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一直都在?”姚芝兰似笑不笑,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三姨娘,眼里颇含深意,乔静宜在心里暗“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只当看不见,就听姚芝兰道,“大少爷在又如何,若是你有心,机会总是能找到的,我一直都不相信老爷会无缘无故的要你进书房伺候,说吧,这进书房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为什么你处心积虑的要进书房,你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她阴阴一笑的指着苏洌儿,“老爷糊涂受你的狐媚子骗,我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五妹,你还是老实的招罢,到时我看在你服侍老爷尽心的份儿上,不会让你遭什么罪的。”她这话说得极狡猾,不会遭什么罪,却没说不会遭罪,而就算她说了不会让苏洌儿遭罪,苏洌儿又哪里肯信呢?
“大夫人要婢妾招什么?洌儿不明白,”苏洌儿咬着牙,她也并没有说谎,进书房看帐的事,她之前确实没有想过,并且,在她的复仇计划里,她要的是让这一家人自相残杀,并没有想过要动他杨家的财产,所以这个进书房看帐于她苏洌儿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若不是后来她有心想查查自己家的生意铺子,无论如何她都会推掉这个事的。
姚芝兰见苏洌儿语调淡淡,很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想到丈夫一大早就是为眼前这个狐狸精那样对的自己,她就恨得直咬牙,“不知道哪里来的不清不楚的女人,蓄意嫁进杨家,意在图谋杨家的家产,你说,是不是?”
苏洌儿暗笑,心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才不稀罕你家的这些铜臭物呢,我要的是你们的命。
一想到这里,苏洌儿的心里突然灵光一闪,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背地里想尽法子挑拨,很多时候都不能明着来对付她们,今天既然姚芝兰自己沉不住气,或许,这倒是一件好事呢。
于是她咬紧牙,故意要激怒姚芝兰般的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姚芝兰果然上了当,她怒极反笑的道,“也罢,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完她冷着目光向一边的银姑示意,银姑点点头,上来凶神恶煞的将苏洌儿一把推倒,下死命的在苏洌儿身上拧掐着,又抬手几个耳光扇过去,“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苏洌儿双手护脸,尖声凄厉的叫了起来,一句句却都只是“冤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二姨娘三姨娘眼看着不好,忙对姚芝兰劝道,“大姐三思,她到底有没有存那样的心都还没有查出来,这样贸然的对五妹,先不说别的,单老爷回来就难依了,大姐……?”
“你们都别说了,”姚芝兰厉声喝止,看着二姨娘三姨娘,她笑得阴郁,“二妹三妹,咱们姐妹相处到今天,也有些日子了,我往日待你们如何你们心里是知道的,今日这样对她,我绝对不是因私报仇,她进来才短短几个月,今天就进了书房了,明天使什么手段我都不敢想,老爷今天早上为了她那般的对我们姐妹,姐妹们难道就不心寒么,大家看那戏本上的狐媚子,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偏咱们老爷被色迷了心窍,竟然就糊涂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应该帮老爷铲除了这个妖精才是。”
四姨娘坐在边上一直不说话,倒不是她有多良善,而是她这会子正左右为难,玉柳的话昨天晚上她差点忘了,回到莺歌苑里玉柳知道了,被她好一顿埋怨,对自己这个家人费了心安排过来的陪嫁丫鬟,赵芷君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带着几分依赖和顾忌的,玉柳脑子灵活机灵转得快,看事情准,很多时候如果不是玉柳帮她出主意打谋算,只怕自己也早就讨不了好去。所以从今天一早到现在,她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看眼前这个情形,苏洌儿被大夫人抓着那样的理在下手,分明是不管不顾的要除掉苏洌儿了,苏洌儿再受那个老东西的宠,也不过和自己一个是个没有孩子傍身的妾,身为正室的大夫人现在就是一顿棍棒将她打死了,也最多是那老东西回来后发作一顿,气个几天而已。
这样的一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要适时的说点什么做点儿什么呢,若是帮对了人,可不是比平时花十倍功夫还要来得好!
此时就见姚芝兰跟疯了般的,面容狰狞的向银姑道,“她还嘴硬,好,给我动家法。”
“家法,”那三位姨娘顿时一愣,就见银姑忙领了命,又问,“请夫人示下,请哪一件家法?”
姚芝兰像是在考虑,她的目光落在苏洌儿的手上,在她被银姑打耳光时,紧紧用手将脸护住,到此时犹在惊栗颤抖不已,白皙如玉的手背上被猫抓破的血痕一道一道,姚芝兰抽出帕子轻轻一掩鼻子,转过脸去淡淡道,“上拶子。”
“拶子,”二姨娘三姨娘真的惊了,是府里用对付下等丫鬟婆子的刑具,此时姚芝兰竟然要用在苏洌儿的身上,可不是疯了,两人相对视了一眼,赶紧起身来到姚芝兰面前扑通跪下,“大姐,这千万使不得,五妹居心不良的事到底还没个影儿,此时用这样的刑,说话间老爷可就回来了,那时可怎么了得?”
姚芝兰冷冷看一眼她们,讥讽的笑道,“你们不就是怕老爷回来后,见他心爱的人受了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会迁怒于你们么,你们放心,有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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