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赵则骁人没来但是依然差了侍从送了三餐过来。李鹿白每次都自己吃一些垫垫肚子,剩下的全部让狱卒拿去分给那两个孩子了。不过这样的风平浪静倒是让李鹿白有些奇怪了,就算没那么快处刑,也不该连个审讯的人也没有吧。
第三日中午来送餐的却是于秀。小姑娘见着李鹿白后,谨慎地给了狱卒一块碎银子,将人打发远一些,才稍稍放心地上前跟她说话。
“你怎么来了?”李鹿白原本是坐着的,看到于秀赶紧起身,“你姐姐同意你来?”
“我瞒着姐姐,悄悄拜托四王爷那边的侍从,才能代替他们过来的。”于秀瞪了李鹿白一眼,“我姐姐可生你气了,怎么可能同意我来。”
李鹿白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我不好,差点连累了你,你姐姐怪我是应该的。”
于秀摇了摇头,没有半分埋怨的意思:“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虽然我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因由,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李鹿白笑了笑:“谢谢你,能让你愿意相信我,我也不算白来一趟。”
于秀觉着她这话说的奇怪,但是她一贯单纯,也没有细想,而是道:“你可不能这么说,除了我之外,四王爷不也一直在帮你吗?不过这两天出了些急事,四王爷不在通都了,你这边的事情才拖着没什么进展。”
“出什么事了吗?”李鹿白关心地问道。
于秀皱起了秀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是最近驻守南境的程老将军回京换防的一支军队在半路上出了事,说是两千人的军队有半数以上在两三天内都先后得了急病,消息传来通都,四王爷就立马赶过去处理了。”
“急病?什么急病?”李鹿白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能让一千多人同一时间得的病,该不会是传染病吧?
于秀摇头:“不清楚,听说是连随军的军医都束手无策呢。不过现在四王爷带了太医过去了,应该能解决了吧。”
李鹿白却没有她这么乐观,若真是传染病,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去多少太医都没用。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可听说过那些得病的士兵都有些什么症状吗?”
“嗯,我听我姐姐说过一嘴,好像是寒颤高热,呕吐不止,身上多处出现疹子,太医推断可能是感染了什么有毒的花粉。”于秀说得轻松,李鹿白却听得胆寒,这分明是天花的症状!天花这种传染病在她曾经生活的时代虽然已经绝迹,但是也只是通过预防来消灭的,根本没有针对性的治愈方法,可见这种病一旦感染上会有多麻烦,更别说是在如今的世界里,那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李鹿白突然想到历史上对于天花的记载,这种传染病是通过商队的走动开始在世界范围内传播的,而中国最早的天花可能就是东汉时期军队在外打仗时从俘虏那里感染来的。
想到这里,李鹿白急忙拉住了于秀:“四王爷走了多久了?大概要几天能到那里?”表情之严肃是从未有过的。
于秀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我……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军队停留在南阳,怎么的也得十天的吧。四王爷是前日傍晚走的,日夜兼程的话五六天能到。”
“不会,他是带着太医过去的,太医年迈,不可能日夜兼程地赶路,现在追上去还有机会的。”李鹿白不自觉地绞着手指盘算着,然后看着于秀,快速说道,“于秀,你能不能去跟你姐姐说,我要见三王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书房里,赵则骞放下手中的奏章:“哦?她要见我?”
“属下这两日一直在牢里盯着,她确实是这么说的,似乎是与四王爷有关。”于英汇报着自己监视的结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看起来还有些着急。”
“四王爷?”赵则骞疑惑。
于英单膝跪地请罪:“王爷恕罪!是属下管教无方,属下的妹妹偷偷去了牢里,说了些四王爷的近况。”
于英这几日一直在牢里暗中盯着李鹿白,所以于秀“探监”的举动一开始就被识破了,等她要离开牢房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姐姐已经在牢门口等着她了。
赵则骞倒没有追责,直接让于英起身了:“你现在去把她带过来吧。”
于英知道这个“她”指的是李鹿白,便疾步退下,去牢里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