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胆敢到我们‘天溪农场’来撒野。”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断呵,声音虽然不高,但威严的语气直接暂停了那三个歹徒的步伐。
江语嫣狂乱的心跳平和了一些,感激地抬头看帮助自己的人,一抬头却吓的她整个人软了下去,幸好面前的那个男人伸手扶住了她,不然她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面前的两位男人身材很高大,看上去有一种特殊的挺拔,但是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特别是江语嫣面前的那位,他脸上的伤疤几乎覆盖了全脸,就连脖子上也有大片的伤疤,只有左侧脸部还保留一些完好的肌肤。
这些伤疤表面不平整,坑坑洼洼,完全呈现酱红色,看上去很恐怖,特别是在黄昏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有点狰狞。
他们的伤疤好像都是烧伤,作为正在医学院读临床学的江语嫣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伤疤都是三度烧伤才能留下的伤疤。
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江语嫣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刚才追赶她的三名歹徒,估计也是被眼前两个面容狰狞的壮汉镇住了,一下了没了声音,停了几秒那个纹身男才好像反应过来,看到对方只有两个人,而且看上去身材没有他们几个魁梧,便不耐烦地吼道:“都给我让开,不要多管闲事,我教训自己小弟,关你们屁事。”
“小弟?”面前那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低头看下来,犀利的目光扫视江语嫣的全身。
“他胡说,我不认识他们。”虽然江语嫣被面前的人吓的不轻,但是被人怀疑还是让她心中不爽,奋力地反驳。
“你们是哪个村的?”疤痕男人再次发问,审视的目光扫过三名歹徒。他的目光冰冷,如同利剑直刺心底。
本来这三名歹徒就有点心虚,被这威严的眼神一逼视,更加的显得慌乱,只有那个纹身还在硬撑着,其他两个人的眼神都开始涣散,准备着伺机逃跑。
“我们……我们就是这压罐厂的……我小弟……他……偷了厂里的铝材。”纹身男终于憋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理由。
“压罐厂?”疤痕男微微一笑,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吓人,看的江语嫣背脊发凉。
“葡萄干,你的压罐厂还有铝材可偷?”疤痕男转头问身旁那位眼睛眯缝的同伴。
“葡萄干”咧嘴一笑,什么也不说,一纵身扑上去,还没等江语嫣看清他用了什么手法,就看到纹身男已经被他反剪着手按到在地,而且按得死死的,纹身男的脸都完全贴到了地面。
估计被按得极其不舒服,纹身男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另外的两个歹徒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准备逃走,可是刚刚跑出去两步,就被疤痕男一个健步抓了回来,下场没比纹身男好到哪里去。
疤痕男找来几条绳子,他们熟练地把三个歹徒捆了个结实,推搡着往农场里走。
江语嫣看看危险已经解除,想着自己的电动车还在压罐厂的门口,再说这农场的情况她也不熟悉,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便想告辞离开。
疤痕男转头看了一眼她刮破的衣服和还在渗血的膝盖,摇了摇头:“你还是跟我去农场处理一下伤口,我已经报警了,你要做笔录。还有,我不确定你没有问题。”
江语嫣被疤痕男质疑有点小郁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地想着:今天又要少跑几单了,不知道又要少赚多少。
哦!对了。江语嫣突然想到,还是赶紧要那个纹身男确认收件,还要他给自己一个好评,不然,后面他们报复起来,给自己一个差评,就要三天不能接单,那样损失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江语嫣也不再分辨,跟着疤痕男网农场里面走。
农场被规划的很好,有成片的蔬菜大棚,露天的庄稼区,西边的小山坡上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茶园。现在正值夏季,整个农场显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在农场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座中式的庭院,江语嫣跟着疤痕男走进小院,小院是三进三出的传统庭院,庭院里的一切都很古朴,白墙黛瓦,花窗连廊,在每一进的天井里种植着花草,或者安置着造型各异的山石。
江语嫣正欣赏着这古朴的庭院,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大爸,你总算回来了。”紧接着一个粉色的小身影飞奔过来。疤痕男直接伸手抱起小姑娘,还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蹭蹭。
“大爸有点事情,回来晚了点,囡囡想我了吗?”疤痕男笑着问道。
“想了,想了,我还想二爸,三爸,还有葡萄干爸爸了呢。”小姑娘快乐地回答,声音还是那样脆生生的。
江语嫣寻声看过去不禁一愣,跑过来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穿着漂亮的粉色蓬蓬裙,露出的小胳膊,小腿都白白嫩嫩,像洁净的藕节。可是这个小姑娘的头部套着一个烧伤病人为了平复伤口才用的弹力压迫面具,这个面具很大,完全覆盖了小姑娘的整个头部,只露出她的眼睛、口鼻和嘴唇,就是这样,江语嫣还是从露出的那一小块唇部的肌肤上看到了烧伤的痕迹。
看到这么小的姑娘被烧伤这么严重,江语嫣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心痛地看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