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传出消息,樊妃莫名到御书房刺杀皇上被伏诛。兵部侍郎樊朗被革职入狱,如今的兵部侍郎一职由肖宇担任。”
青青柳畔,小桥流水,几位老大人们坐在凉亭之中品茗,时有清风扫衣……
原本该是风雅悠然自得,此时却是个个紧蹙眉头……
樊朗这个人他们认识多年很是了解,一生战战兢兢,敢像是敢叛逆之人。
樊妃这个人他们也有所闻,虽是刁蛮了些,但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刑部尚书华瑞不敢置信地摊了摊手,断继道:“这……这分明是可能的事嘛。”
丞相高楮叹道:“我们这位皇上,不简单。”
从四皇子献寿出事,云敏逼宫不成,到头来却让他连捡便宜就能看出。
高楮劝道:“你们啊!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云朝登基全靠陆峪,纵使表现出了天纵之才,但还显稚嫩,朝中这些老大人自然心生轻视之心,政事上时常越逾替得其做主。
早前,皇上下令楚战接收南北两府之兵,樊朗一度拉络朝中几个至友连上奏折。说楚战未显兵法上之长,且年纪尚小,不足以担起此重任。
楚战接管南北两府之兵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近日,南北两府之兵有异动,兵部尚书白圩上奏皇上,朝廷当日里选出统军之人,将两府之兵重新编组成立新军。
此时,樊朗的那些至友大臣们跳了出来,提议由樊朗担任这个统军将军。
皇上莫名生怒,转身就走……
很明显,皇上已对群臣连手遮天的举动不满意了。
樊朗已贵为兵部侍郎,手掌重权,却还嚣想皇上手中的那一点东西,能有今日下场也是必然。
人真是种贪心不足的东西,像樊朗这样手握实权,却仍想要更多,一点也不愿放权给皇上的大臣不少。
眼前的人中无一例外……
皇上不想当提线傀儡,君臣之间必有一战。
放手么?
他们好不容易熬到尽头可以任易作主,如今却又要把手头上这点权力交出去?
一个小皇帝而已,只要他们齐心,他又奈得了他们何。
在座的几位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闪烁,各自低下头去喝茶。
“终是不甘?那到时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了。”高楮又叹了口气。
云朝这个人他算是看透了,他是一只猛虎。所以,人莫欺虎小,虎小也噬人。
转眼茶杯见底,高楮爱徒李皓忙提起茶壶为在座的大人们继茶水……
……
“皇上赏赐了苏国公府?”
云朝突然的赏赐让苏国公有些发蒙。
苏国公生性谨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像乌龟一样战战兢兢地缩进壳里,等风头过了又会探出头来搞风搞雨……
之前苏国公令世子苏磊派兵支援云朝,云朝得以顺利登基,这是大功。
但是,苏国公也参与了先太子云敏谋反之事,功过相抵。
后来大将军府冤案重查,南北两府被老将军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狐狸苏国公心中害怕苏国公府在老将军盛怒下也落得南北两府的下场,不仅给云朝送去了一大车金银珠宝买罪,还闭了府门不敢轻易外出。
如今云朝大肆赐下赏赐,苏国公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之光。
苏国公蹙着眉想道:“皇上身边那个苏公子是?”
每天都会送出大量美婢美姬的他,怎么也没想起他曾经送过云朝这么一号人物。
苏磊躬着身回答道:“几年前还是三皇子的皇上曾来府上赴宴,在宴会上讨要了一个舞姬,那舞姬就是现今皇上身边的那位苏公子。”
“原来如此。”
苏国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此子姓苏,和苏家有何关系?莫不是旁枝?”
苏磊告知道:“此子叫衍,是父亲的孩子之一。”
苏国公拍手道:“那岂不是至亲之人。”
苏衍是他儿子,对家族当有归属感,他也可大力栽培于他,以换来家族荣耀。
苏磊却皱了皱眉,别人不清楚苏衍,但他却特意调查过他。
昔日,苏国公将把苏衍养大的那群乐坊舞姬送与前太子云敏,后来那群乐坊舞姬皆惨死在了云敏手中。
虽然他让詹南去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让他当以家族为重,也不知道那少年听进去没有。他心中是否因那件事因此恨上苏国公府?
苏磊将心中顾虑说出,只见苏国公仰头哈哈大笑,道:“这不过是一些小事,他苏衍从苏国公府走出,自然与苏国公府荣辱并存。”
从小被灌输当以家族为重的苏国公下意识认为每个人都和他无不同,在家族利益面前,一切个人的兴衰荣辱都不值得一提。
见苏国公已决意培养这个庶子,苏磊也无力去反驳,只好应下会把事情办好。
苏磊让詹南准备了一些金银之物,只身去了皇宫会见苏衍,顺便再敲打一番他原本不曾放在眼底的这个庶弟。
清风前,宫人躬身道:“苏世子,您请随奴婢来。”
苏磊颌首,“有劳了。”
在简单的通报一番后,苏磊随着宫人走进了御书房……
云朝此时不在,苏衍坐在案前逗弄着小猫雪临,一身暗纹白衣,风姿绰约……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难怪能入君王眼。”苏磊暗暗叹道。
苏国公府存在已久,府中专养着一批美婢,但没像苏衍这样气质不凡的。但是,这世间奇人异士多的是,仔细在民间搜寻也还找得出一两个这样出色的美人儿的。
但是,苏国公却不敢贸然送人入宫。
云朝自登基后便未曾选秀,对后宫的娘娘们也不上心。便连此次镇东王府进京提出嫡女进宫也被他拒了,反将镇东王嫡女赐给了文章为妻。
如今能留在云朝身边的人不多,也难怪苏国公听到苏衍入了云朝的眼后便决定要大力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