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张美搬入宋敢府里以后,她就开始深居简出了,要购什么,也都拿了银子递给秋雾丫头上街去买,那秋雾丫头拿了银两,也是半赚半买的,采购回来,就自己去厨房忙活去了。
一连过了几天,秋雾在街上听人闲聊,说戴府的儿女亲家忠烈候王府有天夜晚潜入了好多贼人,也将王候府里的人给绑了,掳走了好多值钱的古玩字画真迹,那忠烈候的家底虽然甚厚,可王爷却禁不起那晚的惊吓,一病不起,连日以来,都是宫庭里的众御医进进出出,主诊的正是戴府原来的丫头,如今御诏为太医署令的檀香。
对于檀香,张美也是甚为熟识,她原来在戴府里有个头痛脑热的,也都是檀香给抓的药煎好服下才痊愈的。所以,张美听秋雾回来一说,也就没拿这事放在心上,反而她对于宋敢何时会娶她很是上心,她想着,等王聪儿等白莲教的消停离开京城了,她就回娘家,然后宋敢命人抬着八乘大轿迎娶她,所以也就很是感到轻松愉快。
“到底是谁胆敢潜入忠烈候府里呢?还有许多人。该不会是白莲教的人吧?因为白莲教早已经控制住了京城内外的商办,几乎游街串巷的小买卖人和沿街门面店铺,有不少也是白莲教的人。如今红花会虽然在大荒山战役全军覆灭了,但原先在宫殿里的内应还有不少。这些,原先的郑强在作红花会头目的时候告诉过她这些事情。如今,那白莲教的首领王聪儿就隐藏于大市之中,真要是她带领人干的,必然会将那批盗走的古玩字画放到古董店里去卖。
张美在宋敢府里心想,她要安全放心地将隐藏在灵趣山上的那批财物取走,就必然要将潜伏在京城里的王聪儿等白莲教的余党赶出京城,因为王聪儿等也正在跟踪她,并且怀疑到她知道那批财物的下落。于是,她决定等宋敢回府就寑之时,就同他商量。
这晚夜深人静,宋敢与张美在榻床上欢娱以后,张美就悄悄地小声对宋敢说道:”哥,哥,可别睡呀!美美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你说,我听着呢。”宋敢迷迷糊糊地应道。
“你知道戴府后山上的地形地貌吗?”
“我当然熟悉啦!我好几次从后山树涧小道上溜入戴府与你私会,不仅熟识,而且连府里的人值更的时间路径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宋敢得意地说道。
“你记得你那次在戴府里捉拿贼人郑强的事吧,他同几个贼人上后山坡埋藏财物的地方,被戴府二姨太的丫头桐儿发现了,后来桐儿就莫名其妙的掉井里给淹死了。”张美小声地说道。
“你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当天夜里,我在坡上遇见那贼人郑强,就与他打斗起来,他当然不是我的对手,给我打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的随从部下就将他给绑了。我也上了后山坡看了,跟随郑强那贼人的几个同伙,原来为了隐藏财物,竟然早被郑强那厮给杀人灭口了!”宋敢猛然坐起来说道。
“可是桐儿怎么知道的呢?当时,大姨太潘美是派了她的心腹丫头紫杏悄悄从北邙山太庙返回戴府察看动静的,那桐儿丫头是跟随二姨太秦氏陪葬饮了迷酒昏死过去,她怎么知道那贼人掩埋财物的呢?”张美问宋敢道。
“既然紫杏那晚奉了大姨太潘美的命令偷偷潜回戴府,就必然目睹贼人郑强同几人窃走财物并且埋藏的全过程,可是桐儿又怎么会知道的呢?”宋敢思索道。
“很有可能是紫杏私下去后山想要取走一些埋藏的财物的时候,恰好又被桐儿发觉,所以才导致桐儿招致杀身之祸。”张美悄声说道。
“紫杏同大姨太潘怡现在何处?”宋敢问道。
“紫杏现在陪着潘怡在北邙山太庙里静心修行呢。”张美说道。
“哦,睡吧,我犯困了。”宋敢听完,哦了一声后,就翻过身去,一会儿,他大声呼噜起来。张美一见宋敢睡熟了,就不再吭声,也就睡了。
张美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与宋敢悄声说话的内容,全被潜入宋府里的王聪儿听得一清二楚,当她得知那在北邙山太庙里修行的大姨太潘怡和丫头紫杏知道那批财物的秘密以后,她轻功一跃,出了宋府,亲率一队白莲教的武功高手,星夜火急赶往北邙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