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正在房内翻看着后宫卷宗,听闻华太妃到了,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明月小声提醒她道:“公主要小心点,太妃娘娘可能又是过来找茬的。”
长妤不以为意的轻笑,“本宫挨她一次巴掌就够了,这第二巴掌恐怕她不敢打下来。”
明月怯懦的低下头,没再说话。
进入偏厅,看到华太妃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虽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她浑身辐射出的杀意。
长妤微福了福身,朝她行礼,“太妃娘娘驾临寒舍,臣妾有失远迎。”
华太妃回过身,出手就是一掌甩过来。
明月吓得惊呼。
只是这一掌却没落到她脸上。在距离自己的脸颊还差半掌宽的时候,长妤紧紧握着她手腕,“太妃娘娘火气很大啊。”
华太妃当众被辱,胀红了脸道:“还不放手?”
长妤冷冷丢开她,转身走向一旁,“臣妾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了太妃娘娘,劳你大驾亲自到我这里问罪。”
华太妃冷笑,“你是当真不知还是装傻?”
长妤一笑不语。
华太妃接着道:“你以为你妖言迷惑了皇上就可以在这宫中只手遮天吗?本宫警告你最好不要报着这幻想,就算你做了贵妃也别妄想可以胡作非为,趁早打消你心里的想法。”
“究竟要不要抱着这幻想恐怕太妃娘娘您左右不了。”长妤挑衅的道,转身看着她,目光鄙夷的在她身上扫视了两遍,“太妃娘娘如今已过半百,还不好好在自己宫里享福好了,为何还要插手后宫的事?”
“本宫是代皇太后看着你……”
“皇太后?”长妤笑得更大声些。
华太妃沉下脸,不解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恐怕太妃娘娘蝗怕本宫得了宠后会利用手中职权公报私仇,你放心好了,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是不会对你不尊的,不过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份了?本宫可以容忍你一两次,但不会一直容忍你。”
华太妃气得发抖,“你,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就当是罢。”长妤冷冷发笑。
华太妃点头,“好,好,慕容长妤,今天的仇我记下了,过后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上,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长妤轻笑,连看都不看她,“丑儿,送客。”
华太妃气哼哼的走了。
明月拍手道:“公主这下可出了一口恶气,华太妃刚才那张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上的生母呢!”
长妤只是笑了笑,并不能像她一样乐观,她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可是她却不敢保证皇上会一直向着她说话,必竟,那是救过皇上母子性命的恩人。
不过,她料想今天的事她也不敢去告诉皇上,华太妃应该还没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地步。
送走了华太妃,殿里恢复了一片宁静。
有叮咚的水声在屋子里跳动,长妤走到鱼缸前,看着里头五彩斑斓的海鱼长时间拧眉不语。
转眼,又是一年,过了今天,她就满十七岁生日了。
进宫这五年来,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跟随在她身边的这些海鱼,还有心中不变的誓言。
等我回来,顼。
傍晚,有宫人送来凤印。
大大的礼盒上头系着粉红丝带,那是他给她生辰的贺礼。
长妤笑着命人收下。
李公公道:“皇上说了,苏贵妃刚刚辞世还是服丧期间,不易太过宣华浪费,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会延后再办罢,这是皇上送给娘娘的生辰礼物,希望娘娘能喜欢。”
长妤点头,“回去告诉皇上,本宫很喜欢。”
一旁,明月将早已备好的礼物送到他手中,李公公推迟了一翻也就收下了,“皇后娘娘淡薄名利,不大理后宫的是非,现在由贵妃娘娘执掌后宫,依奴才看来倒更妥帖一些。”
“本宫也只是暂时代理,等到皇后娘娘调理好了心情,自然会将凤印归还。”长妤笑着道,据宫人讲,月瑶每天都会去宗祠为太子焚香烧纸,默默的坐一会才回宫。
宫里人皆知她对太子的独特感情,皇上也为此与她吵过几次,耐何她太过执着和不顾一切,才会激怒皇上,将凤印收回,改而由她代管。
不过,从私心上来说,她对月瑶是没有敌意的。
将来如果她不挡她的路,她也绝不会与她为敌。
送走了李公公,长妤疲惫的靠在榻上休息。
殿里弥散着淡淡的香味,她长裙拖地,长发散在锦上,沐浴着落日的余辉昏昏欲睡,一个小宫女悄无声息的进来,手里捧着一封红布盖着的托盘。
“回禀公主,旖玥大姬送来贺礼,恭贺娘娘十七岁诞辰。”
闻言,长妤抬了眸,眸子里有一丝疑惑,良久,她又缓缓笑了,这对母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究竟是唱得哪一初。
“呈上来。”她被宫人掺扶着坐起身,掀开那红布,看到里面工工整整的一只木偶,她微微笑了。
仅仅凭这只木偶就想要她对华太妃一笑抿恩仇似乎太简单了些,不过,她倒是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长妤命人收了木偶,重新躺下。
明月走上前,轻轻为她捶着腿。