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子稽首一礼道:“之前争夺宝物时多有得罪,还望道友见谅。”
空竹子急忙还礼道:“道友这是说哪里话?我们争斗时,你不也没伤我们吗?”
妙真尊者嘟囔道:“人是没伤,法宝却是损伤了。”
弘光大法师作色道:“师弟说的什么话?争战之时乃是凶险非常,道友不曾伤你而只是损伤了法宝,于你而言乃是大幸运了!”
金光子道:“这却是我的过错,道友且说需要何物来修补法宝,我自当尽力为道友寻来,若是无法修补,就把我的法宝给你便是了。”
妙真尊者见金光子已经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了,自然是不为已甚,道:“无需如此,修补这离魄幡虽然需要天材地宝,但并非罕见。”
如意子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不若且下去,边说边品尝一杯我须弥山的丹桂如意茶如何?”
空竹子喜道:“久闻其名,却是不曾品尝过,这次得机,需得好好的品味一番!也请各位道友尝尝我莲花山的金纹莲心茶。”
弘光大法师道:“这真是一番幸事,且下去吧。”
众人当即一齐下去,进了盘龙洞,分宾主坐定。
金光子向着弘光大法师道:“道友,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却还是未曾请教道友道号,真是惭愧!”
弘光大法师连道不敢,道:“我乃是昆华山乾元洞的弘光,旁边那位你也认识了,乃是我师弟鄂伦山五子洞的妙真,另一位则是莲花山宝莲洞的空竹子。”
金光子道:“我是这大台山盘龙洞的金光,那位乃是我师弟六盘山须弥洞的如意子。”沉吟一下道:“弘光道兄,我们还真是有缘,你我的弟子因一些琐事起了争执,如今你我之间的事都已经化解了,不若把这些小事也一起化解了如何?”
弘光大法师点头道:“道友若是不说,我也该提起。小辈相争本是常事,所幸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之意乃是就此作罢,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金光子也点头道:“修道之路不仅艰难还很漫长,正如道友所说,小辈相争本是常事,也是学习经验、见识、道法的一种途径,因此我们虽然不鼓动他们去四处惹事,但却也不会刻意阻止他们之间的争斗。如今道友既然同意这事就此作罢,我自然也是乐意之至。”
如意子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诸位道友且稍等,我去烹煮那丹桂如意茶来请各位道友品尝。”
空竹子站起来笑道:“如意道友可介意我在一旁观摩吗?”
如意子道:“欢迎之至也。”
不一时,两人各自捧了几碗茶出来。
空竹子笑道:“适才见了如意道友烹煮丹桂如意茶,我也是一时技痒,因此也借了金光道友的宝地,也烹煮了几碗金纹莲心茶,同时给各位道友一起品鉴品鉴。”
如意子道:“空竹道友的金纹莲心茶的确是不凡,适才在一旁的时候,闻到那股清香,就已经让人蠢蠢欲动了!”
空竹子道:“但凡宝物,越是珍贵就越是内敛。我见道友这丹桂如意茶,丝丝渺渺的清气笔直上扬,却是未有丝毫气味散发出来,可见其已是内敛到极致,必是宝中之宝了!这次能够得以品尝一二,已是不虚此行了!”
妙真尊者道:“两位道友不需如此互相吹捧,尽管把茶拿来,我们会喝茶的自然能喝出门道,不会喝茶的也能喝个热闹!”
金光子大笑道:“妙真道友这话真是话粗理不粗,乃是华丽之中见朴实,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道友若是看得起我,你这个好友我是交定了!”
妙真尊者被金光子这么一说,难得的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的道:“道友若是不觉得我乃是个粗人,我自然是愿意与道友多相往来。”
金光子道:“如此就说定了!道友你且在我这里待几天,然后我们一起去你五子洞盘桓几日,这样可行?”
妙真尊者道:“自然可行。”
弘光大法师叹道:“我却是个多余之人,也罢,且快快把那丹桂如意茶拿来我尝尝,也好解了我心中郁闷!”
众位玄仙自是一番大笑,一如凡人一般!
这边仙人争战的事情稍歇,那边阳郡却是又要兴起兵戈了!
原来那日正真独自一人前去寻广盛安报杀徒之仇,不想被广盛安的军队所阻,因此一怒之下就离开昆郡,欲要寻一地方率领军队前来复仇。正思想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阳郡郡城。心想,既然到了这里才惊觉,想必复仇的机缘就要落在这阳郡上了。因此按下云头,落在城外,信步就往郡城走去。
这阳郡乃是西北疆域的小郡,出了梅山县与雅安县,再往西北方向就是被高山所阻隔,因此虽然是西北边疆郡城,但安全程度却是与内陆相差无几。
正真自恃乃是神君,自然不屑与那凡人行那弯弯绕绕之事。因此进了郡城之后,却是直奔郡守府来寻那郡守。到了郡守府前,自有兵将拦住询问。正真报出身份,就傲然的在门前等着那郡守出来相迎。
那兵将虽然见正真乃是修道人的打扮,却是不大相信正真就是神仙,但还是进去禀报郡守。
这阳郡郡守乔明月乃是一个胆小怕事却又贪鄙之人,听了兵将的禀报,虽也不大相信竟有神仙会来找他,但还是本着小心无大错,亲自迎到大门前问道:“是哪位神仙找下官?”
正真瞥了乔明月一眼,道:“你就是这阳郡郡守?在这阳郡,你可做的了主吗?”
乔明月一愣,却是不知正真为什么这么问,当即谨慎的回道:“不知神仙有何吩咐?”
正真看着乔明月这副小心的模样,心有不喜,道:“你是打算与我在这里说话吗?”
乔明月当即醒悟,急忙道:“神仙快快里面请。”说着当前在前头带路,直接进了郡守府后院大堂上,命侍女奉上清茶,这才问道:“神仙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只要是下官能力之内,必然为神仙办到。”
正真喝了口清茶,直接问道:“你这阳郡有多少兵马?”
乔明月错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正真邹眉,道:“怎么?郡守难道也不知道你这阳郡有多少兵马吗?”
乔明月好一会儿才道:“不知神仙问这阳郡有多少兵马,要做什么?”
正真不悦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到了要你做什么自会告知于你!”这却是自恃已是证了阳神果位,根本未把一个小小的郡守看在眼里。这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就如同一只猫并不会把一只老鼠的感受看在眼里,虽然有时候把老鼠逼急了,老鼠也是有可能狠狠的反咬猫一口,但结局总免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乔明月虽然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能做到一郡之守,岂能没点脾气?道:“阳郡的兵将乃是阳郡将军姜伯山在统领,这却是需要召他过来才最清楚。”这却是乔明月因为心里生气,所以说了这推脱的话语。
正真自然是不知道,道:“你且召他前来答话。”
乔明月道:“能否请问神仙要知这阳郡有多少兵将是为了何事?”
正真这时却是知道若是不说清楚目的,这郡守应是不肯招徕将军了,当即道:“问有多少兵将,自然是为了打仗。”
乔明月吓了一跳道:“打仗?打什么仗?和谁打仗?”
正真笑道:“你这时倒是精明了。”
乔明月尴尬一笑,道:“神仙说笑了。”
正真自是不会理会乔明月所说的说笑,是在说打仗还是在说他装傻的事,道:“那昆郡广盛安乃是个乱臣贼子,已经私自攻占了昆郡,形同反叛,所以自然是去攻打昆郡了。”
若是可以,乔明月真的想朝正真连翻无数个白眼,然后在高高的竖起中指问他,你是个神仙还是神经呢?那广盛安反叛和我阳郡有什么关系?我自好好的在这阳郡享清福不好吗?非要脑子发热去攻打昆郡?乔明月好一会儿才为难的道:“神仙,这事是朝廷的事,况且我阳郡兵微将寡,如何能攻打昆郡?”
正真自傲的道:“兵微将寡有何关系?有我在,自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乔明月忍不住的脱口而出道:“那要我阳郡的兵马何用?”
正真一时语塞,心中着恼,好一会儿才道:“我乃是修道之人,如何能擅自一人去攻打一个郡?”
乔明月苦涩道:“神仙,虽然阳郡已经反叛,可是我们也不能擅自去攻打他啊?这还需朝廷的将令才行啊。”
正真道:“现在的朝廷哪还有心思管这边疆小郡?也罢,你既然胆小不能做主,且去把那什么将军什么官的都召集过来再行商议!”
乔明月无奈,只能派人去请郡丞、郡尉、长史、将军到郡守府来商议。
不一时,郡丞熊文秀却是率先到来,与郡守见礼后,爽朗的笑道:“早上起床时,就有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我正想着有什么大喜事降临,不想竟然是有神仙降临我阳郡这西北小郡,真是可喜可贺!”
正真一脸古怪的笑意,看了看乔明月,再看了看熊文秀后道:“喜事倒是不一定有,祸事也并非没有,不知你怕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