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看了看天边隐隐的白色,露出无奈的笑,“银姐,你说这好好儿的,怎么就这样了呢,”她深深的叹了道,“这怕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咱们府里该不得平静了呢。”
银姑低下头,陪着二姨娘慢慢的往回走,叹到,“也是呢,正欢喜呢,猛不丁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夫人急得什么似的。”
二姨娘点头,“夫人仁义大度,拿浩宇浩诚都跟浩天是一样儿的看待,老五有喜,也算是夫人的晚生子,夫人怎么能不急呢,唉,下这手的人也太黑了。”
“谁说不是呢,唉……。”
说话间,两人越走越远,有风微微的拂过来,天色渐渐透出微朦的亮光,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枝头上跳来跳去,欢喜的迎接着新的一天,朝露清怡,满园花香,端的是安静和祥。
折腾了一夜,杨府的几房妻妾却全都无眠,除了四姨娘外,二姨娘三姨娘虽然脸上不动声色摆出却淡漠平静的样子,事实上心里全都在打着鼓儿,杨府到底不比皇帝的深宫大院的,妃嫔人数也多,就算出个什么事你推我赖的倒也能混一混,在杨府里,拢共就一位正室四位姨娘,这会子五姨娘出的事四姨娘也已被开脱了,再怎么推脱,也都就是在这剩下的那三个人身上了的。
一想到这个,三姨娘就恨得咬牙,当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四姨娘时,她在心里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的,其实说心里话,虽然如今的苏洌儿比四姨娘当初还要受宠,可是苏洌儿的性情温婉谦和,全不是四姨娘当年的嚣张跋扈,当年四姨娘受宠时,她和二姨娘可没有少受她的气的。所以,相较于苏洌儿,她更恨四姨娘。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幸灾乐祸还没有多久,这把火就突然的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那个自己一心要等着看她下场的人到没了干系,这不是风水轮流转是什么?
咬了半天牙,到底还是想不出个什么主意来,于是就命人去唤杨浩宇,一想到浩宇,她就暗自庆幸今年儿子留在了家里,儿子虽然是庶出,可到底是杨府的大公子,有他在家里,倒也不怕别人能将自己怎么样。
可是丫鬟梅花儿才到门口就转了回来,回道,“主子,外面有人把着门儿了,奴婢出不去。”
“什么,”三姨娘先是一楞,继儿大怒,就这么会子,就拿她当犯人看了么?
气冲冲的就要到门口去看,突然想到这是夜里姚芝兰发的话,于是就顿住了脚,估计着这样的事儿也定不是只冲着自己一个人,既然大家都一样儿,自己倒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这个彩儿了,这样一想,她就哼哼的冷笑起来,“好,不让出门儿就不让出门儿,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件事闹得这样,到底要怎么个收场法?”
一边的梅花儿正想着主子会不会发火拿自己撒气时,就见三姨娘反而笑了,指着那院角的一株垂丝海棠道,“那花儿开得很好,你去剪几枝来,拿清水养了放在我妆台上去。”
梅花儿早就习惯了主子这样的喜怒无常,倒也不奇怪,答应了一声后,就去取了剪刀去剪那花枝儿,三姨娘拢着手就站在那廊子下面边看着,边就逗着那鸟儿,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却见银姑板着脸儿一副严肃公正的样儿,领着几个老婆子到了门口,见了三姨娘,皮笑肉不笑的袖手行了一礼,道,“夫人有命,如今五姨奶奶出了这样的事儿,少不得大家都要洗一洗了,命奴婢领着人来各屋子里瞧一瞧儿,看那东西到底出在谁的屋子里。”
她的话三姨娘一下子就听懂了,顿时柳眉一竖,怒道,“什么,你们要来搜我的屋子,”她阴阴的笑了起来,“银姐姐,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只是个低贱的婢妾,可到底也是服侍老爷的人,想瞧我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可那也得老爷发了话才行吧。”
银姑垂了头笑道,“谁说不是呢,奴婢也这样跟夫人说来着,于是夫人就亲自去请了老爷的示下,奴婢是看着老爷点头了的,正会子,夫人正陪着老爷在前厅里坐等着呢。”
三姨娘看着银姑,一时不知是气还是什么,竟说不出话来,银姑却又浅浅一笑,道,“三姨奶奶不信么,唉,奴婢才多大的胆儿,哪里就敢诳三姨奶奶,三姨奶奶若不信,只管亲自去瞧瞧儿去。”
银姑这样一说,三姨奶奶倒笑了,她拈着手里的帕子向细丝竹笼里的鸟儿逗着,道,“我有什么不信的,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这样说的时候,她眼波如丝,斜斜的向银姑瞄着。
银姑果然抬起头来,“奇,奇怪……?”
她的话音才一落,三姨娘点头道,“是呵,我奇怪,”说到这里,她刷的冷下脸来,猛的一转身对着银姑道,“我就奇怪怎么就先拿我开这头刀儿的,难不成我瞧着最像那放麝香的人吗?”
她到底是个姨奶奶,又是杨府长子的母亲,银姑倒也不敢放肆的,见三姨娘发怒,赶紧就陪了笑来,道,“哎哟,三姨奶奶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哪里就拿您当头一刀儿了呢,是四房齐查的。”
“四房齐查?”三姨娘这才有些息气的样子,转瞬间却又疑惑起来,“哪里有四房来一起查的?”在她的心里,四姨娘已经被苏洌儿脱去了关系,自然是不用查了的,如此,就算大夫人要做做样子,加起来,也就三房的。
银姑点头解释道,“是啊,四房,夫人的房里,以及二姨奶奶,四姨奶奶,还有您这里,老爷亲自指了几个人分别到这四个屋子里同时搜查。”
(我也学学别人吆喝吆喝,哈哈:花啊,花啊,收藏啊,评论啊,不愿意夸的话骂几句也是好的啊,只要别让我觉得是被人遗忘了就OK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