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
珏儿,从小你都没与爹娘亲近过,因为不能修灵,爹娘也常常忽略你,
……
此次之事,非娘所愿,楚姑娘所说之事,不论你相信与否,如何选择,娘都支持你,只要你高兴,后面的事有娘为你承担。”
月舒夫人的信写得简单,月舒珏眼波流转,看着楚沐,“你要给我说什么?”
楚沐疑惑的抢过信纸,原来月舒夫人没有将事情说明,她认真想了想,道:“我有办法救你祖父,你跟我走,月舒好歹也是三大世家之一,河烙不会为难,以后我们隐姓埋名,他们也找不着我们的麻烦。”
月舒珏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卷曲,“大婚已经昭告天下,让河烙丢了脸面,可不是小事。”
“婚贴并未说明新郎是谁。”
月舒珏吸口气,“楚沐你走吧,就算你有更好的办法救我祖父,我也不能擅自离开。”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打斗声渐行渐远,楚沐问出话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月舒珏暗沉着声音,“让你走!”
楚沐轻笑,微挑的眼尾露出一抹风情,“你不走,我不走。你若离开,千难万险我来替你承担。”
楚沐看着月舒珏眼睛,“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识过河烙地宫,现在有机会见着了。”
月舒珏眼眶微红,“你在威胁我吗。”
楚沐移开双眼,看向门口,这么久过去了,周围隐约有人声,应该是河烙矶冉找人来了吧。
“怎么会,我只是没法走了而已。”
月舒珏发现了外面的动静,站起身,用劲拉起楚沐,楚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脚踩脚至门口,月舒珏一甩手,低吼道:“我叫你走!”
楚沐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道:“走不了了。”
为首的是一名盛装妇人,楚沐猜这妇人应该就是河烙现在的族长夫人闵潋滟,河烙矶冉站在一旁,河烙灿桤也在一旁,还有十多位高手保驾护航。
金泽!
金泽被人押在后面,旁边还有一名银面男子,没想到河烙灿桤居然没管金泽,本来她能放心的带金泽来就是因为他的原因,现在金泽有危险,让她一阵儿慌乱。
楚沐忽略金泽使过来的眼色,扬声道:“潋滟夫人,我们无意闹事,请夫人放过我的朋友,小女子任由夫人处置。”
……
潋滟夫人坐在小破院的圆桌旁,面色冷淡,“我早知道月舒珏并非自愿娶矶冉,对今天早有预料,我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顿了顿,继续道:“月舒珏,是去是留你直说便是,我也不会寻你们麻烦。”
“娘!”河烙矶冉尖叫,“不行!”
潋滟夫人厉声,“你看你哪还有河烙小姐的样子!连嫁人都是强迫的!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
“那是爹同意了的!”河烙矶冉大吼。
“你爹早就神志不清了!”潋滟夫人压下一口气,“你给我闭嘴!”
楚沐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噬灵,两杯,若是月舒珏继续大婚,潋滟夫人既往不咎,放楚沐他们离开,若是月舒珏想要离开,她与金泽一人一杯。
要是要让金泽也受苦,她倒宁愿月舒珏不要走,她可以出事,但金泽不能。
楚沐站在月舒珏旁边,呆呆道:“你别走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月舒珏攥紧了手指,回道:“好…”
一晃神,“金泽你干什么!”
站在一旁看戏的河烙灿桤终于有所动作,可惜没挡住金泽,一杯噬灵已经下肚。
“金泽!”楚沐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拿第二杯噬灵,“你干什么!我们不需要你帮我们做决定!”
噬灵的冲击已至全身,金泽有些站不稳,声音还是没心没肺,“这下你们可以走了吧?可别说最后我白喝这噬灵了。”
楚沐抖了抖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谁让你瞎做决定了!”
“本来想帮你一起喝的,早看出你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金泽看了看扶着他的河烙灿桤,“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你没必要如此的…谢谢…谢谢…”楚沐哭出声,“以后我再也不凶你了…一定对你好…”
潋滟夫人看着楚沐喝了另一杯噬灵,让随从带着河烙矶冉走了,临走前叫河烙灿桤将几人送出四相山。
小破屋内只剩下五人站着的金泽、扶着金泽的河烙灿桤、半坐在地上的楚沐、蹲在一旁撑着楚沐的月舒珏,和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
“他是谁?”楚沐有气无力出声。
金泽缓了缓,“关岚亦,一个朋友,我打不过那个女人,刚好他在,帮了我一把,然后和我一起被抓了。”
“看你们这样子是不能走了啊~”河烙灿桤出声,“金泽倒是可以留下,你们不能走我就扔你们出山了噫。”
“滚啊!我爬也要爬出去!”金泽恼怒。
“啊呀~随你便,反正我不急。”
楚沐强行凝聚融岁,本就千疮百孔,喝了噬灵,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给关岚亦道谢后一直开不了口。
耳边是河烙灿桤和金泽的打闹声,与月舒珏的喃喃低语,楚沐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凝气,将声音隔绝在外,静静的聚灵。
她再醒来的时候屋内又多了一名银面少年,不等她开口问,少年便笑道:“二位情深,刚刚已有所了解,我只是来带关岚亦离开的,矶冉小姐熟悉关岚亦,他需得出去避避风头。”
楚沐点头,表示了解。
少年又笑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几位自便。”
两人离开后,楚沐撑起身子,“灿桤族老,能不能将我们送至河烙城?”
河烙灿桤整整手指,“我凭什么要送你们,本来让金泽离开我就很不高兴了,还要送金泽离开,不是往我心口撒盐吗。”思索片刻,又道:“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了噫,要不是我,你早就收到月舒珏的死讯了。”
楚沐想了想,明白了,原来是河烙灿桤找人蹲守她,故意告诉她月舒珏的消息,本来河烙灿桤也没欠她人情,金泽的事只是她的一个玩笑而已,现在她倒是欠河烙灿桤一个大人情了。
“一句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你的帮助,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可以告诉金泽,金泽知道我的能力。”既然已经欠下人情,她就不好再麻烦河烙灿桤送她们出去了。
“这噬灵一阵儿的冲击比一阵儿猛,我是没法御物了。”金泽气若游丝。
“月舒珏,你可以吗?”楚沐也不知道月舒珏有没有好好练过灵气。
“我…”月舒珏犹豫,“我还没试过带人。”
“没事…很简单的…快带我们走就行。”金泽道。
“哧—我会吃了你吗?”河烙灿桤阴着脸。
“现在不会,谁知道以后呢。”
“我很遵守规则的,说了百年就给你百年。”
“那我谢谢你啊—”
楚沐撇过头,教月舒珏带人的技巧,月舒珏记忆尤好,修习得也快,没一会儿就能带上楚沐。
金泽贡献出一张毯子灵器,月舒珏带着两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四相山。
“刚刚河烙灿桤给你说什么了?我听到了潋滟夫人。”楚沐躺月舒珏左边,问金泽。
“唉…就是说,就算你不来,潋滟夫人也不会让月舒珏娶河烙矶冉,她早就选好了最佳的女婿。”
“哦…不过她能这么简单的放过我们也有点儿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还是想到了她自己,我们都打上门了,诶,还挺好,至少我们都出来了。”
“还有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问你呢!”
“不知道,我睡了,月舒珏记得先带我去枫姝山,你们再慢慢回知清谷。”
“嗯。”
……
“你说!月舒珏父亲是多么没用!居然靠卖子求荣!关键是那老族长就算被柏药师救回来也活不了几年,他还眼巴巴送孩子上门!想到这事儿我就气得脑子疼!”楚沐咬牙道。
枯图澄宄听着楚沐的抱怨,叹了口气,“没事儿,结果还是好的。”
“诶,是,等这次盛宴完了我就带月舒珏走了。”楚沐捏了捏月舒珏的手。
“怎么?这儿不好吗?”
“哼,好什么,月舒珏能修灵了,一个儿个儿的都来叫他交出修灵秘术,哪有什么秘术,烦都被烦死了。”
“你管他们做什么。”金泽拿了块小点心,语音不详道。
“不管啊!所以我准备带月舒珏走嘛,反正他们一开始都将月舒珏卖给河烙了,现在就当卖给我了。”楚沐与月舒珏相视一笑。
枯图澄宄停住拿蜜饯的手,“不想吃了,我牙酸。”收回了蜜饯。
“诶!你不吃我吃啊!收了干什么!”金泽气愤道。
楚沐又拿出一些小点心,“现在想想,我们两人还没好好谢谢你,不过你也没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帮你想办法解决河烙灿桤。”
“嘁—”金泽不屑,“我已经找到能对付他的人了,不需要你们俩了。”
“哦?有比他修为还高的人?”楚沐疑惑。
“修为嘛…倒是不行,不过能压住他就可以了,是吧澄宄?”金泽冲枯图澄宄眨眨眼。
枯图澄宄一开始都不知道金泽说的是她,看他那模样,反应过来,无语望天,“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