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落西山,仪仗已经筹备地差不多了,张子松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回自己下榻的驿馆竹楼,想着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就得随这送亲的队伍启程回朝了。
张子松拖着疲惫的身体推门进了客间,一股异样感迎面扑来。
香!
张子松首先觉着不对的地方便是这屋内的气味,张子松自认没有熏香的习惯,而且他房内的这味道,很明显是女子才会用的香料,其中还带着南岭特有的深檀香气,能用的起这种香的女子在南岭一般地位不会太低。
为什么这样的女子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内?
张子松警觉了起来,此时日刚西斜,屋内还未点灯,但也足够昏暗。
就在这时,张子松觉得脖颈一凉,一道冰凉且锋利的触感从脖颈间裸露的皮肤处传来。
张子松知道,是刀。
“……”张子松站定在原地,心中慌乱,活了二十八年,这头一回体验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往日巧言的舌此刻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恰恰如此,反而显得他此刻的反应尤为地镇静……
“阿兄说你沉着大气,处变不惊,是个人才,起先我还不信,”从张子松的身后传来了一娇俏女声,话语间还带着些许的赞叹,“现下看来我阿兄所言非虚。”
“现在给你个机会,”女子娇笑道,“替我做件事儿,我便不杀你。”
半日前·白石殿偏殿
“阿兄——”
女声娇媚入骨,语调间充满着讨好的意味。
南为天身为堂堂南岭霸王,统帅南岭七十二部,饶是他英武无双,听到这样的言语也难免虎躯三震。
头痛。
此刻他那位宝贝妹妹南栀正如一只树懒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一双秀气的小脚攀在他的腰间,吐着芬芳毒液一般的殷红小口在他耳边吹着香气。
“你就答应我嘛~!”
南为天大手捂着脸,在侍卫们见怪不怪的注释之下难堪地说道:“你先下来……”
“我不!”南栀把绞在兄长脖颈间的双手勒得更紧了些,就她那小胳膊的力气倒是不至于把南为天勒死。
但是让他气紧的能力还是有的。
南为天一张略显黝黑的脸硬生生憋成了古铜色,半是被南栀勒得,更多是被她臊的。
几个内侍见到这一幕也是知道他们这位公主这次是来真的,要是南霸王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大概率是不会放过南为天的。
“这次不行,”但是南为天似乎也是打定了主意,绝不纵容这个小妮子,所以饶是他此刻已经憋红了一张脸,也是顾自地双手抱胸,站得笔直,丝毫不见妥协,“此事事关两国邦交,你别说你今天挂我脖子,就算你吊死在我脖子上,我也决计不允。”
说完,南为天干脆地就把眼睛这么一闭,整个人跟个老僧入定似得再无动弹。
“阿兄,”南栀听完南为天这一席话,嘴角一塌,便也不笑了,“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说罢,南栀从南为天的身上跳了下来,及腰长辫一甩,转身便走。
“南栀你给我回来!!”
霸王气势如虹的喝声回荡在殿内,却唤不回南栀哪怕是一丝犹豫的驻足。
我说服不了你,你也拦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