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头的买卖。”张子松双手被一条南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破抹布绑在了身后,人坐在门边儿一脸的生无可恋。
南栀翘着脚坐在他的床上,玉足脚踝一对银铃脚环随着小脚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铃铃作响。
“差不多吧。”南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泛着凶光的弯月匕首。
“我若不从是不是今天就得死?”张子松迅速找到了重点。
“差不多吧。”南栀点了点头。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张子松还想挣扎一下。
南栀讪笑道:“这不是交战,这是和谈。”
“那你更不能杀我。”
“这里是南岭,”南栀淡淡道,“天武十三年,锦皇立平南军,命骠骑大将军航石帅大军攻打我南岭三纲山,但由于南岭气候环境恶劣,出征不足三月,数万将士死于水土不服,航石大将军在外出巡营途中神秘失踪,至今下落未明……”
“咕嘟……”张子松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个聪明人,既然猜得出我的身份,自然也该清楚,在南岭,以我的身份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要是你在随仪仗回朝的前一日,因为恪尽职守,不愿落下一丝疏漏,结果却在巡查仪仗的过程中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狼叼了脖子,或是被巨蟒吞了半个脑袋……
你说,你们锦帝会给你记个什么功呢?”
“彩和公主的玉碟五日前已随灵鸽传信送回朝中,此刻只怕是圣上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琳琅王府……”
“玉碟没有问题,公主也没有问题,”南栀咂着嘴笑道,“我也是公主,所以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火凤公主您这是要我欺君罔上……”张子松耷拉着一张脸苦苦道,“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兵者诡道也,南岭与锦国鏖战多年,你们的皇帝被我们骗得还少吗?”
“那是战时!更何况要在战时我这就是通敌叛国!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拖出来鞭尸的!!”
南栀有些不耐烦地轻哼了一声,随即从床铺上跳了下来,小弯刀又一次地架在了张子松的脖颈上,只见南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透露着说不出的狠毒:“现下公主未嫁,和谈未成,你要是再跟我多叨叨一句,我现下就杀了你,回头让我阿兄书信告知你们新帝说你狼子野心意图蛊惑我阿兄,借公主仪仗进京行刺锦帝!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的忠心不二是不是保得住你祖宗的坟头!?”
“万万不可啊!公主!”张子松被吓得嚎啕一声,两只脚像是抽了筋一般地巨颤起来。
但南栀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冷漠道:“选择现在死,还是选择日后有可能会死?”
张子松被南枝逼得一双眼睛瞪了个血红,双唇不住地打着颤,脸色硬生生从煞白憋成了绛红色,可想心中所思自然是如若火煎,嘴中喃喃道着:“不……不……”
不足片刻,只见他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啊!!”
随后一口白沫从口中喷薄而出,两腿一蹬……
竟是急昏了过去……
南栀手里握着刀子有些愕然地望着软软倒下的张子松喃喃道:“这……就晕了?”
面对着昏死过去的张子松,南栀陷入了沉思。
我有一把刀,但是捅还是不捅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