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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走散

我瞟了一眼,只见信上写道:

“有一位自称是金公子的人一直和卫将军生活在一起,两人形影不离,日日夜夜都在一起,那位金公子正是金姑娘。”

孟西漠垂下了头,沉默了,我看不清他的神色,我只看见紧握的右手松开了,手里摩擦着木盒子上的花纹。我想安慰他,却找不出话来安慰他。石天照这些话,不就是我想告诉他的吗?不过不得不感叹石天照办事的速度,够快!也够尽责,把金玉和卫无忌的情况也写下来了,这是给孟西漠提前打预防针啊!

“二哥,那地方在哪?我想去找玉儿!”孟西漠抬起头,清朗的声音透出坚定之意,完全没有石慎行的愤怒,也没有怨,只是坚定而平静的说着,好像在说,“今天我想见到我心爱的那个姑娘,她在那,我要去!”

“九爷……”石慎行声音微微发抖的叫着孟西漠,想阻止他,却开不了口,余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无奈。

“二哥,我想去见她,是我以前辜负了她,我要找她回来!”孟西漠坚定的说道,一字一句里都是对石慎行想阻止他的答案。

“哎~也不知道你们这是谁欠了谁,罢了!”石慎行深深的叹了口气,“天照说在月牙泉附近,离我们这儿,应该不到三天的路程。”

“三天!太慢了,二哥,我们从旁边的月牙谷穿过去吧!应该不到一天内可以到,二哥,拜托你了!”孟西漠最后一句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

“不行……”石慎行阻止道。

“二哥,没关系的,一天我撑的住,只要能见到玉儿,我没关系的!”他有些急切的说道。

“哎~”他有些懊恼的哎了囗气,“叶姑娘!”

“石二哥,我在!”我凑到孟西漠面前的车窗前叫道。

“麻烦姑娘照顾一下九爷,若是九爷身子有所不适,麻烦照顾一下九爷,若是九爷突然晕厥了,姑娘赶紧叫我,不管怎样,我们都改路线。”石慎行郑重其事的说道。

“二哥!”孟西漠拒绝的叫道。

“九爷,这是我最大的让步!”石慎行坚决的说道。

“叶姑娘,记住了吗?”

“啊?”我疑惑道,晕厥?什么情况?

“哎呀!叶姑娘,你平时这么机灵的人,今天怎么这么迟钝了,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记着,九爷身体若有什么不适,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叫我。一定要记住啊!我去前面引路了,你一定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叫我!驾!”石慎行絮絮叨叨念完后,便骑着马跑到前面去喊道:“天照来口信,说找到人了,我们所有人都从月牙谷绕路去月牙泉就明早便到了。老吴,你也加快路程,大家都辛苦一点!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年轻人和我一起去前面引路!”

“好!”众人应道。

我一脸蒙圈,等反应过来时,石谨言早已跑远了,我连忙扑向车窗口大叫道:“什么鬼?什么晕不晕的?什么不适啊?月牙谷是什么地方啊?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啊!我一会儿去哪叫你啊?这鬼地方又没有手机,又没有Wifi的,我又不能定位,我上哪找你去啊?喂!石二哥,你给我回来啊!”

奈何石慎行已经跑远了,头也不回,敢情我说了那么多,人家一句都没有听见。

“我靠!”我骂道。

孟西漠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许斥责道:“清玉,女孩子说这些话不好!”

我转身眯着哏,一脸哀怨的看着他,骂道:“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关你屁事!)

孟西漠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嗯~骂人不好!”我瞎掰道。莫名的有点小开心!感谢英语,我就不信,你再博学多才,你还知道英语。

“我觉得,你在说谎!”孟西漠看着我一脸贼笑,坚定的说道。

敢情人家不会英语,人家会看脸!不开心……

我生气的锤了他一拳,“噢~我的手!”我捂着发红的手嚎道。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罪魁祸首,差点忘了他手中还抱着一个木盒子,还挺结实。倒霉!我扭了扭身子不开心的哼哼。

“你先起来可好?”孟西漠突然说道。

“不好!”我继续扭,孟西漠坐在车窗口,我这一趴,整个人跟躺在他身上一样,此刻我的所做所为,孟西漠一定想打死我。

果然,孟西漠忍无可忍了,一句话也不说,一把把我推开,脸上显出恼怒之色,如玉的面颊泛上淡淡的粉红。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不敢再惹他了,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马车快速的行驶着,“呼呼”的风声吹动着他的衣袍,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的暗了,马车里更是没有光线。我默默地掏出台灯,打开台灯,亮多了。悄悄的瞟了他一眼,见他即没有好奇的问我这如此神奇的灯,也不骂我。这感觉真不好!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刚才的恼怒之色了,应该不生气了吧!可他怎么还是紧紧地抿着嘴,一语不发啊?生气?不生气?

哎~真是闹过头了!我心想道。孟西漠这人脸皮薄的很,被这么一弄,别气病了啊!

“咳,咳咳……”孟西漠猛的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我慌了,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刚碰到他,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冰凉的身体。我把手伸向窗口,孟西漠猛的按住我的手,五指如寒冰,他对我摇了摇头,苍白的面庞,眼神里透露出恳求,“别叫!”

我使劲的挣开他的手,把手伸到窗口,把车窗关的紧紧的,不让夜晚的寒风再吹进来。

“还冷吗?是冻着了吗?”我握住他的手问道。

我的手热的发汗,他的手如寒冰,两手相握时,我感觉他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我连忙松开,尴尬的在袖子上擦了一下手心的汗,摆手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他的语气突然拔高了一个调,这浓浓的兴师问罪感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经常给别人捂手,见你手冷,一时条件反射。”我连忙解释道。

“经常?”他一时间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不仅反问道。

“啊啊!你别生气,我经常给我弟捂手的,你,你就当多了个姐姐好了!冷静冷静!”我一脸欲哭无泪道。

“这样啊!”他理解后淡淡的说道,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我这是为了什么啊!这么讨好他,冷了不行,热了不行!这养孩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喂喂,孟西漠刚才石二哥说的我有点没理解,什么月牙谷啊?我们这是要绕近路去找金玉吗?还有那个谷是不是有危险呀?应该是有危险吧!不然,石二哥也不会劝阻你,不让你去。哎哎,还有石二哥说什么你一会儿晕了让我叫他,这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好好的解一下呗!不然,我可叫石二哥了哟!”我半蒙圈半威胁道。

我记得《大漠谣》的小说里没有月牙谷啊!只有一个月牙泉,是孟西漠和金玉初遇的地方,怎么突然跑出来一个月牙谷?还是说因为我的到来,这里发生了改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我一脸期待的看着孟西漠,希望他能给我解惑一二!

“嗯~”他有气无力的答道。

“轰!”希望破裂了!

“……然后呢?”我捂住我的小心脏,生怕突然被堵的心肌梗塞。

“咳咳,咳咳咳……”他突然背对着我一阵猛咳,咳嗽到直不起腰来。如果说刚才他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了,这会儿他要把自己的命咳出来了!

我连忙扶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希望能帮他顺顺气。

“咳咳……”他微微好一点后,连忙用长袖捂着嘴,背对着我低头沉思。

我见他不咳了,又忍不住嘴贱起来了。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道:“哎~要不是我非常清楚你的身体情况,我都要怀疑你是因为不想理我,而展示的男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话说,你身体还撑得住吗?要不,我叫石二哥……”

“啪!”微弱的拍手声打断了我的话,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打在我的手上。这一打,让我感觉到了他冷的僵硬的五指,仿佛刚才打我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寒冰。

他一征,连忙要收回手,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他诧异的看着我,当看清我要做什么时,慌张的把手抽回来。

“你……不要命了吗?”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为何石慎行要再三叮嘱我了!孟西漠这个人真的很固执!

“我没事,我只是体寒,体温比旁人偏低!”他收回手,扯了扯衣袖,想盖住了脉搏,然而,一抹刺眼的血红映入我眼底。

“这是什么?”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怒道。

“没……没什么……”

他扯回自己的衣袖,捂着那块还未干的血。

“呵,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也懂医,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先不说留不留病根,光是这马车,你还能坐几天?为了早点见她,你是不想活了是吗?”我怒道。

我见他沉默了,继续说道:“让石二哥先去见金玉,把你的心意告诉她,我先带着你去找个地方养病吧!”我起身想开车窗叫石谨言,“清玉,我要去找她!”他坚定地说,语气里的执着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你的身体……”我劝阻道。

“只有一个晚上我能撑过去的,我和玉儿已经走散很久了,我怕,玉儿会和我越走越远,远到我此生都不会再遇见!远到玉儿的心走向卫将军,我要抓住玉儿,不让玉儿和我走散,不让玉儿的心走远!”他明明眉眼间全是黯淡,但只要一谈到金玉,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让我觉得天上的繁星也不过如此。

“那到不会……”我条件反射的接道,接完后好像感觉有些不合时宜,这样打破人家的意境好像不太好。

果然,我说完,孟西漠皱了一下剑眉,眼中的情意因我的插话硬是打了五折。

我想这要是別人在这儿,早骂死我了!

我又坐到马车的榻上,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要这样想,毕竟他们还是要回建安的呀……”孟西漠哀怨的看着我,仿佛在说,那时候遇到还来得及吗?

“给!”我把他的狐皮大氅递给他,示意他披上,见他乖乖披上后,我开始批判他:“你也真是,明明是风一吹就倒的身体,你也不知道穿个袄子,哎~要风度不要温度!对了,你刚才打我手是想干啥?……不会,你是想把我手拍开,结果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拍不开,又或者说,你是单纯的想握一下我炙热的手……”

“咳……不是……是你拍的太疼了……”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不知是被我气的,还是羞的,如玉的面颊一下子染上了粉红,倒为他苍白的面颊平添了几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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