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石易醒来,没有见到安然,却听到了水倒进瓮里的声音,寻着声音走出屋外,在门右侧转角处,石易见到安然正往一小灶上的泥瓮里塞入不知名的野菜。
看到石易来到,安然对其微笑一下,又继续忙活着。
一阵晨风扑面而来,同时吹来的还有那灶上柴火的烟,石易闻到了闻里微润柴草特有的似臭似香的气味。
这让他好生奇怪,昨日鼻子暂时失灵了吗?
正在疑惑时,安然对他说道:“先回去坐会吧,一会就可以吃了。”
石易看着安然拿着根竹筒吹着火,不时还被那烟呛得直吸鼻涕,又心疼又好笑。
“我来帮你看火吧。”
安然闻言,高兴笑着点着“嗯”了一声。
不多时,石易便从安然那分来一碗热腾腾的野菜汤。
房里没有桌子,只能捧着,石易捧着野菜汤,刚靠近想喝便闻到了清香,不禁感慨,昨日不曾吃那碗野菜汤,实是浪费了。
然而,刚喝着一口,石易便怔住了,这汤喝起来如喝热水一般,全然无味,可是却能闻到香味。
心中疑惑,只当是错觉,便现喝一口,仍然无味,又喝一口,同样如此,直至喝完一整碗都没有尝出任何滋味。
安然在一旁看着石易吃得极快,只当是石易觉得美味,也下也高兴起来,说道:“别着急,还有,我盛给你吧。”
石易看着安然喜悦的样子,摇头笑着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饱了,饱了。”
说罢放下碗便走了出去,走着昨日走过的路,只是这次是慢走,不似昨日匆忙。
小道两旁的稻穗已不似昨日一般青翠,而是有些微黄,看来不消几天便可收成。
只看了一眼,石易正为自己的变化而烦恼,没有心思关心这些。
继续走吧,少顷,石易注意到路旁有一丛嫩绿的青草,蹲下身子摘了一点放在嘴里嚼了起来,顿时涌出一股苦涩,当下忍不住喷了出来,连吐好几下口水。
这让石易更是疑惑了,怎么时好时坏的?
连忙往回走,不顾安然招呼,拿起一碗又盛汤喝了一口,仍是全然无味。
安然见石易匆忙且面有愁容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石易摇头,口称没事,抬头望向安然,只见安然心有疑虑想问个究竟却不言语的模样,立时走上前去,搂着安然便亲了上去。
安然只觉得突然,看着石易不知所以,当下全身僵硬且害羞地闭了眼,只见石易舌头伸来,顶着牙门,安然不由自主地张开,两人舌头搅一起,安然顿时尝到了刚吃的野菜汤味。
正当安然想细细品味时,石易却放开了她,让她好不尽兴。
安然看着石易笑着说道:“有股野菜汤的味道。”
只见石易眼睛左右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地回道:“是呀,野菜汤味,挺甜的。”
心有不满,望着石易,安然两步向前,亲了上去。
石易也同刚才安然一样,觉着突然,却不抵抗,两人如此,许久方休。
整个过程,石易感觉不出任何滋味,只有心中那点愁绪被抚平,再无其它。
虽然就此石易有过猜想,但是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
安然在两人停罢后,羞涩笑笑过后立即小跑着回了屋里。
石易看着,暗自觉得好笑,没有立即进屋,而是觉得安然差不多平复心情后方才进去。
望着安然,石易微笑着说道:“走吧,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在这四处逛逛吧。”
安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得去衙门申冤。”神色变得黯淡,接着说道:“虽然也没有何用处。”
石易不明白安然说的用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对于死者,死去便是死了,没有任何改变。
两人走出了房门,望了一眼这些即将收成的无主之地,难免心酸。
事有意外,虽然两人击了鼓,写了状子告上,却在县官老爷问及山贼模样时说不出个一二,连有几人也是不清楚。
官老爷大怒,以捏造罪状为由将两人轰出了衙门。
石易对此,很是疑惑,向安然问道:“你都忘了吗?”
安然搅尽脑汁如何出想不出,晃晃脑袋也是如此,最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来之前我就料想到会如此了,那官老爷应该也是清楚的,只是本县盗贼猖獗已久,他们也没个办法,怨不得当官的为官不为,更怨不得山贼彪悍,只怨我们倒了霉运。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说罢,安然便抽泣起来,即使看得清,心中难免不平意。
石易见此,怀抱着安然。
此时,身旁不少人在围观,见此,石易拍了拍安然说道:“我们回去吧。”
等两人回到那田间小茅屋,已是傍晚时分,正是:晨兴孤苦去,晚霞失意归。
是夜,两人同样睡在一起,安然靠着石易的肩膀不停地哭泣,泪水沾湿了石易的衣裳,对此,石易没有阻止,也没有出言安慰,他知道,这时候只有哭是最好的,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就好。
正当石易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候,刚还伏在肩膀上哭泣的安然忽然坐了起来,石易只觉嘴唇一热。
等两人分开后,石易双手握着安然的双肩,问道:“可以吗?”
安然没有出声,而是用行动回复石易,两人又亲在了一起。
石易则趁此机会褪去安然的衣服,又过了一会后褪去自己衣服,两人就此纠缠在一起。
许久后,两人穿好衣服,安然则重新趴在石易肩上哭泣。
石易问道:“怎么现在又哭了起来?”
安然说道:“我该死。”
“就因为这种时候行了那事吗?”
安然点点头,尽管没有出声,但石易已然知晓。
“这不是人之常情嘛,死是大事,但我们的事也是大事。”
安然有些疑惑,抬头看着石易问道:“怎么这么说呢?感觉好没羞耻心一样。”
石易回道:“如果是心中有愧,那是不必的。我们不曾为这世眷顾,又何必看他们眼色呢?至于逝者,在心中悼念便足矣。至于我们二人,不是本来便要成亲的吗?”
安然说道:“那也不应该是现在。”
石易问道:“我且问你,现在你最想做哪一事呢?”
安然听了,犹豫了片刻,望着石易,径直亲了上去。
两人便又重复了刚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