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吕白生病后,袁青一直以女朋友和助理的名义囚jin了他的手机,因此也看见了常山的来电。索性她接起手机:
“常记者,请问你有什么事?”
常山微微一愣:
“我以为这是吕白的手机。”
“不错,我是他的助理。”
常山忍不住笑了一下:
“麻烦你和吕白说一下,我有事找他。”
“你和我说就行了。”
“果然啊,不论什么女人,都是一样的,凭借着一时的宠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最后会被抛弃!”
袁青本想反齿相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回敬道:
“只要我在做为他好的事,我的确可以为所欲为!吕白最近身体欠佳,我让他多休息,你就别拿那些八卦小道来烦他了!”
常山和吕白一样,是个极敏锐的人:
“你看过寒灯写的那则报道了?”
“我不知道什么寒灯!”
尽管袁青矢口否认,常山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这么说……你猜到吕白不是刘江的亲生儿子了?”
袁青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的反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坐在书房里的吕白接到了常山的来电。
每一对夫妇都会有各自私房钱,就像男女朋友间各自有另外一个手机。
常山语气略带调侃:
“看来你以后绝对是个妻奴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真是,连口气都一样。”常山收敛了笑意,说道,“你听说阮心眉和殷墨晨要结婚了吗?”
“你的消息倒比我灵通。”吕白淡淡道。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
“的确,从殷墨晨那里听说的。”
“这父子俩自从和夏李两家有结亲关系后,就恨不得人人皆知,散得满天下都知道。”
吕白面无表情的听着,淡淡道:
“你家里那边怎么样了?”
“最近阮心眉那里倒是消停了,可见你给我消息倒是戳中了她的痛点。”
吕白勾起唇角,语带嘲讽:
“不,她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逗弄我而已。”
“什么?”
“没什么。”吕白摇了摇头。
“至于我父亲那边,他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或许是意识到我这无用的儿子口舌上多少对他有些影响,让人带话要和我和我妈冰释前嫌。”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
常山冷笑道:“原来我对我父亲的财产毫不在乎,可经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我不进,后面有一群人会想方设法把我和我妈踩在脚下!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我会继承我爸的家业,然后让他在我妈的面前了无生气、奄奄一息的活下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卢晨日报的娱乐版,这是我最后一次写稿了,用以纪念我这些年来的记者生涯!”
“好的,我会看的。”
常山笑道: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果你不考虑继承耀阳的话以后可能也没什么交集,看在这段时间的份上,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小心殷氏父子。如果说阮心眉是一条毒蛇的话,那他们就是豺狼,你妈玩的是心计,而他们是真的阴毒,如果真正相较起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究竟想什么?”
“我让人调查了一下殷氏父子的背景,殷墨晨出生平民家庭,和阮心眉有过两次婚姻,而结局也十分蹊跷,第一任妻子是建材厂长的女儿,据说在其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第二天也走了,第二任妻子是卢城低调富豪的独女,其妻子和岳父在他婚后第三年在车祸中丧生。殷远鹤并非殷墨晨这两个妻子生的儿子,他的生母不详,而且直到其父亲第二个妻子去世后才名正言顺的出现。”说到这,常山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母亲这一回是棋逢对手了,究竟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只是阮心眉你我是了解的,而殷氏父子的深度目前无人可测。”
半晌,吕白淡淡说道:
“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事吗?”
常山笑了:
“你知道吗?就算我天天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我爸踩在脚下,我还是希望在我替代坐上公司总裁位置时,他能从那堆贱女人那里收心,和我妈好好过日子!这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生下了你,而你如果否定了他们,就等于否定自己。所以,就这么爱着恨着,恨着又期待着,有一天奇迹能到来。”
吕白十分了解阮心眉,如果从常山那里得到的信息不亲自告诉她的话,她是压根不会听的。
因此在夏薇薇和殷鹤远婚礼的第二天,他在清早就赶往了阮氏别墅。
阮心眉的习惯万年不变,一大早穿着睡衣坐在餐厅里,用餐刀将果酱细细的涂抹在土司上,她抬起眸,清冷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有何贵干?”
“听说——你要和殷墨程结婚了?”
“哦,你什么变得这么八卦了?”阮心眉固定了餐刀,用叉子将土司一点点撕扯下来,送入口中。
“我对你的私事并不在意,只是——夏薇薇是个好女孩,光是应付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已经很累了,我不希望还多出一个人让她心累。”
阮心眉笑了起来:
“你的虚伪倒挺像我的,明明对着女孩厌恶至极,却忍受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在为她的私生活烦恼!”
吕白知道多说无益,索性开门见山:
“殷墨程的两任妻子都死的不明不白。”
“那又如何?”阮心眉淡淡道,她用小勺搅动着咖啡。
“是啊,你们发家史都差不多,自然没什么可顾忌的。”吕白语带讥讽的回道,“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就算是恶魔也有对手,小心有一天玩火不慎反被吞噬。”
阮心眉将小勺扔进咖啡杯里,她淡淡的说道: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会救我吗?”
不知为什么,她幽邃而冰冷的目光让吕白心口一颤,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你可以找李薇珊。”
“她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阮心眉淡淡说道。
吕白的手微微握成拳头,冰冷的回道:
“你的同伴应该不只她一个。”
阮心眉浅浅笑了,她冲吕白扬起咖啡杯:
“在这个美好的四月清晨,让我为这毫无意外的回答敬一下!”
“你一定要结这个婚吗?”
“一定!”阮心眉昂起头,眸子里既自负又冷酷,“这是鳄鱼池,不论是敌人还是婚姻,都需要撕咬和倾轧,让我们看看结果会是如何吧!”
从阮心眉的住处出来,吕白心事重重的去超市买了菜和零食,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小区。
在通往自家的甬道里,他有些吃惊的看到许丰站在自家门口。
“许丰,你怎么来了?!”
小胖子一扭头便看见那个姓吕名白的高大男人矗在自己面前,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
吕白只得又重复一遍:
“你怎么在卢城,阿姨呢?”
最后这三个字终于触动了许丰的大脑开关,他像个孩子的嚷嚷道:
“我爸欠人钱,我妈没办法只能卖房子还了,可我爸却不听劝,继续去赌钱,结果又把房子给输了,我妈天天躲在屋子里哭,我爸又不在家,最近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来讨债,全是长得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人,把我都快吓死了,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