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北川上前与他握手:“你好。”
显然这位荷兰的警官并没有翻译器,但还是礼貌的握住周北川的手:“你好,你可以叫我巴尔克。”
他理了理西装,面对秦沐歌欠了欠身,蓝色的眼珠露出惊艳的神色:“这位警官你好。”
秦沐歌与他握手:“我不是警官,我是警局的顾问,你可以叫我mo(沐).”
巴尔克警官非常愿意尽地主之谊带着他们在阿姆斯特丹转一转。这做典型的欧洲城市高度发达却并不大,和国内的三级城市面积差不多。与其他的欧洲国家相比,荷兰对国人来说并不熟悉,绝不是旅游会首选的地方。
但这里生产郁金香,空气质量非常好,城市极为干净整洁,人口相比国内来说也并不稠密。
这里绝对是一个旅游度假的好地方。可周北川和秦沐歌两个人却还是谢绝了他的提议。
欧洲人永远学不会亚洲人的含蓄客气。你拒绝了就是拒绝了,他会尊重你的意见而不会想到你在等待他的再三邀请,拒绝只是随口客气客气。
巴尔克警官想带他们去停尸房,但周北川两个人要求能不能看一下卷宗。这倒是让巴尔克警官有些为难。
“su(苏)的案子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案子。我们在破获一个国际人口绑架,强迫卖淫案的时候发现了已经死亡的su。”
秦沐歌用英语讲到:“您可以决定给我们看什么。我们绝不是想要混乱你们的案子,我们只想知道su发生了什么。拜托你了,她是我的朋友,失踪了十二年,我只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周北川看着秦沐歌,并没有阻止她的要求。
巴尔克警官在她的请求下,终于答应下来。他从桌面上抽出一份文件,翻看了两下递过去:“机密文件我不能给你们看,这是警方对su的调查信息。”
周北川:“你能带我们去现场看一看么?”
这回巴尔克警官并没有犹豫,很快答应下来。
他开车,拉着秦沐歌两个人离开警局。
…………
为了方便交谈,巴尔克警官离开警局的时候顺便从技术科室借了一个只能翻译耳机挂在了耳朵上,三人终于可以无障碍交流了。
周北川坐在车上,与巴尔克警官礼貌的攀谈。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
车子停在停车场,三个人需要稍稍走一段路,进了一扇木门,是一个不大的院子。
两个人坐在院子中间桌子旁边,桌子上散布着纸和白色的粉末。他们见到几个人来了,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周北川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可能只是糖之类的。可当两个人坐下,用熟练的手法将白色粉末从鼻腔吸进去之后,他确定,那肯定就是毒品。他险些以为这个巴尔克警官是个黑警了。
巴尔克用荷兰话对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好像在撵人。
两人慢吞吞像是蜗牛一样踉跄着往屋子里面走去。
秦沐歌也有些惊异的看着巴尔克警官:“请问您不用逮捕他们么?”
巴尔克愣了一下,看了看两人,恍然大悟一般解释道:“哦,请不要误会。他们刚才吸食的是大麻,并不是毒品。在荷兰吸食大麻并不是一件罪名。我无权对刚才那两个人实施抓捕。”
在欧洲,很多地方,大麻和毒品是区别开的,认为它和海洛因、冰毒类不同。大麻是一种软性毒品,不属于应该被禁止的行为。
周北川问道:“那么在这里贩卖大麻的行为算是犯罪么?”
“它并不属于毒品怎么能算是犯罪?只有贩卖毒品才需要负法律责任。”
好吧,那这里简直就是瘾君子的天堂。
荷兰被称为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家并不是没有他的道理。包括对大麻的放任,包括对x交易的放任,还有许多方方面面。
两个人如相随俗,并没有纠结太久。便跟着巴尔克警官的后面上了楼。
“在这里,x交易并不犯法。但是强迫卖淫行为是属于犯罪的。我们配合美国FBI的行动,破获了一起国际性质犯罪团伙。绑架、强迫卖淫,故意杀人,这伙人简直无恶不作。”巴尔克警官说道:“这里是他们的一个窝点。”
他带着两个人往里走,二楼是一间一间单独的卧室,总共有十好几个,最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地方,非常凌乱,我们可以暂且称之为客厅。
巴尔克警官遗憾的说:“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死者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刚刚去世没过久,非常抱歉,我很遗憾,mo。”
客厅中间那把椅子依旧放在那儿,照片中苏艾就是坐在了这个地方。
秦沐歌久久没有说话,周北川问道:“被害人在这里呆了多久?”
巴尔克警官翻看文件:“据我们调查,应该两年多。”
“那先前她都在哪,请问你知道么?”
巴尔克警官:“这伙人贩在整个欧洲,美洲流窜。我们破获的窝点里并没有证据证明被害人生活过,不过你知道,就算是她在那里生活过,也很难留下什么痕迹。”
被贩卖的妇女没有私人财产,就连她们自己都属于别人。她们每天做的就是接客睡觉,接客睡觉,中间穿插着吃饭上厕所。
巴尔克文件中有一张照片,可能是他们调查的时候拍下的。
苏艾站在楼下大木门前面,身边几个男人正在交谈。
她的眼睛很大,但没有一丝神采。醒着和死亡除了会呼吸之外没什么区别。
秦沐歌:“警官,麻烦。被害人的房间是哪个?”
巴尔克警官带着他们回到走廊,指着左手边的一个房间。
秦沐歌缓缓的走了进去。
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没有厕所,没有窗户。房间里有一张床,地上散落了女士的内衣裤。房间有股发霉的味道,床单脏兮兮的像是许久没有洗过。
那种疲累的感觉再次来袭。就像那天秦沐歌躺在乐米的床上一样,她在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