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乞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人全部撒下他小心彻退了出去。
“哼!谁让你插手的?这种废物东西我自己能解决!”伪凌晨正要逞强,一挺腰突然扯到刚刚摔到的伤口,疼得哎呦了一下。随从赶紧搀扶住他。
小乞丐贼头贼脑准备从万户伶侯身后溜出去,万户伶侯稍稍偏下眼神,大喝一声“站住”吓住了他。
“怎么啦?我又赔不起你们!抓了我还要倒吃你们的!亏的是你们!”小乞丐假装不害怕,胡言乱语为自己争取生路。那些随从围住他,防止他跑了。
“高老板,你算算今天坏掉的东西一共是多少钱?我赔给你。”万户伶侯对着高山风微微行礼,也当做赔罪。
“哎呀!小少爷,舍不得呀,你可是救了我们,怎么舍得再要你破费?”高山风已经很是感激,亲热扶起他。
“哼,你不要他赔!我看你是不想把你的招牌再装上去了吧!没钱!你就等着倒闭吧!”那小乞丐嘴毒辣得很,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对了,之前从未见过小少爷,高山风能否冒昧问一句您的名字?”高山风看面前的小孩子没有孩子的稚气,多的是成熟和稳重。
“无名小卒而已,高老板不必放在心上。”
万户伶侯环视了一周,这店里被砸得确实有点儿惨,没有过多的本钱,是救不回来的。
“这样,高老板,我就当做从你手里把他买下了。你看看,他值多少钱。”
小乞丐看着万户伶侯那根手指一滑,正对着指在自己的鼻子上。
“你!混蛋!我才不是东西!不!”小乞丐气呼呼地对着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骂。突然想到骂了自己,立刻摇头否认。
“不!不是!我才不是他的东西!是东西!你不就穿得比我好了一点点吗!你凭什么把我当东西!不是!不把我当东西!”小乞丐语无伦次,越骂越气。
“万户伶侯!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想把这个臭要饭的带到我家里去不成!我不许!”
“你说谁是臭要饭的,我每天赚的钱可比你的多!我叫漠淘沙!漠淘沙!”
“你就是臭要饭的!”
万户伶侯全不当还有一个飞扬跋扈的伪凌晨存在,也不管他们的互骂,对着那个缺了牙的小男孩说道:
“你没钱赔,那就卖身。”
卖身?什么?卖身!漠淘沙抱紧了自己,看了万户伶侯的眼神知道这招没用,撒了手抱住高山风的腿,撕心裂肺的干吼着求他。
“啊!高老板!高先生!高大爷!行行好,您救救我啊!我是被他们逼的啊!我上无老,下也无小,孤苦伶仃,全家老小的希望都在我身上啊!高大爷啊!我再也不敢啦!”
“小少爷想要就带走吧,好好调教调教或许还能有点儿出息。”
“你!”漠淘沙看他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的小孩子。
“来人,把漠淘沙带走!”
“是,二爷!”竟然有人鬼使神差的听从了万户伶侯的命令。
“你敢!”伪凌晨把站出来的那两个人叫住,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是……是……小公子……”随从退了回来,伪凌晨是伪陈风亲生的,也是最受宠爱的独子,谁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他父亲。
“带回去!”万户伶侯再喝一声,凌厉的王者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害怕,不容反驳。是命令,而不是在提醒或者是商量。
“是……是……二爷……”随从不顾伪凌晨的怒气走出去要抓漠淘沙。
“抢人啦!啊!我不去!我要当叫花子去要饭!不卖身!不卖身啊!天哪!”漠淘沙绝望大叫起来,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一通乱踢乱蹬,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野日子,才不要给他们有钱人家的少爷当牛做马被使唤。
“你不要再疯叫了,二爷叫你走你就走!”随从拉住在地上耍赖的漠淘沙,把他拖起来。漠淘沙挣脱了他的手喊得踢得更厉害。
“哇啊!打人啦!救命啊!”
“你!”漠淘沙太能耍赖,随从都对他感到无语。
“打晕了,拖回去!”
“是!二爷!”
万户伶侯冷冷说一句,随从听着他差遣。漠淘沙脑子里浮现出他被打晕了,眼睛转着圈圈被他们扯着一条腿拖在大路上给人看笑话的场景。刚一想,又放声大叫起来。
“好好打一顿,我看你还叫不叫。”万户伶侯说着就伸手挽着另一只手的袖子,要开始打人一样。被他踢的那一脚可还记忆犹新,他本来就不是万户伶侯的对手,他要真动起手来,非得把他打残了不可。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好模样不就毁了吗?
“别,别,大爷您别动气,别动气,小的不叫了,不叫了。”漠淘沙怂了,说着就自己站起来,屁颠屁颠跑到万户伶侯身后低头跟着。
“钱,我回去算了便让人给高老板送来。”
……
苏蓝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伪凌晨歪着屁股扶着腰被两个人搀扶着,万户伶侯旁边跟着一个和万户伶侯差不多大的贼眉鼠眼的乞丐。
“苏儿,这是漠淘沙,长你几岁,你照样是喊他哥哥。”万户伶侯把漠淘沙引给苏蓝看。
苏蓝突然受了打击一样,把万户伶侯从漠淘沙身边拉到自己这边来,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决绝地大声说。
“不!我不!我苏蓝这辈子就你一个哥哥,别人我都不认!”
“侯哥,你去看,我替你将后山的鸢尾花给嫂嫂养得好好的,引了水,可辛苦了!”苏蓝不服气多了一个漠淘沙,拉着万户伶侯要他去看自己辛苦种的花。
“苏儿,我知道苏儿很辛苦。”万户伶侯站着不动,却对着小苏蓝笑起来。
苏蓝看了漠淘沙一眼再看向万户伶侯。
“侯哥,你要让我再认哥哥,我就不干了,那花我也不养了。我要你说,是我嫂嫂重要,还是他重要?我要你说,你说嘛。”
漠淘沙端详着眼前的那个小孩子傲娇得很,穿着和万户伶侯一样的衣裳。衣裳有些大,并不合身,分明是偷穿了万户伶侯的衣裳。
“行行行,苏儿最重要,苏儿不喊就是,不喊就是。”万户伶侯犟不过苏蓝,只好随他心意。
“伶侯哥。”漠淘沙轻轻喊了一句,还没把话说全。
苏蓝指着他的鼻头张口就是臭骂:
“哼!漠淘沙!谁许你这样子叫我家侯哥了!”
万户伶侯拦下苏蓝生气的手,对着感到莫名其妙的漠淘沙说:
“淘沙,苏儿并无恶意,日后我们以名字相称就好。他们有人喊我伶二,你随他们喊就可以。”
“是。”这小东西脾气倒不小,漠淘沙看万户伶侯那么心疼他,自己也惹不起。
“伶儿,出什么事了?”伪陈风走过来关切地问,远远就瞧见那群人吵吵嚷嚷,自己儿子好像还被扶着。
“爹爹!他捡了一个乞丐回来!还想拿你的钱去赔给那个高老头!”伪凌晨见着爹便硬气起来,把万户伶侯做的事全抖落出来。
“那你是怎么回事?”伪陈风瞥一眼漠淘沙,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我……我……”伪凌晨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他总不能对他爹说他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踹了一脚吧。
“你先下去休息养养伤,伶儿喜欢,就让他把人留着。我先叫人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伪陈风总是显出一副偏袒万户伶侯的样子。
万户伶侯找人给高山风送去了救急的钱,解了他店里的燃眉之急。作为回报,高山风将藏着的所有好酒三月刀都免费送给了他,名曰“谢伶二爷”。但那时候,万户伶侯年纪太小,还没有学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