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郡的广盛忠正有条不紊的对军事、政务、官员进行整合、调整时,就有探子来报说阳郡有在调动兵马。
广盛忠连忙派人招来广盛安、石元冲等人到镇西府商议。
广盛安本也住在镇西王府中,自然率先到达前殿,问道:“兄长派人紧急招我来,可是出了何事?”
广盛忠道:“刚刚探子来报,阳郡有在调动兵马的迹象,因此招徕你等共同商议。”
广盛安道:“这却是奇怪了,难道我们的消息走漏,让阳郡提早做了准备以应对我们的攻打?”
广盛忠道:“应是不大可能,这才几日时间,以昆郡和阳郡之间的距离,除非是有修道人来传递消息。”
广盛安道:“或者是认为我们已经攻占了西郡、昆郡,接下来不是乌郡就只能是阳郡了,因此未雨绸缪,提早做准备?”
广盛忠道:“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正说话间,石元冲与李彦龙也匆匆赶到,自然是询问出了何事,广盛忠说了并把广盛安的推测也一起说了。
石元冲听了后,沉吟一会儿道:“应是如安西王所说的,但现今而言,阳郡是怎么得到消息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所需要考虑的无非是他们是想自保还是要攻打我们,而我们是不做理会,还是提前攻打阳郡。”
广盛忠问道:“如今我们的兵将整合训练得如何了?”
李彦龙道:“整合已经完成,训练还不够,但战场不就是最好的训练场所吗?”
广盛忠点头道:“正是如此。钱粮可还够?”
石元冲道:“那昆王乃是贪腐之人,我们打劫了他的车队,那金银布匹却是足够我们再打下阳郡了。而粮草却是只够两月之用,只能想办法从蜀郡大量购买了。”
广盛忠道:“那以先生之见,我们是否要趁机出征?”
石元冲道:“阳郡只是个小郡,兵微将寡,能够出征的不过一二万人。既然如此,王爷可屯兵于密县,二万人足矣。若是阳郡敢率先来攻,则我们可以以逸待劳,打残阳郡大军,如此则能轻松攻占阳郡。而阳郡若是不来攻,我们也能试探的攻击宜阳县,以此来推测阳郡调动兵马所谓何事。”
广盛安点头道:“此法甚是妥当。兄长,就由我率领大军前去吧。”
广盛忠道:“贤弟攻占昆郡时已是多有操劳,不若就由我去吧。”
广盛安摇头道:“兄长乃是主帅,如何能轻易离开中枢?还是由我去吧。”
李彦龙道:“大哥既是不放心,我与二哥同去。若是要上阵对战,自有我先去试探虚实。”
广盛忠作色道:“五弟说的是什么话?你我既然义结金兰,早已经不分亲疏了,何来由你去为二弟探阵一说?以后休要再说这等浑话!”
李彦龙大咧咧的道:“是,大哥,我错了。”
广盛安摇头道:“看你这副模样,哪里知道自己错了?”
李彦龙道:“两位哥哥知道我老李的性格,就不必在为难我了。小石子,你给说句公道话啊。”
石元冲道:“王爷,昆郡所属兵将的整合、训练皆是由李将军亲自实行,却是由李将军与安西王同去最合适。”
广盛忠点头道:“既是如此,就辛苦两位走一趟了。”沉吟一下道:“也还需要石先生同去,若是有机可趁,就快马来报,我自当率领援军前去。”
石元冲道:“请王爷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次日,广盛安与李彦龙、石元冲就率领两万大军启程前往密县。行了两日,镇守在密县的郭阳率领密县大小官员出城十里前来迎接。进了县衙大堂坐定之后,郭阳笑道:“王爷来得倒是迅速,一路上风尘仆仆煞是辛苦,晚上我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广盛安也笑道:“我不过是行走一趟,六弟却是一直镇守在这里,才是真的辛苦。”
郭阳道:“哪来的辛苦?就是闲得慌而已。而这密县不是高山峻岭就是穷山恶水,也没甚好去处。”
广盛安道:“不需多久,你就能换一个地方镇守了。”
郭阳道:“只要王爷需要,哪里我都去得。王爷,我给你介绍一下密县的诸位大人。”当即把知县等一干人一一介绍给广盛安。
广盛安自然是慰问一番,这也是应有之意,之后才道:“阳郡现在有何动静?”
郭阳道:“据探子回报,阳郡郡城已经集聚了一万多的兵马了,但还未有动向是要防守还是要来攻打我密县。”
广盛安道:“且让密探加紧探听消息。”
郭阳道:“这阳郡不知是未曾打过仗还是不曾把我们放在眼里,不管是调动兵马还是郡县守备皆是未曾防备着我们。我们的探子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了。”
广盛安疑惑的道:“这却是奇怪了。”
郭阳一时也是想不明白,知县黄文道:“王爷,该不会是想迷惑我们?”
县丞黎钰道:“可是阳郡进入昆郡最近也是最好走的路就只有经密县这一条了。”
黄文道:“或许他们的目标并非是我们,所以也就说明他们为什么没对我们起戒心了。”
郭阳道:“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广盛安不禁把目光看向石元冲,石元冲道:“这的确是让人费解!但他们的目标若是我们,除了昆郡的密县,就只有西郡的宿县了。但我大军已经集结在密县,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密县,不然就会被我们直接抄了他们的后路。”
广盛安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管在这里修整、训练、修缮城池便是,只需加紧关注阳郡的动向即可。”
众人齐声称是。
阳郡很快就给出了明确的动向,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密县开拔而来。
这一日午后,在正真的催促下,刚抵达密县的熊文秀还未能安营扎寨,就被迫带着大军到了密县前喊话道:“哪位出来答话?”
广盛安等人早已在城墙上,听见喊话,郭阳上前道:“我乃是平西将军郭阳,你是何人,为何无故来犯我疆界?”
熊文秀喝道:“你等私自攻占昆郡,已是形同叛逆,按朝廷律令,该当尽诛尔等三族!然有神仙大发慈悲之心,只要尔等立即倒戈投降,神仙将免除尔等杀身之祸!”
郭阳大笑道:“这真是个笑话,哪个神仙闲着没事来管这边疆小事?要管也该去大兴城才是!”
正真沉着脸,拍马上前道:“我就算那个闲着没事的神君,你是弃械投降,还是要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郭阳正要说话,就见广盛安走上前来,道:“他的确是个神君,命弓箭手准备吧。”看着城下稽首一礼道:“见过神君,晚辈却是不曾想到前辈竟会不顾身份三番两次的欲要打杀我!”
正真见是广盛安,心中恚怒,道:“你连杀我两个徒弟,又不顾修道人的颜面,竟让凡俗军队阻碍我报仇。如今我依着规矩,带领军队前来攻城,何来身份之说?你若是怕了,就乖乖束手就擒,我看在同是修道之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
郭阳怒道:“亏你还是个神仙,竟也会说这等混账话?两军交战,技不如人被人杀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若是个个如你一般,满嘴的报仇一说,那些战死的兵将找谁报仇去?找你吗?”
正真怒视郭阳,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就不知你的兵器是否和你的牙口一样锋利?我只问你,你们可敢下来一战!”
广盛安鄙夷道:“你已是证了阳神果位的神君,竟会说出挑战一个凡人军将这等辱没修道人颜面的话?”
郭阳嘲笑道:“他在率军前来时,就已经把颜面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正真气得浑身直发抖,竟是腾起云雾就要上城墙打杀了这两个狂妄的小子。
广盛安自然早就防备着正真,急忙一挥手,身后旁边的兵将齐齐的把弓箭对准着正真,只待一声令下,就将万箭齐发!
正真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箭,若是不在意损了自己的颜面,却是可以一举冲上去打杀了郭阳,但若要打杀了广盛安,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时难免就要对着那些兵将动手,却是有违道心。思虑良久,这才狠狠瞪了广盛安、郭阳一眼,道:“我看你们能守得了多久!”当即下去,吩咐熊文秀准备攻城。
广盛安看着强忍着怒气下去的正真,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后怕,随之又是担忧不已,但也只能是强自镇定,吩咐下去,准备守城。
不一时,阳郡的兵将就抬着云梯、推着冲车,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大声呐喊着开始攻城了。
密县虽然只是个小县,但广盛安的兵将多少都经历过战火了,且广盛安的兵将本来就比阳郡的兵将多,还又是在守城,试问熊文秀如何能攻得下密县?若非阳郡的兵将知道己方有神仙坐镇,因此士气高昂,恐怕只是两波的箭雨就能让他们退却了!但就算是有神仙激发的士气,在看到一波波倒下的兵将,或是已永远无法起来,或是惨嚎哀叫,心中也渐渐的散失了勇气,开始有点畏惧不前了。
熊文秀看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减员三千兵将,若是在这样子下去,只怕到了明日,就只无兵将可用了!当即驱马到正真身边道:“神君,今日我军刚到密县,具是已是疲惫,不若先收兵回去,修整几日,养精蓄锐再来攻城,你看如何?”
正真虽然心中火大,但也看得见今日恐怕是攻不下密县了,只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