门子弟,没有流动的空气,她最多只能撑一柱香的功夫。”宋献安生硬开口,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想救余陌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